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午餐時間,我們去外麵邊吃邊聊,方大渣渣請客!”還沒等方浩組織措辭,急性子的小雨立馬擅自做了主。
“也好,去外麵邊吃邊聊。”方浩尷尬的搔搔頭,附和道。
小雨圓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他:“我可警告你啊,管靈是我的女人,不準你窺探。”
管靈:“………”
方浩:“………”
“我先去給我哥哥說一聲再去吧!”管靈麵露難色。
“嗯!也好!你返回去跟他說一聲吧!我和小雨在這兒等你。”
“我哥哥身體有傷,如果他不舒服,需要照顧……不答應……你們就去吧!不用等我了。”管靈不太肯定的語氣,她沒想到方浩會符合嚴小雨的話,她不知道如何向小雨解釋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這輩子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熟人了,而她也不想跟熟人再聯係了,楚子風一家就是教訓,鬱傑現在的身份特殊,鬱家的勢力也很複雜,進出鬱宅的傭人,保鏢都會逐一檢查,鬱宅到處都裝了紅外線報警器,他每天槍不離身,氣氛很緊張,她知道他是活在刀尖上的人,這都是為了鬱家他才站在風頭浪尖上的,她不想給他帶來一丁點麻煩。
“你哥哥受傷啦!?怎麼搞的?”小雨臉上的疑問越來越多,眼看就要連環發作了。
方浩立馬拉上疑問寶寶往外麵亭子的方向走去:“我們先去那邊等管靈。”
管靈不安的返回病房,鬱傑剛剛睡著,聽見腳步聲便醒了過來,睜開眸子看見她低著頭站在床邊。
“有事?”
“我……”管靈緊張的輕絞著手指,對於他的突然改變還是無法立馬適應,小心翼翼成了她的習慣。
“想出去嗎?”男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薄唇一直保持著淺淺的笑意。
見他又說出了自己心裏想的,管靈有些忐忑起來:“如果不行……”
“出去小心點。”鬱傑打斷她的話,半眯著眸子盯著她,一副疲困想睡的慵懶模樣,很像文弱美男子,身上沒有一絲壓迫感。
管靈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本以為他不會同意的,見他唇上的淺笑擴大,頓時感覺整個病房都染上了光暈,就連藥水的味道也變得好聞了。
“蠢丫頭,別像個傻子似地看著我,快去吧!別讓人等久了,早點回來。”
他笑吟吟的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通情理的話。
“謝謝!我很快就回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起了層水霧。
雖然依然看不清他的內心,分不清他的笑容是真是假,但她還是覺得好開心。刹那間她覺得這兩年經曆的那些折磨真的很微不足道。她很喜歡他的轉變,就算是假的,就算是一場戲,她想她也願意陪他一起演下去的,小時候總是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麵轉悠,他連看一眼自己的機會都不會給的。現在的這種感覺很幸福。
他淡淡的嗯了聲,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管靈擔憂的看著他依然蒼白的俊臉,還沒去就開始盼著快點回來了,她知道他的傷口會很疼,隻是他比任何人都能忍而已。
替他拉了拉被子,出了病房,來到醫院後麵的亭子,遠遠的就聽見小雨與方浩的對話:
“你不是說沒打聽到管靈的聯係方式嗎?你竟然騙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哼!”
“這裏麵有苦衷,真的是不得已,以後找到恰當的機會我再向你解釋,好了,不要生氣了!”一向能言善辯的方浩,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真的嗎?你發誓不是故意騙我的!”嚴小雨雙手叉腰,瞪著坐在石椅上的方浩,嘟著紅唇,一副小棄婦的幽怨模樣。
方浩無奈的笑笑,不由得露出一臉的寵溺:“好!我發誓,我沒有……”
“別給我發誓,我怕你遭雷劈!”嚴小雨的話鋒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絕對的無理嘴臉。
“………”方浩張大嘴巴完全石化掉了。
每次這瘋丫頭都有本事把他搞得無語,內心無助的哀嚎:他怎麼這麼衰啊,這輩子怎麼竟跟惡魔結緣呢?有一個鬱傑就夠受的了,還招惹了這個瘋丫頭。
管靈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看出來二人都喜歡彼此了,沒想到小雨這個家夥還是這麼調皮,一點沒變,思緒瞬間回到了曾經的學校生活。
“小雨,你不要生氣了,是我不讓方大哥告訴你的。”管靈甜笑著走了過去。
“看在管靈的份上,就原諒你啦!我們去吃浙江菜好不好?我最喜歡吃那個無錫排骨和河蝦仁,對了,還有玫瑰包………”某小豬妹滔滔不絕中,拉著管靈的小手在前麵歡快的開道。
管靈、方浩頭冒黑線徹底無語,一說起吃的,這情緒轉變的快的都趕上光速了。
“方大哥,以後要是惹小雨生氣了,你就拿吃的來,一哄就好了,保證百試百靈。”管靈轉頭壓低聲音對方浩說。
方浩對著管靈一眨眼以示明了,前麵某女還在繼續說著她知道的美食名稱。
三人來到一家浙江菜餐館,現在正是午餐時間,餐廳高朋滿座,三人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僻靜的座位落座。
“幾位請問吃點什麼啊?”服務小姐熱情的迎了過來。
“雞排翅、河蝦仁、玫瑰苞、無錫排骨、羅漢齋先各來一份吧!”嚴小雨點菜的口技都趕上相聲演員了,點完轉頭對著頭冒黑線的方浩、管靈問:“你們要吃什麼?”
