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是奇怪。”
賀嚴嘖嘖笑了起來:“我越瞧您越覺得陌生,您真的是我熟悉的公子廓嗎?”
“別他媽廢話,老子問你,你剛才說有人造謠我已經死了?”
“不是造謠,而是剛剛軍醫們趕過來的架勢實在太急,況且您已經高燒數日,早有人斷言,高燒不退,兩日內必死,您熬了這麼多天,豈有不死的道理,所以才會在營中有您薨逝的傳言。”
賀嚴收起青銅劍:“可惜呀,您居然還有精神頭和王姑娘打情罵俏,屬下真是開眼了。”
“你再廢話,老子早晚割了你的舌頭。”
之後,贏廓又重新打量起賀嚴來。
既然不是敵人,就可以暫時信任。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尷尬,對方一次失手,為了活命,必然會再出手,如果此時自己不能除掉這隻黑手,那麼結局可想而知。
贏廓輕拍對方肩膀:“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敢接嗎?”
“我——憑什麼幫你?”
“憑我是公子,是皇帝的兒子,如果你不幫我,不管你背後有誰撐腰,我都可以除掉你。”
“嘶~~~!”
“如果你幫我,以後,我也會回報你。”
“一個落魄皇子,能回報我什麼?”
“你猜!”
天色漸漸昏沉。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距離贏廓住所不遠處的一個土房裏,幾名軍醫擠在火爐旁,正小聲談論著什麼。
老軍醫則坐在木桌前,手裏提著竹簡,借著油燈仔細的瞧。
時而,他猛拍大腿:“不對呀,這古籍上分明有載,傷熱一日,溫藥調和,尚有活命的機會,兩日,猛藥攻之,尚能保氣,可若三日不醒,仙帝也難回天!”
“可……”
“可可!——”
“公子竟然昏迷了這麼多日,而且傷熱不退,高燒難解,究竟,他是如何醒過來的?”
“又是如何下地的?”
他起身,拿著竹簡踱步片刻:“還是說,他得了某位仙靈的啟發,是不是在暗室裏剜肉的緣故,所以救了自己一命?”
“奇怪,他用針線活生生把肉縫在一起,這莫非就是仙術嗎,以前,從未聽聞可以這樣。”一名軍醫接過話茬。
就在他們彼此對視,大眼瞪小眼,卻誰也說不出什麼答案時,門被踢開。
賀嚴一臉冷漠的走了進來:“你們幾個,都給老子過來。”
“賀軍候,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當然。”
賀嚴來到火爐旁,依次在他們臉上打量一番,最後停在老軍醫臉上:“這次你們救主有功,我一定會如實上報,該賞你們的,一定會賞,可有一件事,你們誰要是說漏了嘴,老子也絕不會輕饒他。”
“賀軍候,您有話直說,究竟要我們做什麼?”
“不管有誰來問,隻需告訴他,公子傷勢過重,熬了數日,今天下午,不幸薨逝。”
“嘶~~~!”
正當所有人臉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時,門外,響起一人囁嚅的詢問聲:“黃軍醫在嗎,小子奉了胡家宰的令,來問問公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