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一直保持著當小混混時的策略,幹得過時就往死裏揍,幹不過時就盡量保守,全力防禦脆弱部位,幾輪下來,倒沒受過什麼嚴重的傷,還逮住機會收拾了幾個毋野陣營的小子。當然,名次是肯定拿不上的,徒手格鬥中他就從未得到過凝神丸獎勵。
即便這樣,意外還是在一次訓練快結束時發生了。這次與何歡對陣的,是一個板寸發型的健壯少年,毋野的跟班,名叫薛蟒。薛蟒身高超過何歡一頭,實力卻相差不大,兩小時的徒手搏擊中,誰也沒占著便宜。
牛皋的結束哨聲吹響時,纏鬥中的何歡停下手,擦擦嘴邊的血跡,狠狠地盯了對方一眼,站直身體準備返回隊列。就在此時,不甘心的薛蟒,乘何歡轉身的瞬間猛然抬腿,一記鞭腿狠狠踢向何歡耳跟!
這是牛皋剛剛教授過的格鬥技,一轉眼就用在了何歡身上。何歡聽到風聲,卻已來不及閃避,隻能迅速低頭,鞭腿重重落在後腦,何歡直接被掃出一丈開外!
滾倒在地的何歡,怒從心頭起,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怒吼一聲就衝了上去,沒有任何防禦招式,直接雙拳雙腿連出,劈頭蓋臉砸向薛蟒,盡往對方薄弱處招呼。薛蟒也不示弱,以攻對攻,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
惡鬥中的兩人沒注意到,獨眼教官早已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兩人。見兩人一直未停手,牛皋一腳一個,將兩人輕鬆踹翻在地。
“違抗禁令,每人十鞭!”牛皋舉起皮鞭,對著兩人狠狠地揮下。訓練營禁止私下鬥毆,哨聲吹響時尚未停手的兩人,已經違反禁令。
皮鞭撕開衣服,在身上帶起一條條血痕,何歡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薛蟒。他清楚地知道,牛皋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如果此時辯解,懲罰隻會加重而不會減輕,就算要討回公道,他也不希望是通過這種方式,這隻會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而已。
重重的十鞭懲罰,足以要去小半條命。何歡顫抖著站起身,堅持著站回隊列。牛皋宣布解散後,同樣一身傷痕的薛蟒,走到何歡麵前,惡狠狠地說:“小子!這事兒還沒完!”
何歡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聲音卻冰冷至極:“確實沒完。我很期待下一次跟你對陣,希望到時你還能象今天這般輕鬆。”
一直比較懦弱的田七,此時也從一旁走過來,靜靜地站在何歡身邊。不遠處,毋野抱著胳膊,一臉嘲弄地望著這一切。
這起衝突事件,似乎很快就被人遺忘了。無休止的體能鍛煉,無休止的核力修煉,讓大家沒多少精力去關注他人,隻有幾個勢力的頭領明白,事情其實剛剛開始而已。
何歡按照約定又去了一趟羊老那裏。一進門,羊老就扔下手裏擺弄著的瓶瓶罐罐,一副熱烈但虛偽的口氣:“哎喲!又受傷啦?哎,不是羊老我愛嘮叨,你真是我所見過的受傷最頻繁的家夥……不過你的恢複能力,嘖嘖……”
羊老一邊說著,一邊從藥材抽屜裏翻出預備好的藥材,快速用開水煎好,裝了滿滿一大碗伸到何歡麵前。
何歡苦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羊老,我說你是不是包藏了啥禍心啊?為啥每次我來,你都給我喂上一堆稀奇古怪的藥?”
“沒有,絕對沒有。”羊老趕緊搖頭,心道這小子難道發現了什麼,應該不可能啊,要不給他點甜頭嚐嚐好了,於是轉換話題道:“小子,看樣子受欺負了?羊老我這裏有種特殊的藥,可以短時間大幅提升力量和速度,要不來點?”
“啊?不早說!”何歡拿起藥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剛剛要是有這寶貝,還不早將薛蟒幹成死蛇了?可惜,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打得過一個,打不過一百個啊,也忒對不住黑虎哥了一點。
糾結啊糾結。何歡拿起藥丸又放下,幾次之後,終於抵擋住了誘惑,一臉懷疑地看著羊老:“羊老,我怎麼越發覺得您有啥不良動機了呢?”
羊老暗道一聲壞了,一把抓過藥丸,佯裝大怒道:“滾!不識好人心!”
何歡灰溜溜地逃出藥房,又聽見羊老在後麵大喊:“臭小子滾回來!藥還沒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