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曦在外轉了一陣,察看了村裏的情況,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於是折返回來,見天色已晚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雨已經停下,於是嬴曦一行收拾東西準備繼續趕路。
但受人家招待,不好不告而別,便找到九叔打算付他食宿的費用。
九叔擺了擺手,笑著拒絕道:“幾位是魏姑娘交代照顧的,要謝也應該謝她才是,我怎麼好意思收你們錢呢。”
嬴曦本想去當麵找魏纖纖道謝,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實在不宜再見麵,這樣自己倒沒什麼,隻怕對方會尷尬。
於是說道:“聽說村中正在舉行祭祖典禮,我們是外人實在不好打擾,就勞煩老人家替我當麵謝過魏姑娘吧!”
九叔點點頭,道:“雖說失禮,倒也有些道理,你們就放心的趕路吧,我自會把你的一番謝意轉達給魏姑娘。”
嬴曦一禮,道:“多謝老人家。”
嬴曦剛剛回來,便聽嬴政道:“剛剛魏姑娘派人送來口信,說是祭典之後將舉行宴會,讓我們中午前去赴宴。”
嬴曦眉頭一皺,疑惑道:“這算是哪門子規矩,他們魏家莊的人祭祖,我們外人打攪就算了,怎麼還去赴宴?”
嬴政又補充道:“來人說他村子裏的人一向與人為善,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碰上了便用完午飯再走不遲。”
嬴曦不置可否,轉問趙姬道:“隻是不知道娘親對此事是什麼看法?”
趙姬一邊整理烘幹的衣服,一邊收拾東西,說道:“魏姑娘能讓我們借宿也算一番恩情,現在邀請我們前去赴宴也是一片好心,實在不好拒絕,若不當麵說句感謝的話又怎麼對得起人家。”
趙姬已經開口,嬴曦不好違背。
思索片刻,隨即應道:“好吧,既然娘親已經決定向魏姑娘當麵道謝,那我們便前去拜訪一番,免得失了禮。”
嬴政連連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午時來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有人再一次前來邀請,帶著嬴曦等人來到一座頗為寬敞的大堂上,裏麵酒肉鹹備。
讓人意外的是不止魏纖纖在場,主位上還有一個老者,五十多歲模樣,高冠華服,細眼長須,神色頗為和善。
正是魏庸。
俗話說相由心生,即便魏庸如此也掩蓋不住五官之間的絲絲陰鷙之氣,與其相處會產生一種脊背生涼的感覺。
魏纖纖看向嬴曦,不禁回想起昨晚的事,頓時就麵皮發燙,霞飛雙加,心中竟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濃濃的羞意。
他本不想來這場酒宴,但這是魏庸的要求,當下隻是能忍著羞意招待,幾乎不發一言,盡量不讓人看出異常。
隻見魏庸迎來,說道:“幾位,相請不如偶遇,既碰巧趕上這個日子,自然少不了一頓薄酒,希望不要嫌棄。”
看他一副慈愛長者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相當的和善,而且人情禮節等方麵幾乎無可挑剔,可謂是滴水不漏。
但嬴曦知道他的為人,一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突然表現得這麼和善肯定沒憋著好屁,於是心中暗暗的戒備。
趙姬盈盈一禮,謝道:“主人家哪裏的話,先前承蒙魏姑娘好心收留才不至於露宿荒野,現又承蒙盛情款待,我等實在是感激不盡,我們身無長物,當下隻有一個謝字才能聊表一點心意。”
魏庸則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幾位實在太客氣,不過略盡地主之誼,哪裏值得幾位鄭重道謝,還請入席吧!”
兩方分賓主坐定。
嬴曦雖然不知魏庸在搞什麼鬼,但知道他肯定不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更不可能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但凡一切不符合人設的事情必有貓膩,於是便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通知趙姬和嬴政小心。
二人接到提示後也是齊齊一愣,不禁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嬴曦,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依照嬴曦提示沒有輕易吃喝。
魏庸見此笑著道:“纖纖,你怎麼說也是這裏的主人,現在客人來了,還不快替為父敬一盞酒聊表招待之意。”
魏纖纖向來敬重父親,加上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雖不懂父親的意思,但還是上前替趙姬和嬴政將酒盞滿上。
最後來到嬴曦麵前,又想起最晚的尷尬情形,一時間霞飛雙頰,一張臉蛋紅到耳根,一直是一言不發的狀態。
嬴曦則是微微點頭致意。
最後魏纖纖為自己也斟了一樽,接著舉樽說道:“幾位,家父近幾日來一直身體抱恙,實在不便飲酒,就由我代家父敬諸位一盞,請諸位莫怪才是,我便代家父先飲為敬,諸位還請隨意。”
說完便一飲而盡。
其實魏纖纖並不是個善飲之人,如此豪飲的姿態使其險些被嗆到。
見到主人家如此爽快,趙姬和嬴政自然要給麵子,正當酒到唇邊之際,卻被嬴曦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突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