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的事,我越發覺得變強迫在眉睫。
隻是禪院家並不打算放我獨自任務,即便我的式神都有一級的水平,但是他們依舊認為我不能出單獨任務。
——因為我的體術奇差,容易拖式神們的後腿。
萬一被咒靈繞到後方幹掉,那簡直奇恥大辱。
我:“……”
你們禮貌嗎?
於是每一次經過層層篩選分到我手裏的任務,最高不會超過二級。
——僅憑玉犬就可以輕鬆對付,沒有任何挑戰性。
除了給我和式神們的配合送熟練度以外,簡直對我變強毫無裨益。
對此我表示抗議,我隻想去挑戰更高級、更危險的任務。
但是,我的每一次抗議都被駁回了。
即便住宅被我拆了不少次,他們妥協了很多東西,但僅有這一件,禪院家的高層即便是再心疼被式神們弄成稀碎的結界和庭院,也沒有一絲一毫鬆口的意思。
我找到話語權最重的大長老,他隻說:“況霧小姐有三個式神,如果體術可以和式神進行配合的話,做高級任務是沒有大危險的。”
我據理力爭:“我的體術經過近一年的鍛煉,也不算太差吧……”
對於我來說,上輩子的世界像我這樣的亞健康廢物簡直數不勝數。
而我好歹在七長老的嚴苛訓練之下學習了一年有餘,已經要比大部分人好多了。
對此,大長老隻是哼笑一聲。
然後他站起來,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背,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到院子裏一棵大樹旁。
他舉起手,衝著大樹來了一拳。
大樹攔腰折斷。
大長老輕描淡寫的收回手,一臉平靜地看向我說:“況霧小姐已經有三個式神,所以我也不要求你體術能達到多麼登峰造極的水平,但是至少要像這樣才行。”
——不然萬一遇到強大到暫時無法應對的咒靈,逃跑的時候因為體力不支而死,那就實在是太丟人了。
我:“……”
我恨自己的愚蠢,居然還會犯這種低級的思維錯誤。
——在這個如此不科學、死亡率又高的咒術界,我到底憑什麼認為他們的體術水平和上輩子世界的大眾差不多?
我:“……我錯了,是我不知好歹。”
大長老滿意微笑。
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
然後我就在體術的練習中磋磨了一年。
直到有一次上體術課。
七長老被我鑽了一個小空子打敗了,我內心狂喜,以為體術終於拿得出手了。
——結果七長老比我還高興,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滿麵紅光,高興得仿佛升任家主之位。
高興之後,他在原地陷入短暫的平靜,最後毫無征兆地……那雙渾濁的眼睛裏流出兩行清淚。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哭什麼?”
七長老哽咽:“況霧小姐的第一階段體術訓練終於結束了……”
第一階段?
我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本來我原定計劃是兩個月結束,現在應該已經最後一階段才對。但是……況霧小姐底子太差了。”
一想到還有二階段三階段四階段,他就眼前一黑。
我:“……”
看著七長老一大把年紀還哭成這樣,我一顆良心難得隱隱作痛。
——攤上我這個扶不上牆的體術廢物,還真是委屈你了,七長老。
所以在以後,就麻煩你多委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