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看著我畫的圓臉,香腸嘴和燈泡眼的豬頭,還直誇我把她畫得好看。我讓她說真心話,她卻說我的畫功舉世無雙。這讓我情何以堪。
蒲鬆齡先生看過我的畫以後再也不許我畫畫了,我認為這是明智的。
指甲大叔這些天都在塗抹一個小瓶子裏的透明的油,看到那一排透明晶亮的指甲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我就想買一對網上說的限量版鈦合金狗眼。
我等的人還是沒出現,搞不好是易先生梅先生有意讓我置身事外。但看來也不像,因為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靜觀其變。
晴川的腳好了才沒多久,又感染上了風寒。這不叫美人多難,這叫自作自受。風寒是她自找的,誰讓她不肯穿我的棉襖和棉褲。風寒這種病在現代沒什麼,在古代就是死亡率很高的疾病了。蒲先生家也是很窮的,買藥什麼的根本不可能。但是他寫了很多醫書,可以根據上麵的記載在山上找草藥。
“大叔……”我眼睛瞥到他。
“我的指……”
“指甲會折斷,”我替他說完,“那你就留在這兒照顧晴川吧。”
“可以,”大叔的前半句話還可以,但後半句讓我吐血,“白天我照顧,晚上你照顧。”
於是我白天捧了醫書滿山跑,晚上還要在晴川旁邊衣不蔽體地侍候。電視劇或小說裏,神醫在林間采藥時,形象都是“潔白的衣衫一塵不染”什麼的,這些劇情確實純屬虛構。趴在地上翻泥土裏的各種植物,爬到樹上找各種果葉,要是有誰做完了這些,衣衫還能一塵不染,那我就要發自內心地表示膜拜了。
“好……難受,想喝水。”晴川的臉上泛著病態的嫣紅。
我給她在白瓷碗裏倒了水,晴川靠在我肩上才勉強坐起來。
“喝吧,是溫偏燙的,喝起來最舒服了。”我把碗遞到她唇邊。
她喝了兩口,又嬌弱地倒在了床上。我拿走碗的時候,碗裏的水濺出來,剛好沾到我給她削梨子時割傷的手背,那叫一個疼。
我坐在床邊累得睡著了,然後開始做夢。
我先夢見易先生在給梅先生擦血,兩人發誓要永遠在一起。然後音箱卻強擰過易先生的下巴要吻他。
“我來救你了,我不會讓你和梅先生被拆散的。”我奔跑過去。
但一隻手拉住我,是扮成豔麗狐女的晴川:“別管了,你在這裏已經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那就是我。”
我被嚇醒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然後發現晴川握著我的手,腦袋拱在我懷裏,更是心髒差點沒停跳。
雖然我認為隻要是真情,各種性取向都不成問題,但是我不要和人家玩百合。晴川,你千萬別看上我。你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我在乎行了吧。去找那個隱私,不,胤禩就好了,你們很般配。一個外表溫雅,內在惡毒;一個外表柔弱,內在磨人。
然後我冷靜了下來,剛才那個隻是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夢。晴川隻是個弱女子而已。
但是,我好像確實被她吃得死死的。不,她對我的應該隻是一種純潔的企圖,是我想多了。
這樣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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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