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位蕭公子想見你。”小武站在門外說道。
“替我回了,不見。”眉黛想到蕭本就覺不舒服。
“他說一定要見上小姐一麵,見不到不離開。”小武重複著蕭本的話“轟出去!”眉黛揉著太陽穴。
“姐姐,那個東西,真的很重要,比主上還要重要嗎?”蜜兒問的小心翼翼。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小武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小姐,有個自稱叫阿育的人想見你。”
“你說他叫什麼?”猛的起身,打開門。阿育?
“他說他叫阿育。”
阿育?阿育來了,我是認還是不認?認了,現在的處境對他肯定沒有好處。若是不認,就沒必要出去相見。
正在躊躇,小武又道:“那個姓蕭的已經轟了出去,隻是這個叫阿育的身邊帶著兩個人,看起來都會武功,而且,一副見不到姑娘,不離開的架勢。”
眉黛心裏歎氣,戴好麵紗:“請他們到”白“茶舍”。
小武點頭,離開。
憶別時,音書信斷;再相逢,雖咫尺,已成彼岸。
聽到腳步聲,抬眸,恰好對上那雙曾熟悉現陌生的眼睛。
一身有些泛灰的青衣,那時清澈的眼睛裏,現在似乎多了層朦朧的渾濁。阿育,你可還好?
抬腳進了茶舍,一個身形窈窕,眼睛若潭的女子,戴著麵紗正看著自己。第一眼感覺,不是禾兒,雖然身形些許相似,但是,光潔的額頭上,沒有絲毫疤痕,更何況,禾兒看人的眼神,一直都是單純,簡單。而眼前的女子,眼中卻看不到絲毫波瀾,看不穿,想不透。
“冒昧打擾姑娘。”阿育燦爛笑道。
眉黛一瞬間愣神兒。久違的笑容。仿佛又置身於阿育,青蘭,冰澤都在的時候。那段時間,是自己到這個時空裏,最開心的時間。
“請坐。不知這位公子,到我花閣,有何見教?”客客氣氣,疏離。
“聞,花閣乃沼月國人文雅士必到之處,其中歌舞又為天上有。所以,不遠而來,特來一睹風采。”抬頭看了看冷清的環境:“隻是,不知為何,花閣如此清冷?”說完,端起蜜兒倒的茶水,喝了一口,低頭再一看,皺了皺眉。
“因為個別原因,暫時停業而已。若,公子如此有心,不妨留下府中地址,再營業時,眉黛派人去府中告知。”眉黛見阿育身後站著的兩個人,手掌中都是繭子。鬆了口氣,有兩個武功高手在身旁,他就不會有危險。
“府邸離霜城,路程頗遠,看來今日是白來一趟,實在遺憾。”茶蓋打著茶杯中飄著的茶葉:“姑娘這白荷絲雨,味道真是醇正,口感絲毫不比隱淵國的上品要遜色。”
眉黛話中有話道“茶是好茶,可惜,畢竟是隱淵國之物,不該留在沼月國。”淡淡一笑:“放在茶舍,沼月國還真沒有人敢喝這道茶,眉黛正在考慮,是否要撤去這茶,另換新品。”
“既然到了不該到的地方,想必是有其必到的因由。”
“無論何種因由,留在不該留的地方,都會被人撤掉。”
“我,隻為尋一人。她叫——宮禾兒。尋到了自然會離開。”盯著眉黛的眼睛“若是姑娘見過,指點一二,阿育定感激不盡,厚禮相報、”
眉黛不露聲色,搖頭“沒見過。”
“既然如此,就不叨擾。先告辭。”阿育忽然不知道那裏生出了一股悶氣,隻想快點離開,到花閣外透透氣。
“慢走,不送。”依舊淡淡的口氣。
阿育走到門口,回頭看向眉黛“我有個不情之請,想一睹姑娘麵紗後的容貌。”期待的眼神,懇切的神情。
眉黛不忍拒絕,摘下了麵紗。
隻一眼,阿育就扭頭離開。不!她不是禾兒。她的容貌太過精致,精致的像一個麵具。而禾兒的容顏,是那麼的生動,那麼的真切。
阿育前腳離開,眉黛,眼淚就下來。
特別是阿育離開時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很絕望,絕望的讓人心酸。他的突然失蹤,突然出現,以及對白荷絲雨的態度,可以確定,他是隱淵國的人。可是,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一看眉黛傷心落淚,蜜兒就有些慌。在綠原國時,一直是姐姐開懷好看的笑容;自從到了這裏,先是上次被摘去麵紗氣哭,後是這次傷心。根本就沒見過姐姐像在綠原國時的開心。
心裏當下嘀咕:沼月國真不是個好地方。
眉黛還沒調整好情緒,門口堵上一人。順著人影,抬頭,魏炎耀。今兒,是什麼日子,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