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開始了第二階段的體術課。
直到親身體驗了,才發現之前七長老的水放的有多大。
當我又一次被他打倒在地、再起不能時,七長老比我還絕望:“練了這麼久,一個木樁都無法踢碎……你現在連半個五條悟的水平都比不上。”
因為過於頹廢,甚至沒有說“況霧小姐”或者“少主”這樣的敬稱。
我自覺很愧疚,主動認錯:“對不起,我身體不好,下次一定。”
七長老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我終於忍不住爆了粗:“下次一定?!你特麼哪次不說下次一定?!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每天你跑步也跑了、體能也練了,技巧也學了,怎麼能做到這麼廢物!”
我無言以對。
在這些時日的練習以來,我有一個實在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也許我的確沒什麼體術的天賦。說不定我的天賦全部點在了咒術上?”
人無完人。
在咒術界,普遍相信“平衡”。
當誕生了無比強大的咒術師時,咒靈也會跟著強大,這是世界的“平衡”。
——五條悟的誕生讓咒靈等級普遍更高了,就是典例。
當一個人身負極為強悍的肉體時,他可能毫無咒術天賦;又或者一個人身負極其強大的咒力,但是他的身體又格外孱弱。
這就是一種特殊的、體現於人身上的“平衡”,而獲得這樣的“平衡”的人體質特殊,在咒術界有一個獨特的名稱——
“天予咒縛”。
七長老顯然想到了這一層,七長老沉默了。
*
當天晚上,禪院家的高層們又開會了。
我不知道他們會上談了什麼,但是總而言之,第二天七長老就沒有再嚴苛地讓我完成各項體術練習了。
他隻說:“況霧小姐,從今往後,你的體術能學多少算多少。”
然後,我們學習的重點,就從進攻變成了防守和……逃跑。
令七長老感到意外的是,這兩樣我倒是學的很快。
*
又過了三個月,我終於被允許出高級任務。但因為我稀爛的體術,家族還是決定派一部分人保護我。
我不想太大張旗鼓,也深覺沒必要。
但是我一拒絕,七長老就哭,一個滿臉褶子的老人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一口一個:“禪院家擔當不起失去況霧小姐的後果”、“況霧小姐很重要”……
我:噫.jpg
此時此刻,我有點明白,一年前五條悟被忽悠說刺殺變多,強硬地把他關在好幾層結界的庭院裏時,五條悟的心情了。
他還說了一句:“又沒必要。”
於是我也對著那些過度緊張的長老說:“又沒必要。”
……但最後在我們的拉扯下,還是派了一個人跟著。
還是許久未見的便宜父親選的人。
叫……禪院甚爾?
*
回到院子以後,管理家族名冊的管家給我送來了禪院甚爾的資料。
一經了解,我才知道這位禪院甚爾原來還是我和禪院直哉的堂兄,出身嫡係,地位尊貴。
但……因為他毫無咒力,所以過得比仆人還不如,總是遭受到嘲笑和排擠。
……我不理解。
看了那麼多關於咒術常識的資料,我此刻才深刻意識到這位堂兄到底有多強大。
——這可是極致的天予咒縛啊。
用全部的咒力換來了極致的肉體,那些廢物有哪一個體術能比得過他?
隻不過仗著自己微末的咒力就敢有恃無恐,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弱者為什麼可以那麼自然地蔑視強者?更何況這位強者還是家族嫡係。
甚爾堂兄的脾氣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