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邑看不下去了,直接從房頂跳了下來,一腳把陸離踹到了一邊。“婆婆媽媽幹什麼?還不如我來。”他湊過來,討好的看著她,“我說小娃娃,你不會是還在生我那笨蛋徒弟的氣吧?”
“沒有。”
他雙眼立刻眯成了月牙狀,“既然你不生氣,這幾天為何不見他?雖然老頭子我一開始也很生氣,但是後來看他是有苦衷,也覺得他很可憐的。小娃娃,你不會是要反悔了,準備做個負心漢吧?”
雲未差點就噎住了,負心漢?虧得他想得出來。她喝了一口茶,把糕點給咽了下去。抬起頭,發現幾人都盯著自己,看來今日不告訴他們是不會罷休了。
她無奈的說道:“如果不給他一個教訓,下次他一定都會瞞著我一個人去做。折磨折磨他幾天,讓他看得見摸不著,擔驚受怕一段日子。我又不是那籠子裏的金絲雀,用不著他來保護。”
幾人頓時明了,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被她惦記上的,果然好的沒有壞的多。
雲未悠閑的躺了下來,看著藍藍的天空,風光無限好啊。
幾人都默默的退到了一邊,不敢去招惹她,指不定她又想出什麼鬼主意算計到他們頭上去。
“雲未,你把鳳頃給我找出來。”人還在遠處,一陣爆喝聲已經傳了過來。轉瞬間,一個灰衣老者已經到了榻前,吹胡子瞪眼,雙手叉腰,罵道:“他人呢?什麼時候放老夫回去?”
雲未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人又不是我藏起來的,你問我作何?”她醒來後便知鳳頃把人從萬峰山給綁了出來,那種狀況,閉著眼睛都能想得出來,一定十分有趣。
此人正是鍾一靈的大哥,失蹤多年的賽神仙——鍾玄。
想到在安縣發生的事情,她決定好心的提醒道:“前輩可是認識鍾一靈?”
剛才還暴跳如雷的人瞬間便安靜下來,鍾玄臉色有些僵硬,不自在的道:“什麼鍾一靈,鍾二靈的,我這個半截入土的人,哪裏知道那麼多。”
在靈山派發生的事江湖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可是他常年都在萬峰山藏起來,得不到任何消息也很正常。
“就是烤鴨特別好吃的那個靈山派?”扈邑了然的脫口道:“那人落在君家的手裏,不知道能活幾天。但是他好像會醫術,總不能把自己給醫死了吧?”一邊說,他一邊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雲未無比鄙視他,全賴著他,現在她看見燒鵝,瞬間就想到了那日廚房裏的畫麵,惡心至極。
“你說什麼?什麼君家?什麼死?”鍾玄衝到了他的麵前,眼底的驚慌和著急表露無遺。“莫非是靈山派發生了什麼事了?”
扈邑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腦袋的鍾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故意惡劣的說道:“那日鍾一靈渾身是血,可惜還是被君家帶走了。聽說他們要找叫什麼玄的人早就逃跑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交給其弟,還真是家門不幸。”
見他的臉色愈加灰白,扈邑繼續說道:“君家可是出了名的狠戾,要是那縮頭烏龜玄還躲起來,估計就隻能等著收屍了。”
鍾玄退了幾步,眼神茫然起來。他拽緊了衣袖,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離去。
“誒?”扈邑撓撓頭,“他怎麼就離開了?”
“阿陵,你快去看看。”雲未吩咐道,他那樣,必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了,就算是現在去君家,也於事無補。
冷陵明白她的意思,跟了上去。
他一離開,雲未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扈邑身上,若有所思的瞧著他,笑眯眯的道:“你知道些什麼?”
扈邑被她看得心底發涼,仿佛看見他那不尊師重道的徒弟,算計他時也是一模一樣的目光。
他剛要開溜,就聽得她威脅道:“如果你敢走,我一定告訴鳳頃,你在背後說了他什麼壞話。”
扈邑縮回了腳,那張縱橫交錯的老臉上頓時笑魘如花,“你想要知道什麼,我統統告訴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可不想被他那徒弟好好的‘孝敬孝敬’。
“鍾玄和君家的關係。”
扈邑驚訝的眨眨眼,“你怎麼知道我知道?”
他一臉的期待,可是卻隻得到了兩個輕飄飄的字,“猜的。”
扈邑頓住守住了笑,他認真的回憶了一遍,緩緩說道:“這件事還需要從一個漂亮的女人說起,二十年前,襄城秦家出了一個有名的才女,名喚麗娘,此女不過二八,便出落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當時追求者可謂是踏破了門檻,其中不乏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可惜秦家極寵此女,答應她由她親自挑選夫婿。女子挑夫,前所未有,此女更是名盛一時。”
他砸了砸嘴,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潤潤喉,在她對麵的石凳上坐下。“老頭子我和別人賭輸了,不得已去秦家廚房偷烤鴨,可巧那日秦家來了采花賊,秦麗娘被劫走,在半路便被一個好心人士相救。說來也巧,這個人便是那狼麵獸心的君珩。當時君珩已經娶了安樂公主為妻,可是一見秦麗娘,便起了歹心,強行占有她。他不把人送回去,反而是一路帶到了京城,在君家來了個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