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炎耀見眉黛眼圈發紅,未戴麵紗,更顯嬌美,我見猶憐,衝進花閣時的那股火勁兒,頓時散了去。聲音也不由柔和下來:“被誰欺負了?我去劈了他!”
眉黛連忙戴好麵紗,正色道:“你又來我這裏做什麼?”側頭,就見小武提劍進了屋,而身後的蜜兒一臉戒備的看著魏炎耀。
“我來,是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
魏炎耀厚著臉:“跟我回府啊!”說的理所當然。
眉黛冷哼一聲:“把魏酒令拿出來,我跟你去!”
魏炎耀臉色不由難看:“除了那個魏酒令,你要什麼都可以。”
眉黛斜眼睨魏炎耀:“你魏府,沒了魏酒令,就算沒了魏府。你還能給我什麼?”
魏炎耀捏緊拳頭,懊惱自己輕易答應了皇甫文政。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裏在眉黛眼前晃了晃。
眉黛看到東西,當下一驚。再眼熟不過。是冰澤曾讓自己保護的,其中半塊可著“令”字的銅牌。
“你以為我會都交給他?你也太小看我。”魏炎耀收回半塊令牌:“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回去?”
眉黛麵上清淡,不著痕跡道:“我要的是整塊,不是半塊。看到了整塊,自然會跟你走。”
魏炎耀略微思索,把手中的刻著“令”字的銅牌放到眉黛桌旁:“好!你就等著進我魏府的門!”說完,皺著眉,轉身離開。
拿起桌上的半塊令牌,雙手捂著貼在胸前。閉著雙眼,隻覺得一陣眩暈。好累。還有半塊,再有半塊,就可以去見冰澤了。
“蜜兒,小武,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再有人來,就說我不在!”揮揮手,蜜兒和小武同時點頭。
夜寒,窗外不時幾聲炮竹炸裂。
一年就要過去。才一年,一切都變了。變的陌生,變得自己分不清虛實。或許,以前的都是生命虛幻,而現在才是生命真實。
站在窗邊,看著朦朧的月色出神,身後溫暖的氣息包圍了全身。然後,一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
“在想什麼?”暖暖的,酥酥的。
扭身,歪頭笑道“在想你。”
“我猜也是。是不是暖和了些?”身子貼近,雙手環緊一分。
“佑,就你一個人?”
“是啊,人多目標太大,行動不方便,也慢,我就撇下他們先趕了過來。”臉在眉黛的項間蹭了蹭。
“好紮喔,什麼時候到的?”才長出的胡須紮的脖子微痛。
拓跋佑抬頭,明亮的眼睛目視眉黛:“一早就趕過來了。你這花閣比我想象的要漂亮,別致。本來想給你驚喜。沒想到,你卻給了我幾個驚喜”
眉黛迎上男子的眼光,不知其意。
拓跋佑一隻手攬著眉黛的腰際,一隻手關了窗“天涼,不要總站在窗邊發呆。”攬著眉黛走到桌旁坐下。
“你可知道,你常跟我提的阿育,也就是你今天見到的那個人是誰?”
眉黛一驚,搖頭。
拓跋佑嘴角揚起笑“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隱淵國國主——軒轅澈。”
“啊?”眉黛愣住。不是沒想過阿育的身份,隻是沒想到,那個時而開朗時而憂鬱的男子,竟是一國之君。難怪,今日看到他時,他的眼中少了分清澈,原來是當了君主,被國事所累。那麼,他那時候的突然失蹤,也是和國事有關吧?
“今日看到他進了花閣我也驚訝,隨後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才知道,你認識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眉黛看著眼前的男子,笑容發澀,寧願認識的都是簡單之人,日子或許會平靜。
拓跋佑輕輕撫過眉黛的臉頰,托起她的下巴,語氣無奈:“你說你來取一樣東西,取到就離開。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你會因為那個東西永遠的離開我。”
起身,抱起眉黛,坐在自己的腿上,摟著她,還是覺得仿佛懷裏的人隨時會消失。
“趕路,累嗎?有熱水,洗漱休息吧。”掙紮出拓跋佑的懷抱,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明天啊,小武和蜜兒看到你,一定會被嚇到。”
拓跋佑微笑著點頭,隻要能看到你,就好。
第二日,眉黛起的大早,店被封著,偌大個店裏清淨的幾乎可以聽到花瓣落地的聲音。
蜜兒照常端著水,單手敲敲,推開了眉黛的房門。徑直走到木架旁,放下水盆,“姐姐,起床嘍。”一回身,看到身後的人,嚇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國,國主。”蹲著萬福,不敢起身。
“起來吧,這裏不用你,下去準備些早膳來。”
眉黛恭恭敬敬的應一聲,起身往外走,剛走兩步,迎麵遇到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