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野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她拿的是菜刀,又沒有其他的輔助工具,沒有半點經驗,隻能全憑著感覺來。她躡手躡腳地,一點一點地試探著朝野狗接近,沒想到那野狗表麵上看起來懶洋洋,正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覺,可是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接近,它靈敏的耳朵立即豎立起來,同時迅速地睜開眼睛扭頭站起,警惕地朝她張望。
牧雲知道人沒有狗跑得快,一旦讓它發現自己有敵意,它肯定第一時間逃竄,轉眼間就沒了蹤影。於是,她很快就調整了策略,蹲在原地,用友善的目光和野狗對視,還時不時地擠出點笑容,扮幾個鬼臉,希望用這樣的溫柔攻勢來騙取野狗的信任,以便更有把握逮住它吃肉。
想起在皇宮裏時候逗弄豢養寵物狗的經驗,示好進行了一陣子之後,她見野狗好像不那麼警惕,眼睛裏也沒多少敵意了,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友好”地招著,同時還滿臉笑容地打了幾個響舌,接著招呼道:“過來,過來……”
這一招果然見效,野狗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朝她接近,不一會兒,就到了她麵前,站住了,似乎不能肯定她接下來會不會給它什麼好處。她目測一下距離,大約有三四步距離,她隻要突然躍起,多半能砍到它。想到這裏,她就悄悄地伸手到衣襟下,摸到菜刀柄,開始慢慢地往外拉。
然而她真的失算了,因為狗的警惕性和靈敏度要遠遠高於人類,視力更是極其銳利,早已發現她的細微動作。當黑黝黝的刀身露出一半的時候,它立即覺察出她的不良意圖來,“噌”地一下,掉頭朝巷子裏躥了去。
若要是平常,牧雲肯定不會去追趕,因為她知道人肯定追不上狗。可眼下她餓得兩眼都快發花了,饑餒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她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在強大的食欲催動下,她居然拔腿追了上去,極盡最大的奔跑速度,指望著這樣就能追上野狗。
幸好,巷子越到裏麵越是狹窄,而且還是個死胡同。野狗逃到巷子盡頭的時候,被她堵住了,它想從她旁邊的空當裏闖出去,可她不停地揮舞著菜刀,不給它任何輕易逃脫的機會。在這種後有追兵前無去路的情況下,它知道要奮起一搏了。很快,它就豎起被毛,呲牙咧嘴,先是低吼幾聲,接著就衝她狺狺狂吠起來,一臉地凶神惡煞。
盡管這狂吠聲在她耳畔震響,著實叫她有點生怯,可是一看到它四條腿上的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牧雲就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這狗肉,興許比牛羊肉還要好吃,她無論如何也要嚐一嚐。因此,即使這狗再怎麼張狂恐嚇,她都硬著頭皮搶步上前,揮舞著手裏的菜刀,也不瞄準,就劈頭蓋臉地,胡亂砍了下去。
這一下她可惹了禍,著實地惹毛了這條被逼急了的野狗,因為它的左邊耳朵居然被她的刀鋒碰到,轉眼間就削去了一半。劇痛令它一蹦三尺高,發狂地吼叫著,朝牧雲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