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湧動的暗流(2 / 3)

喜悅,從祂口中的依附者――信徒們――內心中並發而出,對於狂信徒們而言,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過他們所信仰的神的讚美。

“但是依附者們,不要驕傲,事業還遠遠沒有完成,仍有不少愚蒙的碎塊連帶著它們那同樣愚蒙的追隨者們抗拒著我,所以,依附者的牧首啊,我允許你直視我。”

跪在最前方的主教感受到一陣金色的暖光籠罩了自己,它感受到了神靈的呼喚,它抬起頭來,帶著敬畏與崇拜的眼神看向那無窮變化的構造體,之間萬千深邃而溫暖的金色光芒自齒輪的縫隙之間溢出,照耀著一切,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汙穢,那光芒在主教金屬化的臉頰上折射出了迷幻的光暈,如同陽光照耀在拋光的弧麵上。那深邃而柔和的光輝宛若世上最美之物一般吸引著主教的視線,吸引著主教的心智,甚至他的靈魂,直到......

“可以了,依附者的牧首啊,低下頭吧。”

宛若晴天霹靂一般,震撼了主教的靈魂,使它脫離了那暖光的吸引,略顯慌亂地低下了頭,而腦海中卻湧現出了大量的信息與情報,主教頭腦中的認識引擎開始高速運轉來處理這些剛剛被輸入的信息,一時哢嚓聲不斷,卻偏偏與整個建築與那位破碎之神的齒輪轉動聲形成了完美的共鳴。

“你已知曉你應該知曉的事了,接下來,就按照我賜予你的啟示去蕩平那些齒輪正教與麥克斯韋教派的無知者,將更多愚蒙的碎塊們帶回,讓我更加完整。”

隨即金色的光輝擴散,由之前聚攏在主教身上的光柱轉變為如同太陽般照耀整個大廳的光華。一視同仁地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依附者,不分貴賤,不分高低,不分長幼,一視同仁。

“依附者們,務必記住行事要隱於齒輪之縫隙,我的力量尚且不足,在吸納齒輪正教與麥克斯韋教派的那些無知者們之前還不能讓那些獄卒與毀滅者們發現我們,否則大業毀於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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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化的都市麼

女孩抬起頭,看著四周層疊聳立的高樓大廈將天空都遮蓋,隻留下最中央那小小的一塊藍色的天空,就像一塊暗淡的藍寶石一般。陽光自天空落下,又在大樓表麵無數的玻璃與鏡麵上反複折射,最終化為萬千璀璨的光芒層層疊疊地鋪在大地上,將地麵那繁雜的道路係統,擁堵的車流,以及無法統計的人群全部照耀。

喇叭聲,談話聲,腳步聲,引擎運轉的聲音,車輪轉動的聲音,來自路邊商家的音樂或者高樓上懸掛的廣告聲……不可計數的種種聲音彙聚成龐大的聲浪,宛若實質一般夾雜著夏日的滾滾熱氣纏繞在每一個人身邊,也包括了天選者7153。

很久沒見到了,奇怪,根據我破碎的記憶,難道素材之中曾經有類似的,居住在類似的城市之中麼?

活體衣物早已根據周圍的環境自動地變化,從華貴古典的鬥篷與禮服變化為了現代化的夾克與長褲,不但合身而且行動方便,甚至還演變出一個背包來幫助掩飾幻魔的存在――一個可以不斷取出放入的背包總比憑空取出放入物體要來得不顯眼。

就這樣,穿著一身現代化的服飾的天選者7153,徘徊在這座讓她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的現代化城市之中,漫無目的的徘徊者,或者說,準確些,她正在逛著玩。

漫無目的地,迷惘地走在鋼筋混凝土的叢林之中,在鐵與石的迷宮之間回轉,在人群之間穿梭著,環顧四周,那成群的高樓遮天蔽日,人群湧動,擁堵,繁忙,而又平淡,正常。沒有戰鬥,沒有荒廢,沒有鉛灰色的天空,也沒有詛咒版的金屬化症狀,和少女之前經曆的兩個宇宙相比,這裏何其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天選者的腳步一頓,目光所及之處的一些東西讓她不得不收回前言。放慢腳步,她慢悠悠地來到一個乞討者身前,在他碗中投下一枚硬幣。

“為何,你看起來似乎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更加龐大的整體?”

清脆的話音帶著玩味的語調說出了天選者在這個乞討者身上看到的某些錯綜複雜但是真實存在的超自然聯係,就像一個無比巨大的根係一樣,這個乞討者隻是其中的一條根甚至隻是根上的一個節點,但是天選者卻可以通過他隱約窺伺到那無比龐大的被連接在一起的整體,宛若巨木那龐大的根係。雖然隻是隱約地窺見,畢竟如果要再詳細一點,就需要精神感知,不會出於迷惘與無聊狀態的天選者顯然不打算這麼早以作弊一樣的手段揭開謎底。

於是帶著一聲輕笑,黑發的少女離開了這位乞討者所在的位置,全然不顧後者那詫異的神色。

K理事會麼,有意思。

少女咀嚼著這個淺層觀測反饋過來的詞彙。

她繼續向前走,幻魔緊隨其後,隨手走入一家商業中心,內部現代化的有著大量玻璃的布局與明亮寬闊的環境讓少女感到格外的熟悉,直到那一排掛著燃燒著熊熊火焰卻依然保持完好的大衣的衣架映入少女的眼眸。

短暫的詫異一閃而逝,隨即化為玩味的笑容。

有趣。

看著對那超現實場景熟視無睹的顧客與售貨員,那些依然在拿著燃燒之衣推銷,評價與試穿的人,甚至自己都被那燃燒的衣物燒傷燒死都不在意,就像眼前的一幕是非常正常的場景,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個世界的合理性與正常的定義的極度超現實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