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陰兵借道,村裏人大多是惶惶的,一個個驚恐的樣子。當然也有安之若素的,用他們的話說,幾百年了,我們不都平平安安的過來了嗎?山上有老祖宗的庇護,不會有啥問題的。然而,更多年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今年怎麼能跟以前比?60年前過陰兵,上了歲數的還有記憶的老輩人說,以前過陰兵,村子裏可沒有那麼多鬼事,而今年不僅鬼事多,連本族族長居然杳無音信,也居然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顯然這不是好兆頭,看樣子要出大事。南山坳滅村的慘劇會不會在邢村出現?這讓大家極其的擔心和害怕。還怕至於自己該何去何從?偏偏族長跑了,村長又是個年輕的後生,一向替族長三爺爺職事的雖然輩分高,也早想著上位的七爺爺又是個二杆子,一時間大家也沒有主意和方向。
邢榮是堅決要走的,對於陰兵借道,不管是真是假,邢榮都是要走的。倒不是完全是怕,主要是想自己的老婆,也更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對於邢村,邢榮已沒有太多的留念的了,要說有著仍是那非人(非人是邢榮對母親現狀的一種認識,她不肯承認母親是個鬼,但說是死人顯然又不對)的淒淒哀哀的母親。邢榮並不知道母親在那邊過著怎麼樣,那全無表情的臉那哀哀款款的身姿,似乎述說著活著的淒涼和不快。也許當初母親就是不願意去的,也許本就愛戀著自己的父親,也許本就在意著這人世間的一切。可是,自己留下又能為母親做些什麼?什麼都不行,最好的還是早早的離開。
這天傍晚,邢榮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打算明天去江邊村乘火車回廣東。江邊村的火車班次極少,大約一周才有一班,而這一周一班的列車也是很難準時的。邢榮不想錯過這班列車,於是打算今晚收拾好行裝,明早一早趕往江邊村。就在這時,屋裏的大門被人敲響。
“篤、篤”有些個溫柔,又有些猶豫。
“誰呀?”邢榮喊了一聲。村裏人敲門從來不會這樣的溫柔。再說,自從家裏出來那麼多事情後,幾乎難得有人願登邢榮的家門。
門外突然沒了音響,也沒有回話,邢榮納悶,停下了手中的活等了一會,最後還是從自己的房間走到大門口,將大門打開。當邢榮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嚇了邢榮一條,一張鬼臉,一張帶著嬉皮賤笑的嘴臉凸顯在邢榮麵前。邢榮大呼:“靠,你想嚇死人嗎?”
原來來的是鬼道士。
鬼道士本來就不受人待見,人模鬼樣的,前段時間雖然村裏人不喜歡他但邢榮對他也還可以,畢竟鬼道士驅魔降妖也還有些手段,加之幫邢榮解決了琴老太行屍問題,可後來發現原來這鬼道士是趙佗的後裔,妄圖奪取虎符,統領陰兵造反的時候,邢榮發現自己不僅受了鬼道士的騙,而且險些成了鬼道士的幫凶。為此,邢榮更加的討厭其鬼道士。鬼道士自然明白,因此,再次找敲響邢榮家門的時候,既猶豫又小心。
邢榮見時鬼道士,準備開的門立馬準備關上,可此時的鬼道士見邢榮開了的門要關,自然明白,於是趕忙伸出一條腿將門卡住,涎著臉說:“跟你就說兩句話,兩句話”又嘿嘿兩聲陪著笑。
“什麼話?”邢榮問
“進去說”鬼道士指了指屋內。
“就在門口說”邢榮不打算與鬼道士多廢話,因為鬼道士,邢榮在邢村已經耗費了許多時間。
“進去才說的清楚”鬼道士又指了指屋內。
“有啥說不清楚的,就門口說,不說算了”邢榮做要關門的動作。邢榮打算明天回廣東,不想在受到鬼道士的影響。
鬼道士見邢榮態度決絕連忙說:“我說,我說,這件事跟你母親有關。”話說到這鬼道士又將話刹住,看邢榮的態度。
“跟我母親有關,什麼事,你不會拿我母親來說事框我吧?”邢榮有些動心,說道母親,也是邢榮離開邢村最為關心的事情。
“讓我進去,慢慢地跟你說,”鬼道士顯然是非進這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