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拿不動就遞給你了。”我微微搖頭。
出了房屋密布的地方,遠遠就看見一條小溪。
“寧河?”我看向五舅。
五舅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也沒座橋?那要怎麼過河?”我無奈。
“唉。”五舅也沉沉地歎氣,似乎比我還無奈。隻見五舅提了提褲子,把褲腿卷起,把鞋襪脫了之後提起鞋,踩著河裏高高的石頭,氣定神閑的過了河。
“這就行?”我深深地看到了自己的閱曆淺顯。也是,僅僅小腿深的河還要什麼橋,學著五舅的樣子,我也有模有樣的過了河。
五舅早已放下卷起的褲子,準備上山了。而我回頭看了看湍急的溪流,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跟緊我,小五。咱們得抓緊時間去找到文悅。”五舅催促道。
我絲毫沒有理會,那是,那是,
“五舅,快看!”我大喊出聲,丟下背包瘋了一樣的順著河水向下遊跑去。
五舅似乎也發現了,跟著我跑了起來。
一口氣跑了夠百米,我再次脫掉鞋襪下水摸去。
“一隻鞋?”五舅輕聲詢問。
我點頭,沒錯,一隻粉色的運動鞋,就卡在兩塊石頭中間沒有被水流帶走。我小心翼翼地踏進水裏,去將這隻鞋撈上來。
“你確定這是文悅的?”五舅盯著我,問道。
“百分之九十九。”我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岸邊走著,“去年她生日,我送她的禮物就是這雙鞋。”
五舅一頓,說道,“那現在可以肯定的就是,文悅確實是從寧河的上遊過的河。”
“這不是廢話麼?四舅剛剛說過了。”我用力地甩了幾下鞋子,想把裏麵的水甩幹淨。
“有時候聽見的和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五舅輕輕地搖搖頭,從背包裏抽出一隻塑料袋,“喏,給你,把這隻鞋裝起來。”
我一驚,“五舅,你怎麼什麼都有?”
“別太緊張,我又不是多拉什麼夢的那個肚皮口袋,百寶箱一樣。”五舅“謙遜”的擺擺手,隨即話鋒一轉,“但是我的準備還是非常充分的。”
“真不客氣。”我輕聲嘟噥了一下,隨即開始從附近找找痕跡和線索。
五舅也不開玩笑,仔細的勘察起來。
“找到什麼了?”五舅直起腰長籲了一口氣。
“沒有。”我抬起了頭,有些不甘,“五舅,你說,小妹有沒有可能從寧河下遊走了而不是上了山?”
五舅一愣,隨即搖頭說到,“雖然這個可能性不能百分百排除,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寧河這一岸連著山,另一岸就是村子,上遊是野狼山,下遊不出百步就是一個哨崗,你說的這個可能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排除。”
我抬頭向山上望去,卻隻看見一片陰沉的天,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涼意,那種壓抑的氣氛更濃了。
“看來隻能從山上一尋蹤跡了。”我握了握拳,“五舅,走吧,抓緊時間。”
五舅大步在前開路,我緊緊跟隨。
“文悅!”“小妹!”我和五舅的聲音在山上回蕩。
突然五舅一吸鼻子,說道,“不好了。”
“怎麼了?”我躲閃著雜草碎石,急急忙忙地向五舅靠近。
“要下雨了。”五舅臉色不太好,“而且絕對是暴雨級別,說不定就是什麼紅色預警。”
“就知道詐唬人,什麼紅色預警。”我不屑。
“你聞到這股子土腥味了麼?”五舅看著我說道。
“土腥味?”確實,五舅一提醒,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剛剛的天色不好卻也是那種略帶著清涼的感覺,而現在,清清冷冷之中,隱藏著如此濃鬱的土腥味,著實又加深了我的不安。
“這股子腥味越來越重了,你看著吧,十分鍾之內,暴雨就來了。”五舅很肯定的說道,“現在下山來不及了,我們先去山腰上的廟躲躲雨。”
我扶著一棵大腿粗細的小樹,透過層層的綠葉一眼看到了天空。
黑雲壓城!
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怎麼還不走?”五舅回頭看了看我。“等著做落湯雞?”
“馬上就來。”我應著五舅,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跟上。
“五舅,這兒的山腰上還有廟呢?”我望著鬱鬱蔥蔥的林子還有鮮有人跡的道路,真的無法想像一座廟為何要建在這裏。
“難道,你姥姥沒和你講過水廟村的來曆?”五舅循著隱隱約約的小路向前摸索著,“我小時候,我老媽可是經常給我講這些個故事。”
“水廟村?當然講過,不就是為了紀念那個道士而建的廟嘛,難道,這座廟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廟?”我有些驚異,沒成想,故事裏的東西竟然真實出現在了眼前。
“我也不敢確定啊,但是十有八九吧。”五舅一頓,接著說道,“但我想,絕對不是為了紀念那個道士建的。”
“為什麼啊?”我一愣,如果傳說屬實,那這個道士也算救了一方生靈,也有資格受香火供應了,怎麼五舅這麼肯定的就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