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祁修野話裏冷意,又見男人神情,淩揚不再疑惑,飛速應下。
旋即想起什麼,問,“那祁爺,現在是回禦水豪庭,還是?”
從月滿閣離開後祁修野曾接到謝二少謝瑾安電話,稱今晚有個局,是給盛小少爺盛放接風,地點定在城郊一私人會所。
祁謝兩家世交,謝瑾安是祁修野發小,盛家又與謝家交好,三人關係一直不錯。
祁修野那時答應會去,不過聚會八點才開場,淩揚也就不確定祁修野是否要現在過去,因而詢問。
祁修野考慮了下,回道,“直接去會所。”
淩揚恭敬應聲,“好的祁爺。”
***
“你是說,你那頭疼的毛病好了?”
七點半,距離蘇念所在城郊別墅車程僅十五分鍾的私人會所燈火通明。
四麵隔音的包廂內,謝瑾安略驚訝地詢問。
不怪謝瑾安吃驚,別人不知祁修野那毛病,但作為祁修野發小的他卻是很清楚這頭疼的毛病纏了祁修野快十二年。
而且為此,他還曾奔波數次,奈何作為著名醫生的他在醫界找了數名專業領域的大拿,卻始終無法治好兄弟的病。
且之前還曾聽過不止一次壞消息,說祁修野這情況可能是種極罕見的過敏反應。
得靠機體自愈,換句話說就是祁修野的情況無藥可醫,隻能硬抗,聽天由命。
不曾想這突然的,這毛病居然好了。
謝瑾安是真為祁修野感到高興,但又有些不確定。
對麵真皮沙發裏的男人神情有些複雜,相識二十多年,謝瑾安還是頭回在祁修野臉上瞧見那樣的表情,不由正色,“那這,是好了還是沒好?”
“不知該怎麼說。”祁修野實話道。
這毛病纏了他將近十二年,就怕隻是暫時不疼了。
這麼一說,謝瑾安自也明白,“好吧,那你再觀察觀察,若是真好了,那便是極好的。”
祁修野嗯了聲,輕輕轉動著食指上的家族戒指。
謝瑾安瞧見,知曉祁修野還有話想和他說,端起桌上紅酒,悠悠品著等待。
祁老夫人半個月前外出意外發病險些離世,自那起,老太太就越發著急催祁修野結婚。
祁修野想來是要同他說被催婚的事吧。
謝瑾安覺得自己猜得不錯,果不其然就聽祁修野道,“我今天見到個小姑娘。”
謝瑾安放下酒杯,準備開導。
祁修野:“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那些夢嗎?”
“那個小姑娘和我夢裏那女孩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她身上有陣挺好聞的味道,我覺得就是因為那氣味,今天下雨,我才沒頭疼。”
祁修野十二年前突遇橫禍,受了重傷生了大病,死裏逃生後,整夜做噩夢。
後來老太太去求神拜佛,求他平安,祁修野不做噩夢了,但總是夢見一個女孩。
那些事謝瑾安聽祁修野說過,很有印象。
不過加上祁修野說的,這咋一下子聽著那麼玄學呢?
謝瑾安輕扯了下嘴角,“修野你,認真的?”
“我看起來像在說笑話?”祁修野端起紅酒喝了一口,表情寡淡。
謝瑾安一訕,“那倒沒有,就是這事兒。”
說著打量祁修野,見人淡淡望著他,驀地收住話音恢複正經,淡笑分析道,“若是這樣,那可能十二年前,你和那小姑娘見過麵?”
“並且,當時的你對她很有印象?”
十二年前,祁修野十五歲,也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
若是遇到心動的女孩,留有印象,也是正常。
不過這話一說,謝瑾安倒是有點好奇祁修野的心動姑娘長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