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軒。

衛莊剛剛踏入房間,紫女已經準備好酒菜,便毫不客氣的吃喝起來。

“你回來啦。”紫女得到消息,來到衛莊房間,道:“事情辦成了嗎?我聽這喊打喊殺的聲音整整響了一夜。”

“嗯。”衛莊痛飲一盞,道:“姬無夜和白亦非已死,潮女妖和翡翠湖也落網,蓑衣客失蹤,夜幕徹底完了。”

“可你看起來並不高興。”

“高興不起來啊!”衛莊道:“告訴你吧,我麵臨一個艱難抉擇,本來按我的性格不會猶豫,偏偏這次例外。”

“與秦王和蓋先生有關?”

“是的。”衛莊應道:“鬼穀門規天下皆知,若嬴政是背棄師門,若繼續縱橫,直覺告訴我會失去天大機緣。”

紫女算是衛莊為數不多的朋友,是事業上的夥伴,互相幫助扶持,雙方雖然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也推心置腹。

“你不是說直覺屬於女人嗎?”

“但我從未說男人沒有直覺。”

“相信自己的直覺。”紫女神色認真的說道:“有時直覺比看到聽到的更可靠,至於鬼穀門規,畢竟隻是死物,活人怎麼可以被死物限製自由,而且我從未看出你是一位守規矩的人。”

衛莊拍案而起。

“或許你說得對,我從來就不是守規矩的人,鬼穀門規何嚐不是規矩?師父常說鬼穀之道便是天下之道,要敢於打破常規為天下創造新答案,我若連門規都不敢打破,又談何創造答案。”

“哎!”紫女幽幽一歎,道:“原來你早有抉擇,又何必來問我呢,若沒猜錯,蓋先生恐怕要占大半功勞。”

衛莊不發一言。

“紫女姐姐。”就在這個時候,一女子推門而入,報道:“秦王使者已到前廳,說是來傳召弄玉前往王宮。”

隨後進門的女子聽完微感錯愕。

看那女子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亭亭玉立,國色天香,再加衣飾得宜,更顯得她華容婀娜,但氣質中又不乏清新素雅,與成熟嫵媚的紫女比較更顯清純可人,放眼天下也是難得的絕色。

“弄玉?”

“是的。”

“秦王找弄玉幹嘛?”

“使者沒說。”

“這倒奇怪。”紫女問衛莊道:“你剛見過秦王,其人如何應該可以窺得一二,他宣弄玉前去該不會是……”

“你想多了。”衛莊極其罕見的為嬴政說話,道:“秦王超凡脫俗,不會做出齷齪的事,不放心可以跟去。”

“這可以嗎?”

“我有信物,可以借你。”

紫女接過衛莊遞來的銅牌,上用小篆鐫刻著一個‘政’字,暗道:我倒要看看衛莊讚不絕口的秦王究竟如何。

“弄玉。”紫女柔聲道:“你先去準備一下,秦王畢竟是一國之君,覲見時不可以失禮,免得給人留下話柄。”

“嗯。”

“使者讓弄玉帶上火雨瑪瑙。”弄玉剛剛出去,又一女子進門稟報。

“火雨瑪瑙?”紫女皺眉道:“火雨瑪瑙是弄玉的隨身之物,自幼便帶在身邊,秦王特意提一件飾品做什麼?”

“有趣。”衛莊淡淡笑道:“既是自幼帶在身邊,說明有特殊的含義,看來火雨瑪瑙和弄玉身世都不太簡單。”

“但願如此!”紫女輕歎道:“弄玉一直在尋家人,雖無收獲,可也沒有放棄,但願得償所願,了一樁心事。”

……

王宮。

“拜見大王。”弄玉和紫女齊齊上前拜見,禮儀方麵確實無可挑剔。

“不必多禮。”嬴政下令免禮,看向弄玉道:“孤召見姑娘隻為兩事,一是借火雨瑪瑙,二是告知姑娘身世。”

弄玉聞言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大王此言當真?”

“孤乃金口玉言。”

弄玉又驚又喜,一時茫然無措,虧得紫女提醒才回過神來,急忙解下腰間火雨瑪瑙吊墜,準備上前呈給嬴政。

“紫女姑娘,你也來啦。”嬴政將目光轉向紫女,道:“衛莊把孤的信物給你,說明他很信任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勸勸他,盡快給孤一個明確的答複,孤實在不想坐出焚琴煮鶴的事來。”

“大王所托,自當盡力。”

紫女大方得體,應對得宜,顯然見過大場麵,她見嬴政呼出自己名字,暗道這秦王果然厲害,好像事事皆知。

弄玉剛剛走出兩步,就被一名青衣婦人抓住手腕,一把奪過火雨瑪瑙反複查看,再看向弄玉時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