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點,悅淨大師出去為自己廟裏的葡萄園雇民工。
一個小夥子爭著跑了過來。悅淨大師與小夥子議定一天十塊錢,就派小夥子幹活去了。
七點的時候,悅淨大師又出去雇了個中年男人,並對他說:“你也到我的葡萄園裏去吧!一天我給你十塊錢。”中年男人就去了。
九點和十一點的時候,悅淨大師又同樣雇來了一個年輕婦女和一個中年婦女。
下午,三點的時候,悅淨大師又出去,看見一個老頭站在那裏,就對老頭說:“為什麼你站在這裏整天閑著?”
老頭對他說:“因為沒有人雇我。”
悅淨大師說:“你也到我的葡萄園裏去吧!”
到了晚上,悅淨大師對他的弟子說:“你叫所有的雇工來,分給他們工資,由最後的開始,直到最先的。”
老頭首先領了十塊錢。
最先被雇的小夥子心想:老頭下午才來,都掙十塊錢,我起碼能掙四十塊。可是,輪到他的時候,也是十塊錢。
小夥子立即就抱怨悅淨大師,說:“最後雇的老頭,不過工作了一個時辰,而你竟把他與幹了整整一天的我同等看待,這公平嗎?”
悅淨大師說:“施主!我並沒有虧負你,事先你不是和我說好了一天十塊錢嗎?拿你的走吧!我願意給這最後來的和給你的一樣。難道你不許我拿自己的財物,以我所願意的方式花嗎?或是因為我對別人好,你就眼紅嗎?”
◎酸甜苦辣鹹,都要坦然接受
曇照禪師每日與信徒開示,都離不開:“快樂呀!快樂呀!人生好快樂呀!”
可是有一次他得病了,在生病中不時叫說:“痛苦呀!痛苦呀!好痛苦呀!”
住持大和尚聽到了,就來責備他:“喂!一個出家人有病,老是喊苦呀,苦呀,不好看呀!”
曇照禪師說:“健康快樂,生病痛苦,這是當然的事,為什麼不能叫苦呢?”
住持說:“記得當初你有一次,掉進水裏,快要淹死時,你且麵不改色。那種無畏的樣子,視死如歸。你那豪情如今何在?你平時都講快樂,快樂,為什麼到病的時候,要講痛苦,痛苦呢?”
曇照禪師對住持和尚道:“你來,你來,你到我床前來!”
住持到了他床邊,曇照禪師輕輕地問道:“住持大和尚,你剛才說我以前講快樂呀,快樂呀!現在都是說痛苦呀,痛苦呀!請你告訴我,究竟是講快樂對呢?還是講痛苦對呢?”
◎得到及時的滿足,也是一種幸福
一日,佛遇見一個農夫。農夫的樣子非常苦惱,他向佛訴說:“我家的水牛剛死了,沒它幫忙犁田,那我怎能下田作業呢?”於是佛賜他一隻健壯的水牛,農夫很高興,佛在他身上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又一日,佛遇見一個男人。男人非常沮喪,他向佛訴說:“我的錢被騙光了,沒盤纏回鄉。”於是佛給他銀兩做路費,男人很高興,佛在他身上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又一日,佛遇見一個詩人,詩人年輕、英俊、有才華且富有,妻子貌美而溫柔,但他卻過得不快活。
佛問他:“你不快樂嗎?我能幫你嗎?”
詩人對佛說:“我什麼也有,隻欠一樣東西,你能夠給我嗎?”
佛回答說:“可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詩人直直地望著佛:“我要的是幸福。”
這下子把佛難倒了,佛想了想,說:“我明白了。”然後佛把詩人所擁有的都拿走。佛拿走詩人的才華,毀去他的容貌,奪去他的財產和他妻子的性命。佛做完這些事後,便離去了。
一個月後,佛再回到詩人的身邊,詩人那時餓得半死,衣衫襤褸地躺在地上掙紮。於是,佛把他的一切還給他。然後,佛又離去了。
半個月後,佛再去看詩人。這次,詩人摟著妻子,不住向佛道謝。因為,他得到了幸福。
禪是自由
某日,山中忽然下起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打在久以失修的屋瓦上,不久大殿便開始漏起雨來。
“趕快拿東西來接雨!”
慧玄禪師大聲斥令道。然而,會到漏雨這般程度的,想必是窮得連水桶都沒有的寺廟。但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嗎?眾弟子們拚死命地翻箱倒櫃,就是找不出可以接雨的東西。正當大夥兒慌得團團轉時,忽然間有個小和尚抓了一個竹簍就往外跑。用竹簍接雨?
多麼奇怪的舉動啊!當然,根本無濟於事。
但是。事後慧玄禪師竟然大大地褒獎了小和尚一番,而據說那些在旁邊急得團團轉的弟子們卻被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小和尚之所以被褒獎,正是因為他並沒有根據任何理論推斷而很快地跑去拿竹簍。對小和尚而言,當下他的腦子裏並沒有“竹簍不能接雨”的常識存在。與其說這是異常的行為,不如說他並未被常識所局限而成為常識的俘虜。正因為如此,他是“自由”的。禪最重視的就是這種“自由”,而往往必須打破常識的束縛:不過,說到“打破常識的束縛”,可別又被這句話所束縛了。
禪是徹底的自由。根本無須拘泥於坐或不坐的形式問題。能夠合乎自由的精神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