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賽馬(2 / 3)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在窗邊的沙發上看了大概半個鍾頭的書,樓下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他回來了。一會他臥室的門被打開,回來後他一般會先去換上家居服。她心裏有些緊張,不知道要怎麼樣若無其事的去麵對他。

書房的門被打開,她抬起頭看到他穿著家居服筆直的站在那裏。走廊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臉。他朝她伸出手,她站起來走過去。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回到臥室。"去把衣服換下來,陪我洗澡。"他是個很潔淨的人,忙了一天回到家裏喜歡先洗去這一天的灰塵和勞碌。

伊卿走進臥室旁邊,她專屬的更衣室裏。裏麵琳琅滿目的各色衣服都有,他知道她一般不會把這些衣服穿出門去,可這裏的衣服仍然按照季節更新著。伊卿換著衣服在想,如果他現在的女朋友看到這間女士的更衣室不知道會怎麼想,他又要怎麼跟人家解釋呢。也許女朋友進門的時候這裏的衣服都已經被清理了。她搖了搖頭,放棄了讓自己再想這些問題。

伊卿走進浴室的時候看到顓聿修已經躺在了浴缸裏。拿下浴巾,從另一邊進到浴缸裏。把全身都侵在水裏,隻露出了個頭。現在他們終於對視了。

伊卿已經平靜了下來,對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遲疑。她現在看不懂顓聿修的眼神,那修長的丹鳳眼微眯著看著她,確切的講應該是嚴肅的注視著她。沒有人開口,這種注視持續了好長一會,似乎要比平時的長,最後兩人又一如既往的同時放棄了這種注視。兩人都情商很高,心誌堅定,又都很敏感,誰也征服不了誰,這在愛情專家看來,這樣兩個人完全不適合在一起。

他看來沒有任何意思想提起他的那個女朋友,而從她這邊看來,也絲毫沒有要問的意思。於是兩人同時投降擱置了這個問題,就像他們以往擱置很多無解的問題一樣。

他把浴布甩過來,翻過身去,"過來幫我搓背。"他趴在浴缸邊上,伊卿很認真的幫他搓背,通常她幹這件事的時候是極其認真的,仔仔細細的搓著每個地方。可能是最近騎馬騎的比較多,他的背看起來更結實了些。他閉著眼睛趴著那裏,伊卿從他的呼吸裏察覺出了一絲生氣的情緒,隻是她並不確定,沒有再去深究。

他們從浴室裏出來,伊卿幫他吹幹了頭發,又吹了下自己的頭發,就到了外麵的陽台上,他們都喜歡躺在陽台上看星星。所以這個幾平方的陽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那兩厘米長的絨毛,讓人躺上去都覺得好舒服。

陽台上,文嫂早就備好了茶點,今晚的宵夜煮的燕窩,可能看他最近比較勞累,要給他補一下。

顓聿修端起燕窩兩三下就吃完了,喝了幾口白水漱口,就躺了下來。伊卿剛抿了兩口,看他這個吃法,就把碗端了過去,"你吃吧。"

"不要了。"他看了她一下,就轉了個身,躺在了她的腿上,伸手環住她的腰,把臉貼在她肚皮上。伊卿楞了一下,雖然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親密的舉動,可他們很少以這種方式靠近,這比赤裸裸的相擁,還讓人感到溫暖。

顓聿修忽然又轉過身平躺著,抬眼看著伊卿;伊卿回望了一眼,繼續低頭吃她的燕窩。得不到響應顓聿修又翻了個身,再次把臉貼在她肚皮上。

伊卿吃完燕窩,支起胳膊看天上的星星,今晚天氣很好星星繁多,看得人恍惚。在這空氣汙染如此嚴重的今天,想在城市裏看到夜空的星星,已經變得很渺茫。通常我們看到的都是被反複汙染過的大氣。而他家的這個位置卻能看到星星想來一定是得天獨厚的寶地了。

也許是最近他太累了,今晚顓聿修尤其顯得安靜,隻是靜靜的躺在那裏。伊卿沒有用香水的習慣,現在她身上隻有沐浴露的味道。顓聿修聞著她身上那沐浴露留下的淡淡的薄荷清香混合著淡的幾不可聞的體香,最開始迷惑了他的就是她舌頭上,甜蜜的滋味,一直以來那滋味都讓他覺得動情。科學家們研究過,人和動物一樣,異性之間最開始是通過氣味相互吸引的。顓聿修不知道是不是伊卿身上的味道催眠了他,讓他中了她的毒,使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丟開她。他父母給他介紹的相親的對象何洛狄,身上永遠飄著一股名牌香水的味道。他認識的眾多的女人都是這樣的。他在美國的半年裏,被逼相了無數的親,對他來說那些日子簡直就是噩夢一樣的。

