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到10月底了,地球正沿著它在太空中的橢園形軌道,向遠日點飛去.在北緯30度線附近己是秋高氣爽,稻熟蟹肥的收獲季節了.但在赤道附近仍然是很炎熱的,隻有在一早一晚氣溫開始下降了.盡管這種下降有限得很,但卻使瓜達卡拉爾島上的美國大兵們感到涼爽了一些.從10月20日開始,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肆虐了所羅門群島地區,風故然吹得猛,雨也不停地下,但與台風相比,其威力顯然不夠級別.3天後,這場暴風雨卻象它來時那樣,突然就消逝了.天空又變得又高又蘭,太陽又高高地懸在空中.隻有一些椰樹被吹彎了腰,盧伊河和特納魯河的河水變得有些混黃,水流量也大了一些,空間中充滿了乳白色,若有若無的水蒸汽.機場的跑道倒是被衝刷得幹幹淨淨,太陽光照射在混凝土上反射出的光芒有點刺眼.其它什麼也沒有變.如果硬要說美國人在這場暴風雨中得到了什麼好處的話,除開空氣變得清新一些不算外,就是日本人有4天沒有來打擾他們.‘仙人掌‘航空隊的飛行員們終於在暴風雨的掩護下,美美地休息了4天.這可是日本人難得批給他們的長假啊!
下雨刮風日本人不會來,但天一放晴,日本飛機就來了.10月26日瓜達卡拉爾島上的美軍,遭到了他們登島以來所經受到的最猛烈的空襲,30架日機投下了大大小小近80枚炸彈,特別是以機場和雷達站為最.日機突破了空中的美機攔截,痛痛快快地把機場炸了一遍.‘仙人掌‘航空隊的攴廳兼作會議室的大木屋被夷為了平地.堆放在叢林邊上的一大堆物資,被炸彈炸得滿天亂飛並燃起了大火.兩個地堡連同4挺輕,重機槍和6名陸戰隊員被炸飛了.停在跑道邊的4輛堆土機中的兩輛被炸了個底朝天.跑道當然是日機重點照顧的對象,被炸彈掘出了不少的大坑.隆加山上的雷達站也挨了不少炸彈,幸虧高射炮火猛烈,炸彈大部份都扔偏了,雷達站受損不大.就連‘紅灘‘和‘蘭灘‘日本飛機也沒有放過.整個島上到處是煙和火,雷鳴般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高空中‘零式‘和‘野貓‘緊緊地纏鬥在一起,不時有一,兩架‘零式‘拖著火焰和黑煙墜落.而在低一點約3000米的空中,‘I‘式轟炸機穿梭一樣的俯衝,投彈,拉起.美軍的高射炮和部份陸戰隊員用機槍進行了激烈地反擊.日機足足轟炸了半個小時,投光了所有的炸彈才揚長而去.而‘零式‘機則先一步就逃之夭夭了.所幸的是‘仙人掌‘航空隊所有的飛機都在空中,這才逃過了這次浩劫.日本人損失了2架‘零式‘和3架轟炸機,第一次成功地空襲了‘亨德森‘機場.
轟炸剛剛結束,範德格裏夫特將軍和參謀長帕克上校帶領著一群軍官來到了機場,他們是來看看‘仙人掌‘航空隊受損的情況.考夫特少校又發揮出了他那‘斂財‘的本事和‘守財奴‘的‘英雄‘本色.他拉著剛剛返航降落的黃林和托馬斯等人,陪同著陸戰一師師長和參謀長視察著一片狼籍的‘亨德森‘機場.機場上所有能出動的陸戰隊員們都出動了,工兵大隊的士兵們在賣力地清理被炸塌的攴廳兼會議室的大木屋廢墟;一群官兵正努力地將己變成兩堆廢鐵的堆土機推在一邊;僅剩的兩輛堆土機隆隆地響著,正把卡車運來的砂石堆進跑道上的彈坑中,爭取盡快的填平它們;被炸飛了的地堡和戰壕也正在修複,好在有不少被炸彈連根撥起的椰樹和被彈片削斷的樹幹,這使士兵們省了不少的事,它們被拖去修複工事機場上一派繁忙,到處是跑來跑去,忙碌的人員和車輛.範德格裏夫特將軍和帕克上校對考夫特聲淚俱下的控訴日本飛機進行轟炸的‘暴行‘很以為然,並對‘仙人掌‘航空隊所遭受的‘慘重‘損失表示了關切.同時答應,馬上調來師部的工兵營,替航空隊重新修築一個,用鐵皮和鋼架蓋成的大攴廳.這下考夫特趁機提出請求,表示應以師部的軍官食堂作為範本來修建.黃林可清楚得很,這位少校對師部那用鐵皮和鋼架蓋成的,外部被漆成草綠色內部是白色的寬大漂亮的攴廳心儀己久,他老是抱怨說日本人的建築水平太差了,這大木屋又暗又潮,時間一長,這視力肯定會下降,而且還會得風濕性關節炎的.而師部的食堂是那樣的漂亮,簡直可以在裏麵舉辦舞會了,這太不公平.少校恐怕知道也不會說出來的是,更多的陸戰師的團,營,連等單位,什麼食堂也沒有,隻有幾輛炊事車和幾頂帳蓬,更多的官兵是在露天進攴的.對考夫特的要求,陸戰師師長想也沒多想就一口答應了.接下來得寸進尺,變本加厲的航空隊總管,又把他們帶到了叢林邊的還冒著火苗和青煙的拉圾前,痛心疾首地報告說,這是損失最大的地方,而這損失是很難彌補的.看得出,在挨炸彈以前,這裏肯定堆著不少的物資,日本轟炸機投下的炸彈在這裏炸出了一個大坑.原本蓋在這堆物資上的幾塊草綠色的大雨布,被撕裂成幾十塊,到處拋散著被炸飛了的東西,成捆成堆還在燃燒,發出布臭味的衣服和靴子,四處拋散的幾百頂鋼盔,數百把工兵鍬,幾十個香煙罐頭滾在一邊,三台小機器翻倒在彈坑邊
