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錄影結束，我們去韓國餐館，喝清酒，吃烤肉。”
“你不怕胖？”我挑挑眉。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吃太多肉可不好消化，會累積成脂肪，歌手的身材也是歌的一部分，稍有不慎，就會自毀形像。
“偶爾善待一下自己，人活著幹嗎要那麼理智？你會陪我吧！”她嬌嗔地說。
“好，那就吃到撐。”話一說完，我的心突地一窒，然後是象心髒病發作時一般的絞痛，我不得不彎下腰，狠狠地按住心口。
“言墨，知道嗎？吃飯吃到撐，睡覺睡到自然醒，是我人生的兩大夢想。”曾經，有一個人俯在我耳邊眯細著眼，用氣語對我輕輕說。
我用手溫柔地撫著她如水的發絲，寵溺地一笑，“柳柳的夢想可真大。”
“對哦，有可能一輩子都實現不了。”她俏皮地對我眨著眼。
我情不自禁吻上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突地，心生疼生疼的。
“你在發抖，你沒事吧？”莫知文握住我的手問。
“我沒事！”我推開她的手，“你先去忙，我去車裏抽根煙。”我摸索到車門，艱難地爬上車，然後緊緊關上車門，雙手捂住臉。
奪眶的淚水迅即從指縫中滑落。
我想知道，被泥石流埋了一天一夜，還能夠活著走出來嗎？
“嘭，嘭。。。。。。”窗外傳來兩聲巨響，我扭過頭。
導演為了增加錄演效果，正在讓工作人員燃放煙花。
漆黑的夜幕一瞬間變得五彩繽紛起來，白晃晃的上弦月高掛在天空，抬眼是漫天的星星，我屏住呼吸，久久凝視著，順手擰開車裏的收音機，裏麵流轉出來的，是莫紮特的《歡樂頌》。
柳柳學過鋼琴，這首曲子在新年的晚上，她曾一遍遍地彈給我聽。
長發散在身後，星眸半彎，嘴角噙著笑意。
我重重閉上眼，心象淋了雨，一顆顆水珠滴落了下來。難言的痛楚刺破肌膚，綿綿密密。一股腥甜流到舌尖，我一驚，放開不知何時咬緊的下唇。
“言墨，我好了。”莫知文拉開車門，興奮地對我說。
麻木的衝擊波已散去，感覺漸漸複蘇，我輕輕點頭。
“那我們去韓國餐館吧，就去你常去的那間，說好了，不可以對裏麵的小姐溫柔地笑。”莫知文打趣地對我說。
“好。”我說，背過身拭去眼角的淚。
我沒有食言，整個晚上，我沒有笑，也沒有說話，一瓶瓶地喝著清酒。
餐桌旁，燈影搖曳。
後來的事我記不太清了，月亮、星星、路燈和房子在回轉，甜美的往昔也在回轉。我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向我走來，纖細的雙肩，大大的眼睛，我伸出手，突然掉進昏昏夜色中，眼睛花花的。。。。。。。
莫知文說那一夜，我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喊著一個名字“柳柳，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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