這個何洛狄讓他父母最滿意。護照被他父親扣下,他一心隻想著要拿回護照回來,伊卿在等著他,無奈之下才答應和何洛狄相處看看,從他父親那裏拿到了護照回來。他父親嚴令他一定要和這個何洛狄相處。最大的問題是何洛狄似乎對他很有意思,那天竟自己跑到學校去了。

他管家洛浦的話飄在耳朵裏:"你雖然愛伊小姐,可你畢竟要和何洛狄這樣的人結婚的;先生不可能同意伊小姐的。再說了,伊小姐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繼續在這裏的。"這話說到了顓聿修的心裏,讓他無奈又傷感。

伊卿緩慢的伸出手,來回摸著他的背,輕輕地、緩緩的;一下又一下。像幼時母親做的那樣,溫柔的撫摸著我們,哄我們入睡。現在她這樣溫柔的拍著他的背,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幸福的衝動。他們的世界是功利和現實的,隻有和她在一起時他才會有幸福的感覺。

現在他心裏產生了幸福的衝動,更緊的抱著她的腰,而伊卿卻一無所覺。她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這樣躺在她身上,讓她的手沒地方放,隻能放在他背上。有時候一個人無意識的舉動,卻能帶給別人很大的觸動。

現在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禁忌話題,兩個人一晚上都沒有怎麼講話,時間就這樣流逝在夜空下。

伊卿偶爾看一下懷裏的他,大部分時間看天上的星。她的腿早就麻了,可她不敢動。一陣風吹過,她得瑟了下感覺身上有點冷,回頭看了下屋裏的鍾,已經十一點了。她低頭撩開顓聿修前額的頭發,他閉著眼睛早已睡著了。她托著他的脖子把他叫起來,上了床。他抱住她的腰,繼續睡。伊卿看著他的臉,思緒此起彼伏,她的腦袋裏裝了太多的結。

清晨的微光破雲霄,送進屋裏來,驚醒了夢中的人。六點半,伊卿準時醒來,轉過頭,顓聿修還睡得正好,她想起來,又怕弄醒了他,隻得睜著眼躺著。過了一會她想起上午有兩堂很重要的專業課,必須要起了,她正要撐起身子,猛地看見顓聿修正睡眼朦朧的看著她呢,他原來已經醒了。他剛睡醒的樣子實在可愛,頭發散亂蓬鬆,微眯著眼,偶爾還要打個哈哈。可是這可愛的樣子僅僅維持了幾秒鍾,立刻就原形畢露的撲到伊卿身上。

伊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徹底的吃幹抹淨。他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仍清晰的感覺到了他對她的那種強烈的渴望,這讓她想起了上次在他汽車後座上的那次不太愉快的經曆。她心裏煩惱不願意回應他,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可比她堅定很多,不論多長時間,總要得到她的響應才肯罷休。他反複的親吻她,持續的強烈挑逗。伊卿知道當他表現出這種態度的時候,她要是再不響應他,今天上午是不用想起床了,她丟盔卸甲的投降了。她環住他脖子,回吻他。

得到鼓勵的人隻會更加賣力,最後終於射出,趴在她耳邊喘著粗氣。

伊卿耳邊傳來顓聿修粗重的呼吸聲。如果一個女人愛著這個男人,那當她聽到這種呼吸聲時會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而這個時候伊卿想到的是他的那個女朋友沒有滿足他嗎?

她想讓他起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顓聿修撐起身子,胳膊放在她頭兩側,和她對視,眼神流露出對她的珍視;他們通常更習慣用眼神和身體交流,有時候它們比語言坦誠的多。

"快起來了,我要遲到了。"伊卿開始推他。顓聿修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才放了她。

伊卿匆匆的穿上衣服,梳洗了一下,就要往外走;而顓聿修卻早她一步在餐桌旁等著她,正給她倒牛奶。早餐對他們顓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總是要吃完早餐才能出門。伊卿知道規矩,趕過來坐下,三下五除二的解決完。

顓聿修卻還一口沒吃,一直看著她在那狼吞虎咽。直到她吃完最後一口。顓聿修才慢慢開口:"下個星期我要到香港參加馬術比賽。"終於有人頂不住了。

伊卿笑了一下,抿了口水沒有出聲,難道要她說我已經看過你練習了,而且還看到你和女朋友在一起;而且你從來也沒給我說過你會賽馬的。那天賽馬場那麼多人,她確信她的出現他並不知道。顓聿修看著她突然生起氣來,眉頭蹙在了一起,兩條眉橫了起來,眼神鋒利。學校裏那麼大的動靜,他不相信她會不知道,可她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