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捶了一次以後,這些張狂的倭人應該能收斂一些了吧?隻等聖人再接見我一次,應該就能回長安了。”
一轉眼,跟倭人遣唐使的棋爭已經過去了三天,這幾天江晟待在裴家大宅裏哪也沒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雖然贏了倭人,但連續半個月的棋爭,對他的消耗也非常大,隱隱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感覺精神飽滿,走出了房間:“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得先把蕭家酒肆的分店在洛陽開起來,現在我正在風頭上,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再想把口碑樹立起來,就要難上很多倍了。不過,還真是想念青薔和小蘿他們啊!”
想到蕭青薔和蕭青蘿,江晟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溫暖的微笑。
蕭青蘿不用說,是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的心理支柱,而蕭青薔雖然一開始跟他不怎麼和睦,但兩人自從把話說開之後,關係也越來越好,現在除了還沒有圓房之外,跟一般的夫妻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讓江晟真正有了家的感覺。
不過當他意氣風發地出了自己居住的廂房,來到前廳,就見到自己的四個學生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裏,唉聲歎氣,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你們幾個怎麼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江晟好奇地問道。
“啊,老師,你終於起來了!”
聽到江晟的聲音,幾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但聽了他的問題,剛剛浮現的驚喜神色,馬上又變得愁苦起來。
賀知章歎氣道:“老師您這幾天足不出戶還不知道吧?高橋笠間死了!”
“誰?”
江晟睡得有點懵,愣了幾秒鍾,才想起這個倭人遣唐使團的執節使,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怎麼死的?”
“自裁。”
“哦。”
江晟點點頭,心道,“想不到高橋還是死了,看來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在賭注裏給他們埋的伏筆了。”
他在立下賭約的時候,特地提出要由倭人國家而不是個人來承擔後果,就是防著他們這一招,想不到高橋笠間那變態的責任感,讓他還是選擇了這條路,雖然並不會對整個遣唐使團乃至倭國的處境有任何幫助。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年代的倭人自裁,應該還不是用著名的切腹吧?”他不著邊際地想道。
“老師,您怎麼還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啊!”
賀知章一看他這樣就急了,“倭人已經夥同禦史台,把您告到聖人那裏去了,說是要治你的罪啊!”
“關我什麼事?”江晟詫異道。
“他們說是您逼死了高橋笠間。”
“扯淡!”
江晟撇撇嘴,不耐道,“他要是自己不想死,我還能抓著他的手給他抹了脖子?”
頓了頓,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問道:“不過你們這麼著急,為什麼不進屋告訴我,反而要在這裏等我?”
“是狄相傳來話,說您前陣子跟倭人下棋辛苦了,讓我們不要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朝堂上的事,自有他們來擺布。”
“原來如此。”
江晟點點頭,已經明白了狄仁傑的意思,這件事文官派係會給他兜下來,畢竟他是奉旨下棋,雖然在立彩頭的時候有些自作主張,但輸了是他自己出錢,贏了的條件也是倭人答應下來的,沒看明白其中的陷阱,也是倭人自己沒文化,怎麼論,都怪不到他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