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一鬆手,我卻像隻初學飛翔的雛鳥,那麼害怕。料我看他太久,他轉眸,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把視線轉向別處。
“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你為什麼叫夜鎖?”停在一處山頭休息時,我問道。
“我的一生都被鎖囚在那十六字批言上。”他坦誠說道。
“那十六字到底是什麼?算了,看你的樣子也不肯告訴我,當我這句沒問吧!”反正我已經把那碑文的狗啃字印在腦海中,等回去有興趣時好好借兩本書來看看,不就清楚了。
見我非常認真地自問自答,他白霧般的眼瞳暗隱笑意,嘴唇輕輕扯了扯,什麼話都沒說。
我竟沒有想到在日暮之前就已經到了禁山,我掙脫開他的懷抱,一路跑下山,忽聽幾聲虎叫,我喜悅地大叫起來:“虎大!虎二!虎三……虎小六!”
虎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我眺望著四周,一頭純黃色的老虎站在藤蔓後半探著身子,然後虎影多了出來,六隻老虎朝我飛快地跑過來,一隻老虎走在最左邊慢吞吞的,腦袋晃來晃去,我立刻撲了過去抱住它,用腦袋蹭著它的腦袋,看著它左眼中布滿了血絲已經沒有任何視線,我心中一陣心疼:“虎大……”
虎大眨了眨眼,用僅剩的獨眼盯著我然後慢慢伸出舌頭舔著我右臉上的三道疤痕,我吃吃笑起來,扶住它的腦袋:“好癢呀……”
“你此刻倒像夜山的姑娘……”他站定在不遠處,頓了頓,繼續道,“你平日那世事無所謂的眼神實在讓人可恨!”
“我不是你們夜山的姑娘,我痛恨夜山!”我回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