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隻是象征性的等了等。
他推開門闖進去時,贏廓正一臉陰鷙的瞪著那人,應該在聊什麼。
賀嚴狠狠瞥他一眼:“通報完就滾出去吧。”
他又看一眼王燕:“王姑娘,雖說您是貴客,又是王相國的孫女,鹹陽令的掌上明珠,可這裏畢竟是我家公子的寢帳,眼下我有些重要事情想和公子商議,您看……”
話雖說的漂亮,可氣勢上,卻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王燕隻得起身:“既然這樣,我也正好出去轉轉,看看公子的藥煎好了沒有。”
“燕兒,晚一些我去找你。”
贏廓目送王燕和那個士兵離去後,他目光冷漠的打量起賀嚴來。
這人很囂張呀。
他仔細搜刮腦子裏淩亂的記憶,可對於賀嚴,也隻找到一些零星的碎片。
這個賀嚴,是個軍候,手下有三百餘人,都是他贏廓的府兵。
按理說,賀嚴應該對他言聽計從,可這個匹夫偏偏不同,他出身軍伍,曾追隨過殺神白起南征北戰,小有戰功,後又追隨王翦,滅燕之戰結束,他被留在燕地,守護贏廓。
論軍功,他不該隻熬個軍候才對。
這些年,他也無怨無悔,隻是態度上,始終不把贏廓當做一個皇子看待。
這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絲懷疑,郊外暗殺自己的,會不會就是此人?
贏廓用力按住傷口,拿起一旁的酒壺猛灌一口:“賀嚴!”
賀嚴也有話要說,可卻被贏廓搶了先,隻好應道:“屬下在。”
“你說,暗殺本公子的人,是不是你!”
“嘶!~~~”
賀嚴額頭青筋驟起,臉色變得鐵青:“公子,你懷疑我?”
“我問你,你隻管回答就好。”
“哼,我可是您的護衛,若想對公子下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若公子不信,大可把我拿下審問便是,老子問心無愧,不怕你查。”
賀嚴一跺腳,轉身要走。
“站住!”
“公子,您難道現在就要對我下手嗎?”
他右手按住劍柄,一步步向贏廓逼近:“屬下兢兢業業,無怨無悔,這些年為了守護您,連軍功都不要了,您現在懷疑我,難道,要我以死明誌嗎?”
走的近些,賀嚴唰的抽出青銅劍:“咦,奇怪!”
“奇怪什麼?”
“公子,您這次受傷以後,怎麼感覺像變了一個人,往日裏若我和您對視,您都會避開我的目光,但是這一次……”
贏廓心裏也覺得奇怪,賀嚴這家夥,敢如此放肆,究竟是誰在給他撐腰?
他抓起酒壺,又灌一口:“真的不是你?”
“哼,可笑,您愛信不信。”
賀嚴轉身要走,卻在離開之前,又轉身看向贏廓:“公子,屬下是聽了傳言,誤以為您已經死了,所以急匆匆趕來處理後事的,既然公子您無礙,屬下告退。”
“慢著!”
贏廓強忍疼痛,一點點爬起身,挪著吃力的步子走向賀嚴:“既然不是你,那就另有其人。”
“公子這話何意?”
“能夠掌握我行蹤,並且準確刺殺我的人,一定就在身邊,所以,我必須揪出這個混蛋來,否則下一次恐怕沒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