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二十幾分，我通過微信發送一排刷屏的“晚安”後又發一屏。握著手機不肯鬆開，心裏翻騰如海。曾經你要的，隻能現在給。
確定她不再回複，又敲過去四個字——“喜歡和愛”，然後瞬間撤回。
她，社團，大學。
大學，社團，她。
往事幕幕像電影倒帶，時隔多年又如昨日重現。
畢業後我們聯係的次數屈指可數，更準確的說是自從她和某人在一起後很少再聯係。但是隻要每次發送消息，舊戀重溫的感覺都如同走完拉練倍受磨礪。
她今天的話特別多，她今天的問題特別無聊。
知道真相又有什麼意義。我不會說，還是不願說，都已經不可說。
唯一能說的，隻有“晚安”。
晚安，拚音“wanan”，網絡示意“我愛你愛你”的首字母縮寫。
七八年前，任憑她怎麼想聽這兩個字我都不肯回。
“煩不煩，撤回去。”她說，搞不懂現在我怎麼舍得了吧。
“不”。然後又發了一屏幕。
她不再理會，一定是在翻看聊天記錄。她說這個習慣是和某人養成的，某人的話太少太短，她就一遍一遍的翻記錄，尤其深夜睡不著的時候。每次聽她提起某人都心如刀剁，但隻要她纏著，就不厭其煩的陪著。我不奢求在她心裏舉足輕重，隻願自己不悔成全其美。
“這個時間大學時正好在打電話，不要再玩了。”帶點回憶的成分。
“你怎麼虐我就怎麼還你！”她一字一句，恨不得把字從嘴裏擠出來。
“過去的事，還是不要再提，早點睡。”
“我不喜歡蒙在鼓裏，一定要弄清楚！”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要知道還會問你嗎？”
“額，我隻知道某人的戀愛關係一公開，網編部就散了。”
“某人是誰？我？”
“你居然變聰明了。”
“不懂什麼意思。”
“部長……”一提起部長，我不想多說，心有餘愧。誰都沒想到她和某人成了一對，留下部長和我黯然傷神。
“她怎麼樣，挺想她的。”
“是嗎？”
如果不是部長，她就不會進社團，不進社團就不會認識某人和我，互不相識，就不會有這麼多拉扯不完的關係和心情。說不定部長和某人已經……就像蝴蝶效應，動一發而牽全心。
她居然還能輕鬆說出這樣的話，是感謝部長把她提進社團還是給她一個和某人認識的機會？
“嗯，我真應該好好謝謝她。”她又問，“我是怎麼進社團的？”
“被某人拖進來的。”
她以為我不知道，關於這件事再清楚不過。
“那為什麼還一副別人都是受害者的語氣。你進社團比我早多久？麵試時你怎麼會坐在裏麵？”
“啊哈哈，不告訴你！”
這個問題她是怎麼都想不通的，我的目的就是讓她在所有麵試官裏多看一眼，然後記住。
“說啦……”
撒嬌是個好方法，我從來都吃軟不吃硬。
“為了能有人在生日時給我插蠟燭。”
隻過一秒時間，我就撤回了消息。社團招新幾個月後就是我生日，她親手插的蠟燭。
“大一你就認識我？”
我仿佛看到她渾身如觸電般“biu”的一下大悟。她察覺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是。”
“怎麼認識的？”
“打聽。”
“你又不認識我們班的同學。”
“熊貓。”
“我們班有叫熊貓的？”
“一班男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