‘這不是留聲機嗎?你們從哪裏弄來的?‘範德格裏夫特將軍指著一台隻剩下外殼和轉盤的小機器問道:
‘將軍!你真的是很有眼力,這的確是一台留聲機.當時從運輸艦上卸下來時沒人要,我想也許可以調節一下生活嘛!所以就拿回來了.但唱片卻忘了從船上拿下來,被返航的運輸艦帶走了,沒用了!所以一直就放在這兒!‘
考夫特不失時機的拍著馬屁回答道:
‘這不是一台咖啡磨嗎?不放在廚房裏,堆在這裏幹什麼?‘帕克上校用腳踢了一下,隻剩下磨心,外殼和底座不知道己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的一台半舊的咖啡磨問道:
‘啊!對!是咖啡磨,這是備用的.‘考夫特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一下.黃林差點笑出聲來,這台咖啡磨的來曆,他可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前幾天的一個傍晚,駐守在‘亨德森‘機場東南端無名高地上的‘紅邁克‘團的二營營長,因戰功卓越而晉升為少校的托格森,來到‘仙人掌‘航空隊的大木屋內作客,對黃林這位年青的上校,陸戰一師的官兵們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是在用水雷和飛機殲滅了日本海軍第八艦隊的主力後,這位航空隊指揮官的人氣指數己上升到空前高度.托格森少校自恃,自己這點功勞要和科爾上校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象螢火蟲和皓月比光亮一樣.雖然黃林比他整整小了5歲.但在這位年青的上校麵前,托格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小學生,甚至混身都有點不自在.這倒不是他害怕什麼,他感到有一種小人物見到大人物的那種手腳無措的感受,這是很自然的心理反應,沒什麼奇怪的.
當黃林和考夫特,托馬斯,麥克和蓋伊等人,熱情地將托格森少校迎進大木屋,請他在一張長木凳上坐下,並倒來一杯熱咖啡時,托格森越發感到不安了,他心中己經有點後悔,不該這麼魯莽的闖到航空隊來.黃林卻沒有察覺到這些,他很喜歡交托格森少校這樣的朋友,他笑著問:
‘少校!今天怎麼有空到航空隊來?你可真是個稀客啊!‘
‘啊!上校,沒什麼!我隻是隻是隻是來看望一下你們大家!對不起!也許也許我不該來的,我隻不過想請想問一個小問題而己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少校先生!來!抽顆煙,有什麼問題盡管問,需要我們幫忙的盡菅說,這沒什麼,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考夫特從口袋中掏出己揉得皺巴巴的半盒‘駱駝牌‘香煙,殷勤地給二營營長點上了一支,並用非常使人感動的語氣說道:
黃林感到很是奇怪,這家夥根本不抽煙,怎麼身上會鑽出香煙來呢?
‘是這樣,我們我們廚房裏有一台咖啡磨不見了嗯!是失落了.有人看見,一輛航空隊的吉普車曾經停在過那裏我我我是來問問,也許你們有人看見了對不起!也許沒看見!‘
托格森少校有點語無倫次了.
這淮是考夫特這家夥幹的事.黃林不止一次聽見他抱怨說,這太不公平了!陸戰二營公然有6台咖啡磨.而大名頂頂的‘仙人掌‘航空隊卻隻有4台,師部的軍需供應處在搞‘岐視‘,他一定要想法糾正他們這種錯誤的作法.少校先生完全沒有考慮到,‘仙人掌‘航空隊滿打滿算不過400人左右,其中還包括卡羅林少校率領的,駐守在隆加山上的陸戰營和505對空警戒雷達站的官兵在內.而‘紅邁克‘團的陸戰二營是個加強營,足足有650人到700人左右,分布在約4公裏長的無名高地的防禦陣地上,有近8個炊食點.
黃林狠狠地瞪了考夫特一眼,不知該說什麼好.而考夫特則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