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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已經換上軍裝的許邵光和雷宗義,沙勒生坐在一排,身後的牆壁上寫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字貼。
秦小雅被押解進來坐在對麵。
許邵光問話,秦小雅什麼也不說。
雷宗義不耐煩地發起了火:“快說,你們的潛伏名單和武器埋藏圖到底藏在哪裏?”
秦小雅依然是什麼也不說。
審訊室外,秦衛楓和林靜之站在外麵聽著。
林靜之感概地說:“讓我去試一試吧。”
秦衛楓關切地看著林靜之。
林靜之又說:“放心吧,老首長,我會完成好蘭姨的遺願的。”
原來當時在五五五團部裏,秦衛楓還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秦衛楓說:“不許這麼說。不許你小子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情瞞著我?”
林靜之說:“我……老首長……”
“快說,對於‘金燕子’,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我也是毫無根據,隻是憑直覺認為這個人可能就是。所以就給台灣的蘭姨發報,讓她在保密局總部查下這個人的檔案。”
“你蘭姨給我來電了……”
“蘭姨怎麼說?”
秦衛國傷感地說:“已確認‘金燕子’就是我們失散十三年的女兒秦小雅。根據檔案記錄,她在抗戰時期,在與日軍的情報戰中戰功顯赫,對我黨並無重大破壞。希望組織調查清楚其曆史,並請能寬大處理,給於改過之機會。我已經被暴露,永別了……”
林靜之怔怔地良久不語,忍不住哭了出來:“蘭姨她……不……老首長……原來你和蘭姨是夫妻……秦小雅果真是……還是你們的女兒……”
審訊室裏的桌子兩邊對坐著林靜之和秦小雅。林靜之身前擺放著記錄本和鋼筆。
林靜之靜靜地看著她,並不問話,一直僵持著。
秦衛楓在外麵著急地抽著煙,踱著步。
秦小雅忍不住先開口了:“你……我敗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你是個很優秀的諜報人員,隻可惜我們是敵人。”
林靜之並不理會她的話,淡淡地述說著:“在十三年前,我紅軍長征經過四川時,在雅安有一對我黨的地下黨夫婦因為所在的組織遭到軍統破壞,丈夫被轉移出城跟隨了部隊;妻子奉命巧妙打入了軍統內部。從此他們夫婦分離,再也沒有相見,也從此離開了他們十幾歲的小女兒。”
秦小雅臉色動容。
林靜之繼續講著:“這對夫婦都是我的恩人,男的是我的入黨介紹人,女的是我最親密的長輩,同誌,我叫她蘭姨,對外人也說的她是我親姨媽,她一直希望能找到她女兒。前不久在她犧牲前終於找到了,原來她的小女兒也和她的大女兒一樣,在抗日的情報戰場上,尤其是在反間諜上居然是那樣的赫赫有名英雄,甄別出大批的日偽潛伏特務,和秘密叛變的特務。令土肥原賢二川島芳子這些大特務也損失慘重,一九四二年,日軍運輸一批生化武器到前線經過武漢,她當時正在武漢審查軍統武漢站秘密叛變的人,因為根據情報武漢站有一半人已秘密叛變。獲此情報後,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停止了甄別審查工作,招集軍統武漢站所有特工,身掛炸彈,持衝鋒槍衝入敵人運輸隊,由於這批軍統特工有很多是已經叛變,她隻能持槍逼著他們衝鋒。但是最後她還是以查實無一人叛變,全體英勇抗戰,壯烈殉國上報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