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可謂明顯。
靜明露出和善的笑容:“阿彌陀佛,此乃小事。能讓小吳帥安眠,自當應可。”說著,將手中的念珠雙手遞到吳業身前。
吳業起身,微弓著身子,雙手接過。
臉上,盡是欣喜之意。
這是真高興,來時本以為難以達成的事,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順利。
不過,轉念一想,吳業臉上的喜色消失。
“法師,聽聞您有一串金絲楠陰沉木所製的念珠,不會就是……”
“都乃身外物,小吳帥不必記懷!阿彌陀佛。”靜明法師含笑點頭,給了吳業肯定的答案。
“如此貴重之物,法師竟也能輕易相送於我,實則是讓人感懷,小子吳業再次謝過法師慈悲為懷。”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略作停留,吳業找了個借口離開濟渡寺,往家中趕去。
但吳業並不知道,在他走後不久,一道黑影也來到濟渡寺。看著虛掩的寺門,黑影悄然入內。很快的,寺內的誦經聲停止,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散的血腥味。
“遲一步,又是遲一步!不過不急,我在義莊等著你小子來,嘿嘿……”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隨之銷聲匿跡。
濟渡寺,寺門緊閉,陷入一片死寂中。
黑影自認自己料敵於先,卻不承想吳業根本就沒這打算。當時殺虎,血濺於地。但那血可不隻是落在地上,吳業離得近,衣襟上也濺了不少。
對於藥鋪老者的話,吳業自是不全信。可既然是抱著試試的態度,那又何必再去義莊呢?再者,吳業想來,義莊地上的血早用灰塵遮掩,血早已幹,去了也取不到血。
回到家中,燒火煎藥,小火煎熬。
待吃完飯,已近太陽落山。
看藥已然煎好,吳業換上大鍋燒水。
水倒入洗澡用的木桶中,再將煎好的藥倒入桶內。一時間,整個房間內藥香刺鼻。
脫掉衣袍,左手握念珠,右手握著剪下來沾有所謂虎血的衣襟,踏入木桶中。
水溫剛好,是正常泡澡的溫度。坐在桶內,吳業發出一陣舒服聲。很快的,收斂心神,依著那築基篇的心法,盤腿坐於桶內,雙眼微閉,意念集中在雙手。
左手為陰,握至陰之物——念珠。
右手為陽,握至陽之物——虎血!
意念貫於雙手,以其為引,引天地靈氣入體,聚於丹田之內,化為真元。真元顯,遂可以其為始,借輔藥之力,煉精化氣,洗髓易經,等體內雜質剔除,自然就是築基有成。
時間悄然流逝!
一息……十息……
半炷香……一炷香……
桶中水漸冷,而吳業卻是不曾感受到絲毫的異樣。
“失敗了嗎?果然,那糟老頭子的話不可信。”吳業喃喃自語,聲音中透出幾分失望之意。本是懸空的雙手,在這話聲中也落入桶內。
可不等吳業的雙手鬆開,異變已生。雙掌心,同時發出一陣刺痛!一冷一熱兩道氣流像閃電一樣,沿著雙臂的經脈衝入下丹田內。隨後,身體顫抖,全身上下像是有萬千螞蟻在撕咬樣。
感受到這異樣,吳業立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藥引要入水。
雙眼一閉,整個人沉入水中,一如之前那樣,意念落在雙掌間。
這一刻,似如觸動某種禁製樣,螞蟻變成尖刃,刺痛傳遍全身。伴隨著這股刺痛,吳業明顯地感覺到,丹田中生出一道氣勁,越來越強!
這道氣勁,自然就是真元。
身沉水下,於常人來說,久了肯定不行。但對此刻的吳業而言,卻宛如回歸母胎內,並無半點難受之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業的身體透出病態的紅色。看上去,一切都似乎正常。可在吳業的感知中,丹田內的真元太多,已然要溢出來一般。
就算沒有師父教,吳業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真元溢出丹田時,就是自己也殞命時。
但就在這時,吳業感覺眼前一亮,玉簡金字顯。
這一次,玉簡所顯示的不再是築基篇,而是凝元篇!
凝聚真元的心法。
吳業看著,福至心靈,毫不猶豫地轉換心法,依著這凝元篇的心法修煉起來。
所謂凝元,其實就是在原來築基的心法上,加入了壓製凝煉真元的法子。對此刻的吳業來說,正合適用。
如此又不知過去多久,吳業感覺再次難受起來。這次與前一次又不同,這次的感覺是整個身體像要炸樣,就如同已然充氣到極致的氣球。
“所以,試試就逝世了嗎?”吳業心有不甘,念動,玉簡再次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