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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了閉眼,注意到聖上表情越發不耐後,再也顧不得周圍的眼睛和耳朵,也管不了今日後他人會如何笑我了。
「聖上容稟,裴家和我家一墻之隔,裴世子喜歡我長姐,卻不好意思開口,拜托七公子幫忙傳話。」
我好奇長姐議親的對象,於是經常纏著七公子打聽世子爺的消息。
「後來,長姐和世子爺定下親事後,我們二人就沒再見過麵。私情之事,絕對是誤會。」
「至於國公爺,當年臣婦上香歸來的路上,遇見劫匪,是國公爺路過順手幫忙解決了,自那以後,國公爺就住在了小女心底。」
當然,國公爺救我們那年,我才八歲,是議親後娘提起我才知道的。
這就不必告訴聖上了。
誰知大姐姐卻在這時跳出來:「妹妹在禦前,怎麼還跟在家中一樣,顛倒黑白?」
「你和小七不知輕重,我和夫君尊家中長輩命,苦口婆心規勸你二人。」
「你們一意孤行的模樣,讓我們很是頭疼,慢慢地我和夫君才熟悉起來。」
聖上瞇起了眼睛:「國公夫人婚前就和他們不清不楚?」
說著,聖上憤怒地拍了拍桌子:「你把蕭騫當什麼?」
「你把皇家尊嚴當什麼?」
我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
同樣的招數,他們居然用了兩次。
招數雖爛,但殺傷力卻強。
心思急轉間,我以頭觸地:「聖上容稟,臣婦對薛家公子絕無二心。」
「在場眾人應該都知道,臣婦的娘是繼室,膝下隻有臣婦一個親生的孩兒。」
「如若臣婦和薛家公子情投意合,娘又怎麼可能為了大姐姐,反而犧牲我的婚事呢?」
大姐姐「騰」
地站起來:「那還不是因為你高攀上了國公爺。」
我越發委屈:「聖上,您是國公爺的親舅舅,國公爺的為人您最是清楚。」
「他那樣端方守禮的男子,又怎會和年輕女子無媒茍且。」
大姐姐神色大駭:「你胡唚什麼?我什麼時候編排國公爺了?」
「不是姐姐說,我攀上國公爺才放棄薛公子嗎?」
大姐姐張口結舌,卻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紅衣宮妃還要再說什麼,聖上卻一杯酒直接潑在了她身上:「你那些齷齪的心思,當真以為朕不知道?」
正混亂間,蕭騫從外麵走進來。
「淑妃娘娘對我們夫妻二人的感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盡可問臣。臣一定知無不言,夫人麵皮薄,淑妃娘娘就不要追著問了。」
一場風波,消弭於蕭騫幾句話,也是這一次,我懂得了權力的力量。
沒幾日,淑妃就因為言語沖撞聖上,被打入冷宮。
在狩獵場上躥下跳的大姐姐,被侯府休棄,如今隻能住在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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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淑妃和大姐姐在聖上麵前的構陷,我就脊背發涼。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
既然娘家要置我於死地,不反撲,都對不起我之前的布局。
娘好不容易收拾好後院的鶯鶯燕燕,想要鬆口氣的時候,大哥哥賭博輸光了田產鋪子,甚至把現在住的祖宅都押出去的事,爆了出來。
人家上門收宅子,爹爹還要擺官老爺的譜。
但人家既然敢在上京城開賭坊,敢接大哥哥,就證明賭坊背後的人根本就不怕程家。
更何況,這裏麵,還有我的推波助瀾和授意。
最終爹娘他們被趕了出去,一家人窮困潦倒求到我國公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