“剛才點了這麼多吃的是你一個人的!?”管靈瞪大了美目,方浩則是寵溺的一笑。
“是啊!怎麼啦?”
“沒……沒什麼!我隻是記得你以前不是總鬧著要減肥嗎?”
“方浩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呀!”嚴小雨眨巴著黑溜溜的眼睛。
管靈差點被茶水嗆到,快兩年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世界了,心情愉悅,還有點小興奮。
…………………
醫院高級VIP病房內
“去了哪裏?”鬱傑斜靠在床上,神色清冷,不見半點睡意。
“離醫院不到百米的浙江菜餐館。”黑衣手下恭敬的稟報。
“老大,你的電話,公司打來的。”雷子拿著手機進了病房。
鬱傑伸手接過電話:“說。”
“總裁,飛翔分公司的鄭經理挪//用/公/款,浮報預算請款,他做的很仔細,我召集各個分公司的會計部門一筆一筆的揪出來了,現在證據搜集齊全,你看?”電話那頭陳特助一板一眼公式化的稟報完,隔著電話的他,似乎都能聞見火藥的味道。
“挪了多少?”鬱傑好看的桃花眼射出一道冷芒。
“兩年時間,挪了五百萬。”
“先不要驚動他。”冷聲吩咐完掛斷電話,轉頭對著雷子吩咐:“把胡子叫進來。”
“是。”
雷子轉身出去,不一會兒,胡子便來到了病房。
“頭兒,什麼事兒?”
“把我手中的人命案,弄個兩三樁在飛翔分公司的鄭經理頭上,再加個挪/用/公//款罪名,丟牢裏去。”
“是。”
吃完飯的管靈與小雨小聊了會兒,便匆匆回到醫院,以為鬱傑還沒醒,輕輕推開門,剛好聽見他下達的命令,捕捉到他眼底一貫的殺戮氣息,小臉瞬間蒼白,眾人轉頭看向門口,鬱傑暗自咬牙,平複情緒:“回來了。”
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不少,身上的陰鷙氣息也迅速收斂了,讓胡子等人暗自咋舌。
“嗯。”管靈低頭站在門口,她的突然闖入,讓氣氛有點僵。
“你們都出去吧。”鬱傑一掃眾人,淡淡的語氣。
幾人感覺這是沾了管靈的光了,這語氣也太客氣了。
房門一關,管靈又感覺有些壓抑了,剛才他全身那麼明顯的暴戾氣息,似乎還繚繞在屋內沒有散去。
“過來。”他的聲音低沉,不似命令的口吻,但是卻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
她很努力的放鬆心情,走了過去。
“管靈?”
“啊?”第一次被他連名帶姓的喚,差點沒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內心一陣兵荒馬亂。
“你在想什麼?”他抬手拉著她的手,問的很隨意。
她淺笑著搖了搖頭,見到剛才他嗜血的表情後,覺得現在這個他不真實,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覺,但又不想跟他弄得太僵。
二人陷入靜默中,他鬆了她的手,輕輕閉上了眼睛,這個無厘頭的話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就在管靈暗鬆了口氣,以為鬱傑睡著之時,他突然再次開口,不鹹不淡的說:“他們一家人沒事。”
管靈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表情有些呆。
他睜開眼睛,一臉的平靜,淺笑吟吟的樣子:“你心裏一直擔憂的那一家三口,沒事。”
聽完他的話,管靈內心又驚又喜。驚的是他又看穿了她心裏想的,剛才聽他下令給手下,她有那麼一瞬確實又想起了楚子風一家,喜的是楚子風一家安然了。
“幫我洗個頭。”
“啊?”管靈完全跟不上他大腦的運轉頻率。
“我不舒服,幫我洗個頭。”男人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好的!我這就準備。”立馬想到他從小就愛幹淨的習慣。
浴室內應有盡有,有專門洗頭躺的沙發,她找來毛巾,來到床邊去扶他下床。
隨著翻身下床的動作,看著他輕抿薄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雖然表情平淡,但是管靈明顯感覺到他傷口的疼痛。
內疚自責的快要窒息了,不知不覺眼中就起了層水霧。
她就是這麼不會保護自己,感覺比小時候更心疼他了,曾經,她覺得是自己和母親欠了他的,如今,她感覺是整個鬱家欠了他的,而她沒辦法,必須得賴著他。
扶他進浴室躺在沙發上,動作很溫柔的幫他揉洗著頭發,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隻能聽見嘩嘩的水聲。幽閉的空間不覺壓抑,讓她衍生出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來。
洗完頭,紅著臉有些尷尬的問:“要…擦洗身上嗎?”
