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聽哢吧一聲悶響,我整條腿的骨頭都壓在了胯骨上,好懸沒給擠碎了。
我疼得慘叫一聲,那一嗓子,幾乎是從肺裏擠出來的。
可是隔離墩根本就無視我的慘叫,嗷的一嗓子,就朝我咬了下來。
看著他那一口黃板牙,我想了剛才那個沒腦袋的人胎,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老子可不想變成那個鬼樣子,於是我一伸手,一把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隔離墩被我卡住脖子,但是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像條瘋狗一樣衝我亂咬。他嘴裏的哈喇子,帶著腥臭的腐屍味兒直接滴在我臉上,熏得我幾乎作嘔。
他那股子瘋勁兒極大,很快我就感覺兩條胳膊開始吃不住力氣,再這麼下去,遲早被他咬死。
掙紮間,我一眼就瞭見,理我腦袋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個大號的大玻璃罐子。
那東西有近半米高,看起來分量十足。
我心說這東西正好,於是鬆開一隻手去抓那隻玻璃罐子。
可是那東西的分量,我單手一下子竟然沒能掄起來。
但麵對瘋狗一樣的隔離墩,我一隻手更加吃不住力,很快就被他壓彎了下來。
現在這個情勢,我要麼放棄那個罐子,兩隻手還能多撐一會兒,要麼就放開隔離墩,雙手去抓罐子。但是這樣一來,十有八九是要挨他一口。
瞬間的猶豫之後,我一咬牙,心說早晚都是死,早死早投胎!
想著,我撤回那隻手來,兩隻手一起去抓那隻玻璃罐子。
幾乎就在我抓住玻璃罐子的同時,隔離墩已經咬了下來。
就憑他這口黃板牙,真咬在我脖子上,那我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我一歪脖子,位置稍稍挪了一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隔離墩的板牙已到,一口就啃在了我的下巴頦上。
這小子是下了死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強烈的痛感刺激了我的凶性,我一咬牙,心說操你媽的,你不仁,別怪老子不義!
想著,我掄起那個玻璃罐子,朝他的腦袋上猛地就砸了下去。
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頃刻間,玻璃罐子碎成了玻璃碴子。
同時,隔離墩悶哼一聲,渾身一軟,頓時就癱在了我身上。
我被這麼一坨死肉壓在身上,就覺得胸悶異常,感覺都快窒息過去了。
以前我就聽人說,死人都比活人沉,要不怎麼叫死沉死沉的呢。
這回我算是體驗了一把。
我罵了一聲娘,廢了好半天勁,才把這頭肥豬從我身上推開。
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渾身都在發抖,抖的都快抽筋了。
現在我終於知道,力氣用光了是個什麼感覺了。
就在這短短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我差不多是到鬼門關轉了一遭,體力早就透支了。
我努力掙了一下,但是還是沒能站起來。
到最後,我幹脆放棄了要站起來的念頭。
我緩了大概有十來分鍾的時間,覺得自己總算是又活過來了,於是爬起來去看隔離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