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是怎麼回事?”

“武安君堅持不出戰,而後果有邯鄲之敗,秦軍死傷慘重,應侯等人為推脫罪責而讒害武安君,朝中的文武為此分成兩派,漸漸呈水火不容之勢,昭襄先王為控製朝局隻能兵行險著。”

“如何兵行險著?”

“讓武安君徹底消失。”呂不韋肅然解釋道:“也隻有這樣事情才能徹底了結,昭襄先王才能保住王室威嚴,於是借機將武安君貶出鹹陽,接著又假意賜劍令其自殺,實則讓他歸隱。”

“原來如此。”嬴政恍然道:“昭襄先王年事已高,精力不濟,而武安君在朝堂威望日隆,已經難以駕馭,所以才狠下決心雪藏起來,既可以維持自己的威望,又能為孝文先王鋪路。”

“大王聖明。”呂不韋拜服。

“農家又是怎麼回事?”

“農家曾多次助六國對抗大秦,與武安君數次交鋒,門人死傷無數,對武安君有切齒之恨,一直準備暗中刺殺,聽說武安君被貶出了鹹陽,便派出六大高手進行埋伏,戰場正在杜郵。”

“看來還有隱情。”嬴政笑道。

“正是。”呂不韋道:“農家六大高手借助地澤殺陣圍攻武安君,然武安君修為通天,以一敵六,大占上風,這時候恰逢大王召命送達,賜武安君自盡,於是在農家六大高手麵前自刎。”

“武安君如何逃生?”

“武安君修為通天,也明白昭襄先王的意思,雖刎頸卻能不死,農家六大高手卻以為武安君活不成了,於是原路返回,在江湖上宣揚獵殺武安君之事揚名,昭襄先王知道後並未澄清。”

“原來如此。”嬴政笑道:“這是一筆雙贏的買賣,農家六大高手得到了名聲,昭襄先王則雪藏了武安君,對於三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丞相今日告訴孤這個消息,可是有了想法。”

“正是。”呂不韋道:“大王何不去請武安君重新出山,他若肯出手,別說區區嫪毐,六國亦不在話下,隻是武安君這把利劍太強大,諸位先王亦不敢輕易觸碰,就看大王敢不敢了。”

“天下還沒有孤不敢碰的人,哪怕武安君也是一樣。”嬴政道:“隻是當年昭襄先王負武安君甚多,即便孤親自登門拜訪,武安君願意複出嗎?即便複出,這柄神兵還有昔日鋒芒嗎?”

“未必沒有可能。”

“丞相細細道來。”

“大王。”呂不韋道:“武安君這十幾年來雖然已經過上田園的生活,但仍日日拂劍,可見老將之心不死。”

“丞相如何知道?”

“其實武安君一直在監視下生活,隻是他不在意而已,先王臨終將這些眼線交給老臣,所以才能知曉這些。”

“原來如此!”嬴政恍然。

白起乃戰國四大名將之首,兵家大佬孫吳韓白之一,如果真能重新為大秦效力,統領百萬不死銳士,戰力必上升一個檔次,日後再把韓信收歸麾下,左青龍,右白虎,天下何人能擋?

“丞相辛苦了。”嬴政道:“你能告訴孤這些,孤很高興,足說明丞相對孤和大秦的忠心,大秦律法,賞罰分明,丞相立此大功有何所求盡管提出來,隻要是孤能辦到的就絕不會推辭。”

“謝大王。”呂不韋道:“老臣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此生已經位極人臣,別無所求,希望剩餘的時光裏能返回封地,平淡度日,這丞相之位卻是不能再擔任了,請大王另選賢能。”

嬴政點了點頭,隨即欣然而笑,對呂不韋的識時務知進退感到欣慰。

“既然丞相無力處理朝政,孤實在不好勉強,丞相之位可以讓出,返回封地之事則不必再談,丞相輔佐先王和孤勞苦功高,孤何忍心丞相就此離開鹹陽,可遷太師位,任然留朝參政。”

“老臣拜謝大王。”呂不韋誠心誠意的向嬴政叩拜,一時間老淚縱橫,似乎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感動過。

“丞相免禮。”嬴政出手將呂不韋扶起來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還得勞煩丞相隨孤往杜郵走一趟。”

“大王放心,老臣便是拚了這條舌頭也會為大王說服武安君重新出山,統領大秦百萬銳士橫掃六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