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大吃一驚,心裏竊喜,臉上卻擺出一副痛惜的模樣來:“怎麼會走的這般急?”
“說來話長呀。”
賀嚴搖頭歎氣,見胡忠還想再問,他突然起身,拉一把胡忠的肩膀:“既然你我說到這了,不妨一起去瞧公子最後一眼,如何?”
“這……”
胡忠猶豫再三:“人都沒了,還是明天天亮再發喪吧,我也好修書一封,送去鹹陽。”
“胡兄,我一個護從,不給公子置辦後事倒也無可厚非,你可是他的家宰呀,你要是不在場,怕說不過去吧。”賀嚴不依,還想拉他過去。
胡忠趕緊抓起酒碗,擺出醉意:“你我今日吃了這麼多酒,去了也是徒勞,咱們還是再聊聊那小娘子的事情吧。”
又是幾輪酒下肚。
胡忠向外看了看天,雖然外麵還下著瀝瀝細雨,可計算下時間,廖樂他們應該已經得手了。
他起身拍拍衣襯:“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去準備準備,晚一點派人來邀你,咱倆今晚一起春宵一刻。”
待要離去,門口突然走進一人。
這人來到賀嚴身邊,向他耳語片刻。
賀嚴臉色一沉,看向胡忠:“胡兄,出事了。”
“唔,出什麼事了?”胡忠突然心虛起來。
“我的人在東麵的林子裏發現幾具屍體,好像是咱們府上的,你隨我去看看。”賀嚴不等胡忠答應,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大步離去。
林子裏,十幾名府兵手持火把,圍成一圈。
圈內,又十幾個府兵一通忙碌,挖出了十幾個一米深的墓坑。
墓坑前,跪著五花大綁的黑衣人。
夜風襲過,每個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有哭嚎聲,求饒聲,甚至有哭暈後被踹醒的。
不遠處,油紙傘下,贏廓用大氅把燕兒裹在懷裏,目光卻冷漠的注視著他們。
許久。
燕兒幹咽口唾液:“公子,這些都是刺客嗎?”
“嗯。”
“他們為何要殺你?”
“我也想知道答案。”
“可我看那個人好眼熟,他不就是咱們府上的下人嗎?”燕兒柔弱的聲音呢喃道。
贏廓嘴角輕啟,冷笑道:“看來,我猜得沒錯,想殺我的人,果然就在身邊。”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贏廓不語。
直到他向阿道揮揮手。
阿道會意點頭,走上前,在其中一人胸前猛踹,而後抓起那人的頭發,用力提起:“說,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我……我不知道呀!”
“唰!”劍光一閃。
這人的脖子被割開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順著傷口不停的向外湧。
阿道把那人踹進溝裏:“來人,把他埋了。”
之後,他又走向另一人:“說,誰讓你刺殺我家公子的?”
“我……”
話音未落,又是一劍,刺穿心髒。
接連殺了十餘人,阿道走去廖樂麵前。
他目光陰冷的盯著廖樂看了許久,問都不問,直接揮劍:“廖樂,你個雜碎,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別,別殺我,公子,我知道誰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