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歎道:“我何嚐不作此想,奈何手下缺兵少將,無力為之。”
宇文佑靖問道:“現在仍有契丹騎兵前來襲擾嗎?”,林筱回道:“多是小股遊騎,幾十騎到近百騎不等,時常來城外騷擾。”
“城中還有多少兵力?”“如今隻剩下老弱步卒五百餘,能湊出來的戰馬連二十匹都不到。若不是契丹人不諳攻城之法,怕是這柳城也保不住了。”
宇文佑靖又問道:“軍中士氣如何?”,林筱苦笑道:“連番敗陣,到現在隻能說是苦苦支撐吧。”
這麼一看,形勢的確非常不利。主要原因還是缺少騎兵,沒有機動性,仗不管怎麼打都很被動。
看到這種情形,陳宇暗想以後不管砸多少錢,都得弄出一支牛叉的騎兵,至少要能跟李世民的玄甲騎兵抗衡吧。
韋雲起道:“把地圖拿來。”。王文遠立刻讓身邊的長史去取圖。
地圖拿來後,掛在飯桌旁邊的牆上。韋雲起起身觀看一陣,問道:“城中糧食還能支持多久?”,王文遠回道:“倉中和百姓家中存糧,還能再支持一個月。但近來不斷有百姓逃入城中,所以還不好說。”
韋雲起聽罷端著酒杯若有所思,半晌後,說道:“吃完這桌菜,我們即刻動身。二十天內,我會派信使過來。王刺史和林司馬見到信使,便可帶上本部人馬和三千百姓,到托紇臣水一線,搬運錢糧牲畜。”
王文遠訝道:“托紇臣水是契丹境內的河流,我們怎麼去的了那裏?就算去了,又怎麼會有錢糧可以搬運?”。
韋雲起很喜歡賣關子,隻是微微一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並不答話。
陳宇倒是聽懂了,代為解釋道:“從契丹人那裏搬回我們的東西,這叫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王文遠心裏仍然不是太有底,但還是拱手道:“一切聽從上差安排。”
眾人吃飽喝足,馬也喂足了料,便準備起行。
走在城中的道路上,陳宇看到了一批服裝怪異的人,與周圍的營州百姓格格不入,便好奇道:“這些人也是本地的百姓嗎?”
王文遠看看陳宇手指的方向,說道:“他們是高句麗的商人,在柳城和突厥以及我朝通商。契丹騎兵在外肆虐,他們不得不躲在城裏,等風聲過了再回去。”
陳宇一聽來了興趣,想起某電影的一個場麵,忍不住衝著那幫高句麗人吆喝道:“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思密達!”
高句麗人扭頭往他這裏看看,一臉的迷茫,不知所雲。
陳宇哈哈一笑,心想聽不懂就對了。現在的高句麗,算是遊牧和農耕民族的結合體,頗為強悍,趁五胡亂華時占據我朝遼東遼西大片地區。一直熬到到唐朝,被多次遠征才徹底滅掉。後世那些軟了吧唧的高麗棒子,是被大唐扶植的新羅人的後代。
快到城門的時候,陳宇看到城樓下立著十八個騎兵。
王文遠道:“如今柳城以西少見契丹騎兵蹤影,但為保上差萬全,就讓這十八騎一路護送吧。”
韋雲起知道這是王刺史手下僅有的騎兵了,便哈哈笑道:“區區契丹騎兵,能奈我何。這些人馬,王刺史還是自己用吧。”
說話間,城樓上傳來一陣尖利的角聲,林筱立刻朝上麵喝問道:“何事報急?”
一個守城士卒探出頭喊道:“有契丹騎兵衝著柳城來了!”,“來了多少?”,“五十騎!”
王文遠聽到這個數字,稍微鬆了口氣:“上差莫慌,區區五十騎,奈何不了我們。等他們走後,上差便能上路。”
韋雲起把臉一沉:“哼,堂堂大隋欽差,豈能被區區五十騎阻住去路!上去看看。”
眾人上到城牆,果然見到一批騎兵在城外往來奔馳,大呼小叫,其中幾匹馬脖子上還掛著幾個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