“你不害羞?”他挑眉反問,喉間逸出笑來。
“………”不知所措的絞著手指,臉紅的快要滲血。
“我自己來,你出去。”
管靈一聽有些急了,一年四季他每天都會洗澡,有時候洗幾次,現在有傷,讓他自己洗,傷口沾到水了怎麼辦?
“我去叫胡子大哥他們來……”
他淡淡的語氣打斷她的擅自做主:“我不喜歡讓男人碰我。”
“那……那……”這都什麼話?
“要不,你去找個漂亮的護士姐姐來幫我洗?叫個膽子大點的來吧,估計沒有幾個正正經經的女人敢幫我洗澡吧。”男人口氣輕鬆的調侃,像似開玩笑,跟先前蕭殺氣息的他,差別大的南轅北撤。
“………”管靈低頭沉默了,鼻頭有些發酸。
找個女人來幫他洗澡?
確實像他說的,估計沒有誰願意靠近黑.社.會老大吧?
她的神色盡收他眼底,男人唇角有一些意味不明的弧度。
顯然單純的她低估了他對女人的殺傷力,她把他的另一重身份給忘了,鬱豐集團最年輕的接班人,其實隻要他願意,自然有不少女人擠破頭皮的來幫他洗澡,商業圈子裏有些人為了搭上鬱豐集團這條線,不少往他床上送女人,少不了都是上流社會的一些名媛千金,有些人為了利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打包送上他的床,在他眼裏,那些所謂的親情,在利益麵前簡直連狗糞都不如。
“出去吧!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說話間他已經站在了地上,抬手把她往外麵推。
“我……我幫你洗吧,你的傷口不能沾到水!”這句話脫口而出,她緊張害羞的雙手絞在一起。
“你確定不害羞?”明顯懷疑的語氣,他微微一挑眉,表情很平靜,附身與她對視,深邃的眸子黑的晶亮,裏麵沒有讓她不安的火熱,此時感覺他真的是把她當妹妹般親切。
管靈眼神閃爍幾下,挪開與他的對視,輕輕搖了搖頭。
“謝謝。”
“……啊?”聽見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蹦出來,還真是被驚嚇到了,她半天才緩過來,急忙搖手,又結巴又慌亂的回答了這樣一句:“應該的,不是,那個,不…不客氣。”
“看來,我在靈兒的心裏已經糟糕到一塌塗地的程度了。”他微皺著劍眉,隻手握拳頂著薄唇。
“啊?沒……沒有。”
管靈還是有些不適應跟他的這種和睦相處的氣氛,她真的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嚴重自虐傾向?
見他很大爺的展開胳膊等待伺候的架勢,深吸了一大口氣,顫抖著手開始給他褪上衣,手指哆嗦的很厲害,解紐扣都有點不靈便了。
褪完衣服,再次偷偷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調試緊張的情緒,低垂著眼簾,幫他褪下長褲,準備幫他褪內/褲時,小臉已經發燙的如三味真火在燒。
“就這樣洗,裏麵的不用脫。”
就在她的小手伸在半空遲疑著,不知所措時,他‘很體貼’的解了圍。
“哦。”管靈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沾濕毛巾輕輕擦拭著他寬闊的背部,心髒跳的有些快,極力調整濃重的呼吸。
他不光外表英俊,文明的束縛下是一副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全身肌肉緊繃,線條流暢。
他安靜的任由她擦拭著,看著他的坦蕩模樣,滿臉通紅的管靈反而覺得自己有些齷齪了。
擦拭他胸膛時,看見那條一寸多長縫著黑色線的刀疤,在他麥色的肌膚上很刺目。
本來一臉通紅的她,小臉陡然變得蒼白,沒有勇氣在他傷口上多做停留,這個位置離心髒好近,後怕的感覺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