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失蹤了?!”五舅臉色大變,因為五舅比任何人都清楚村裏到底有多少個弟兄守著,失蹤?怎麼可能?
“嗯,”四舅眼眶紅紅的顯然是著了急,“剛剛我去看她們母女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前腳離開,文悅就跟著走了,開始我沒太在意,可是,她就徑直的向那座山走了過去,我反應過來不對勁了,卻怎麼也追不上她了。這孩子,是不是中了邪了。”
或許是因為擔心,四舅臉色很難看,而我心裏卻“咯噔”了一聲,我昨天迷路,莫不是也是中了邪?可又是怎麼中的邪。
五舅低頭思索一番,問道,“文悅她去了野狼山?從哪裏上的山?”
野狼山的山腳下是大片的林子,方便上山的地方確實不多。
“這,老六你也知道我沒回來過幾次,也說不清那個地方,我就遠遠看見那有條不寬的小河。”四舅想了想說道。
“寧河?”大舅和五舅脫口而出。
大同位居北方,黃土高原上的大同盆地,河流分布較少,可還有一些小河或是時令河流經,而寧河恰恰就是從野狼山中的山泉發源而流下的一條小溪,冬天會有結冰期,而夏天山泉水才會流下山形成這條淺淺的寧河。
“寧河流經的正是野狼山的山腳,從那裏也是最容易上山的地方,老六,你帶幾個人先去找找,老四你也別急,你二哥三哥馬上就回來了,等他們回來咱們再做打算。”大舅食指與拇指揉著鼻梁,緩緩地說道。
“唉,好,也好。”四舅眼睛通紅雙手局促不安的不知如何擺放。
“大哥,我帶著小五一個就夠了,咱現在的人手,不多。”五舅想了想,鄭重地看向四舅。
四舅一歎,一副“既然如此,我又能如何”的模樣。
大舅重重一咳,“嗯,好,不過注意安全,你們上去能找到文悅最好,找不到就馬上回來,今天天色不太好。”
順著大舅的目光,我轉身看向門外,還是如剛醒時那樣陰蒙蒙一片。
“走了。”五舅說了一聲,聲音不大。
大舅沒說話,四舅站起身來,目送著五舅。我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昨晚住過的那間屋子,我騰出了一個旅行包,開始裝一些吃食,還有雨衣。
“給你,這個裝著。”五舅揮揮手遞過來一個瓶子。
我小心的接住,看了看瓶身上的英文標簽“everclear”。
“什麼東西?曾經明亮?"我指著那個仿佛白色啤酒瓶一樣的瓶子。
“呦,英文不錯啊。不過我喜歡叫它永恒之光。”五舅頭也不抬的在一個黑色的旅行箱裏找東西。
“永恒之光?”我正疑惑,五舅忽的舉起了一根和那個瓶子都差不多粗細的,“啊!五舅,你真是亮瞎了我鈦金眼,怎麼連烤腸都帶,還是這麼大的,你這是去野炊還是去找人啊。”我佩服的哇哇亂叫。
“小點聲!小點聲!!小點聲!!!哎呦我去你丫的。”五舅見狀,氣急敗壞的抓起旅行包裏一塊“布子”就向我嘴裏塞去。
“唔,嘔!”正當我掙紮的時候,卻不料看清了這塊“布子”的真麵目,“我去,五舅,你用生化武器,你怎麼能那你對臭襪子對付我。”
“小子你是要文(聞)鬥,還是武(捂)鬥啊?”五舅“麵目猙獰”。
“對臭襪子要聞要捂的你惡不惡心!”我破口大罵。
五舅絲毫沒有忌諱,“誰叫你大吼大叫不聽人勸了,本來就是從廚房偷來的臘腸,要低調,低調,懂得?”
見我一臉不屑,似乎也是想起了要是在身,五舅悻悻地收回了臭襪子,向我問道,“雨衣呢?”
“這兒,”我指了指背包,“裝進去了。”
“那就這些吧!”五舅又給我遞過去一塊毛巾,“走吧!”
“你拿毛巾幹什麼?又不是去洗澡。”我心生無奈,原以為我因該是拖後腿的那一個,沒成想還有一個比我還不靠譜的。
“小屁孩你懂個什麼?拿來。”五舅一把扯過背包不知道又塞進去了些什麼,心滿意足的拉住拉鎖,把書包扔進了我懷裏。
本來我是想了好多種罵人的語言,可是一想起還失蹤的小妹,頓時就沒了吵架的興致。
“小五,走了。”五舅一邁步就踏出門檻,“我去和大哥打個招呼,你在門口等我。”
“好。”我應了一句。
站在兩扇敞開的鐵門中間,風漸漸地小了些,小妹,你在哪?怎麼就到處亂跑呢?我的思緒都被風吹了起來。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我回頭看到了一臉鄭重的五舅。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還偷臘腸吃呢?”我擠兌著五舅。
“可能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了。”五舅看了看遠邊的天色,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還要嚴重?”四下裏風不減,卻吹的燥熱。
“對,還要嚴重一些。”五舅快步走了上去,“我們必須要快點找到文悅,否則,可能會出大亂子。”
事情已經不單單是小妹失蹤那麼簡單了麼?我緊跟上去。
“五舅。”我剛剛張口準備問些什麼。
“現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也沒有說話的時間,有什麼問題等找到文悅再問。”五舅向我的背包瞅了一眼,“用我幫忙麼,肖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