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讓我給他兒子做壽衣,貌似是在跟我商量。
但是他那個陰狠的臉色,顯然是沒給我留什麼拒絕的餘地。
我被他盯得心裏發虛,於是趕緊答應下來了。
王琳一走,我一屁股癱在了椅子上。知道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這老小子找我來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就是為了收買我嗎?
可是為什麼呀,要說為他敲死村長的事,他不可能知道我目睹了啊。要說為他家兒媳婦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想到這兒,我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我明白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王琳不知道啊,他是不是懷疑我知道了點兒什麼,所以這次才向我來示好的,順便警告威脅一下。
我越想心裏越驚,等醒過神兒來的時候,才發現手裏的紙條已經被我給捏成一團了。
紙團子讓冷汗一泡,已經爛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心說壞了,我又沒見過王琳的兒子長什麼德行,現在又弄沒了尺寸,還拿什麼做衣服啊。
想來想去,我也沒膽子去找王琳再要一次。
於是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我去找見過王琳兒子的人,問一下高矮胖瘦,先把衣服做出來再說。
等我一打聽,才覺得不妙,這麼大地方,居然沒人見過王琳的兒子長什麼樣。
我們這村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七八千號人總是有的,而且王琳回到這裏少說也得十年了。
他在一個幾千號人的村鎮裏住了十年,居然沒人見過他兒子,這事兒實在太古怪了。
我越想就越覺得後背發涼,有點兒吃不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沒想到卻從村長媳婦的嘴裏掏出了點兒消息來。
這婆娘也是夠心寬的,自家老爺們都找不見人了,她還有心思八卦別人家的閑事兒。
不過我還真從她嘴裏掏出了一點幹貨,據那婆娘說,村長之前見過王琳兒子一次。
但就是那一次,就把他嚇得不輕,因為王琳的兒子是被裝在一個甕裏的。
那甕有半人多高,上麵係著五方紅線,紅線上各穿了一個銅錢。
起初村長不知道甕裏裝的是人,好奇之下,就伸手往裏掏了一把,結果就摸到了一個疙疙瘩瘩的東西。
他以為是臘肉,就打火往裏照了一下,結果正看見一張人臉。
那張臉死人一樣,青黑青黑的,可是偏偏還在不斷地朝村長張嘴。
村長當時就給嚇尿了,連滾帶爬地就跑回了家。
那次他被嚇得夠嗆,後來就把這事兒告訴了他媳婦。
我聽完以後,寒毛都炸起來了。村長不知道那甕是做什麼用的,可是我知道啊。
以前爺活著的時候就跟我說過,那東西叫肉身甕,其實就是他媽裝死人用的。
但是這種肉身甕還有一種很邪門的用法,那就是用來養甕屍。
肉身甕裏的人,其實是介於屍和鬼之間的一種邪門玩意兒。
這種陰間不收,陽間不要的東西,有個巨大的好處,就是能當成許願樹使,求財得財,要名得名。
說白了,甕屍就相當於泰國的古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