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小心翼翼引著幾人向侯府客廳行去。
一路,贏廓好奇的東瞧瞧,西望望。
張良緊跟在後,他也很好奇,不過和贏廓不同,他更在意贏廓今日為何會把他帶來。
按禮數,贏廓回了鹹陽,應該先去拜見始皇,之後再來拜見外公,可他偏偏要反著來。
就算如此,他張良終歸是個外人,也不該出現在此。
莫非,他真把自己當門客了?
可如此規格的門客待遇,也是聞所未聞。
不久,來到客廳前,管家在門口止步:“廓公子,張公子,裏邊請。”
此刻張良更加驚訝,這‘張公子’指的是自己嗎?
阿道也在門口止步,與管家站到一起。
氣氛有些緊張。
剛一進去,就是一聲怒喝:“豎子,還不跪下?”
一個老者橫眉怒目,虎視二人。
張良還有些懵,沒搞清楚狀況,反倒是贏廓匆忙跪地,抓著耳朵,一副小孩子犯了錯一般,嘟起嘴,委屈道:“外公,孫兒與您都十多年沒見了,幹嘛一見麵就凶我?”
“哼,你幹的好事!”
王翦一邊凶他,一邊把目光挪向張良:“刺殺始皇,挑唆皇子,居然還敢蒙混在隊伍裏到我大秦都城來,你這是一次不成,還想暗殺第二次嗎?”
“我……”張良隻覺得腿肚子轉筋,好幾次差點跪下,可他凝神一想,又覺得奇怪。
贏廓就算再虎,也不可能把實情告訴任何人,這可是殺頭重罪。
王翦威信再高,也不敢冒著族滅的危險窩藏刺客。
他穩住心神,強作鎮定:“小子名喚張世安,是燕人,與公子自幼相識,不知王老將軍為何說我是刺客,這罪名,小子可背不起。”
過了很久。
王翦忽然大笑起來:“妙,果然是個妙人,看來,我孫兒沒有看錯你。”
張良這時才注意到,房間裏除了王翦之外,還有他的兒子王賁,在王賁下首,還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他此刻手提羽扇,正一臉悠哉的打量著自己。
王賁起身介紹:“張公子,這位曾是燕國的途安君,自從遷來鹹陽後,很少與六國舊族往來,更很少有人了解他們張家,所以,從今天起,你就是他們家的後生了,無論任何人問起。”
張良很是吃驚:“如此……”
“你的過去我們不問,你的將來,就要看你自己如何打算了,既然廓兒想要收你做門客,我們是不會反對的。”
一番閑談之後。
途安君引著張良離去,他們需要彼此熟悉,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二人剛走,王賁就走過來,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贏廓吃疼,用力捂住,好在許多日過去,傷口已經結痂,並沒有撐開流血。
王賁爽然一笑:“還好,是個鐵血的漢子,有我王家一半的血統。”
之後,他又看向一旁站著的另一少年:“王離,還不快來見過公子。”
“右庶長王離,見過公子。”
聽到王離這個名字,贏廓眉頭不自覺的挑了起來。
王離有些納悶:“弟弟,你見我以後幹嘛是這幅表情?”
“我隻是再想兒時的記憶,可我想不起來,究竟與你是哪年分開的了。”贏廓胡謅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