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布劍,廉頗竟敗於你手!”
魏璋語氣深沉,而且神色凝重。
看著左掌上那一層薄薄的玄冰,手臂微微感到僵硬,行動也有些遲緩,當即趨勢內力將其碾碎,並祛除寒氣,他的硬功比典慶更高明,寒氣並未侵入皮肉和血脈之中,祛除起來比較容易。
“果然厲害,我們再來比過。”
魏璋欺身而上,再度撲向嬴曦。
這不過這一次改變了方略,不以劍氣攻敵,而是追求近身戰鬥和嬴曦比起劍招來,披甲門劍術實在一言難盡,可他仗著過人的防禦卻也能旗鼓相當,隻是因其本身根本就不怕被劍招所傷。
嬴曦與魏璋連拆了百餘招,手中工布不下十餘次命中目標,然而這無堅不摧的絕世名劍一觸及魏璋身軀,就仿佛遇到一堵固若金湯的銅牆鐵壁,足以削金斷玉的絕世鋒芒竟無法傷其半分。
“披甲門的硬功果然非同尋常,想要以巧勁取勝根本就沒有機會,看來隻能以剛克剛,雖不能一舉攻破金身,我就不相信你的五髒六腑也金剛不壞,畢竟隔山打牛不是什麼高深莫測技巧。”
嬴曦若用萬劍歸宗,要破其金身倒也並非不可能,隻不過他有心一展‘玄武真功’從而增加扮演的進度,於是果斷後退十步,右手持長劍負於身後,左手立即變化招式對著魏璋一指點出。
這一招正是‘圓融金指’中的‘洞石裂金’一式,將功力彙集指尖處,有無堅不摧的破甲效果,屬於集中力量打擊一點的技巧,威力也是相當不俗,正如其名字所示,一招足以洞穿金石。
魏璋追擊而至,驟然見到此招當即以掌對攻,他自恃已練成金剛之軀,天下任何拳腳功夫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區區一根手指,二者較量無異於蚍蜉撼樹,螳臂當車,根本不在一個層麵。
“鏘!”
二者之間全力相拚,竟然響起一陣金鐵之音,魏璋麵色驟然一變,隻覺得掌心一陣痛處傳來,當即右手揮劍斬向嬴曦左臂,順利迫使其撤招後退卻,抬手一看發現掌心竟然泛起一陣殷紅。
“呼……”
魏璋深深呼吸,以此緩解疼痛。
“這一指竟然……”
嬴曦一招得手,並未乘勝追擊,畢竟扮演的是個‘正直善良好少年’,當然不能作出趁人之危的事,且他的‘玄武真功’尚屬於首次使用,雖然讓魏璋吃了虧,卻並未完全破其金剛之軀。
“先生高明,在下自愧不如。”
眼見不能取勝,魏璋不再勉強。
“按江湖規矩,在下師徒先後敗給先生,自是應當撤兵而去,然而在下並非江湖中人,自然不受此規矩束縛,況且我為國效命,自當舍棄一切榮辱,今日就算以眾淩寡也要請得先生回去。”
嬴曦微微一笑,對此毫不介意。
“你們這樣的人我能理解,還在等什麼?抓緊時間動手吧!我早就想領教一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魏武卒實力,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實現,良機難得,還請將軍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應對才是。”
這一番話說得極其狂妄,如果換做他人恐怕早已經被魏璋漠視,而自嬴曦口中說出卻是那麼理所當然。魏璋對此絲毫不敢大意,當即打起精神指揮軍隊變陣,擺出一副全力進攻的態勢來。
“正好一試天道戰匣的威力。”
嬴曦將工布劍插在地上,雙手突然一展,也不知如何操作,一個暗黃色的匣子便隨即出現在手中,長五尺餘,寬約二尺,用料罕見,構思精巧,上麵的花紋精雕細刻,整個外表渾然一體。
嬴曦已知‘天道戰匣’的用法,左手將匣子一拍,就有數十件兵藏在一瞬間飛出來,被其一雙快手快速組裝,化作一杆形勢特別的大戟,既不是方天戟也不是青龍戟,而是‘大易戰戟’。
“世間竟有此等奇物!這般精妙絕倫的機關變化之術,真是匪夷所思,當世恐怕也隻有墨家和公輸家才擁有。”
魏璋由衷感歎,一時看得呆了。
魏武卒結陣碾壓而來,嬴曦揮舞大易戰戟主動迎上,以靈活身法避開武卒弩箭的同時,迅速接近其盾牌大陣,使出‘大易戟譜’中的‘迷津指渡’,戰戟向前猛一刺,立即刺穿一麵盾牌。
接著又使出一招‘鬼神辟易’,將戰戟回旋,將盾牌陣打出一個缺口,此時後續變化又至,使出竟連續建功,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大陣第一層打破,緊接立即露出了第二層的長戟陣型來。
嬴曦能連續得手全憑一股氣勢,而魏武卒也不是浪得虛名,見其此時氣勢已然停止增長,當即躍出了數十人,手中鐵鏈如同天羅地網般撒下,嬴曦竟躲避不及,頓時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緊接著盾牌大陣再度合攏,將嬴曦擠壓在最中間,經過連場大戰,嬴曦的已經內力大耗,此時鐵鏈束手,盾牌壓身,再有如林長戟自四麵八方攻來,似乎此時已經陷入避無可避的絕境中。
可下一刻令人驚異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