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真的隻是去見見長老而已,在那群迂腐的老頭子們看完了我的玉犬之後,就沒有我什麼事情了。
反倒是我的便宜父親,在那天之後,突然就從位置不穩的繼承人登上了家主之位。
按照他的說法,能這麼快當上家主全憑借我。
哦豁,原來如此。
因為生出來一個十種影法術的女兒,所以便宜父親在家族中的地位大大提高。
即便老家主依舊偏心禪院扇,但是諸多長老依舊堅持讓便宜父親繼位,甚至還有一部分原本支持禪院扇的長老們都倒戈了。
……怪不得那天便宜父親那麼高興。
*
我依舊要學習禮教。
唯一不同的是,教導我的人從原來的教習管家變成了七長老。
原來的教習管家到底如何了,我甚至不用去問,就知道他大抵是和我那個小院裏的侍從一樣“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
七長老教授的東西內容變化不大,無非也是讓我學習如何對位高權重者見禮。
我有點抗拒,和他說:“我不想學。”
七長老倒是比之前那個教習管家好很多,沒有兩鞭子下來,而是笑眯眯地勸慰我:“小況霧如今是禪院家珍貴的十種影法術,以後要見很多大人物的,隻有學好了這些,才能讓他們喜歡。”
“可是我不需要他們喜歡。”
七長老笑容不變,但是說出的話卻沒有讓我選擇的餘地:“很多時候,不是你想就可以不用做的。況霧,聽話。”
幾天下來,我實在煩不勝煩,於是又悄悄逃了七長老的課,跑去了我那個便宜父親的院子。
大抵是剛剛當上家主,便宜父親忙的不行,還在書房處理事務,看起來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我心念一動,玉犬就從我的影子裏跑了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隻有我第一次召喚時需要做出相關的手影,再喊出相對應的名字,才能把式神叫出來。
在那之後,我隻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召喚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向來不在乎這些,況且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白玉犬叫了一聲,禪院直毘人好像終於注意到了門口的人,他放下手中的事務,對著這個讓自己順利登上家主之位的最大功臣說:“況霧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想上禮教課。”
我不想給那些爛橘子見禮,我不想學習這種無用的禮儀。
禪院直毘人笑了:“那可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當上家主了嗎?”
隻要他一個命令,我就可以擺脫這些了吧。
禪院直毘人有點無奈,他意有所指地說:“不是我當上家主就可以的。”
見我不說話,他又解釋道:“這是長老一致商議的決定,我的意見是不能左右的。”
我眉頭一皺。
“除非……”
“除非什麼?”我追問。
“除非你當上禪院家的少主。”
我迫不及待:“那你快點立我做少主!”
“不行的。”他看著我,“這也是要長老們商議的。”
對於這件事我真的很不理解,不是說我覺醒的是禪院家百年難求的十種影法術嗎?為什麼立少主這件事還要猶豫?
立我為少主,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便宜父親說:“你畢竟是女孩,而我還有一個覺醒了投射咒法的兒子。”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投射咒法也是很不錯的術式,再加上禪院直哉天賦不錯——我聽侍從們閑聊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個男孩。
所以禪院直哉也有可能成為少主,而我將會成為他身邊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輔佐他穩固、壯大禪院家。
真是滑稽。
想起那個總是找茬的幼稚熊孩子當上家主,而我還要服從他、為禪院家打白工……
我才不要。
那群爛橘子的算盤未免打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