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翎從別墅區走出去沒多久,都被人一個悶棍打暈了。
入了夏的深夜,到了午夜時分依舊顯得不平靜。
扶桑回到家,竟見一向清雋的父親微紅了眼眶頹坐在沙發上,手邊,放著一瓶幾乎被喝光的伏特加。
她皺眉走近:“爸爸。”
榮禦誠猛地抬頭,眼眸中的恐懼和擔憂終於緩緩消退。
他急急地起身走到榮扶桑的麵前,仔細打量一番,見她安然無恙,總算是安心。可隨即臉色又是一沉,揚起手,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薑長葶的臉上。
“你知道錯了嗎?!”
榮扶桑從小是被父親寵著長大的,何曾見過榮禦誠這樣大的盛怒?
她想起自己這一天的所作所為,想起陳媽的受傷,想起她整整利用了傅洐一天。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她垂眸,輕聲道:“對不起。”
朦朧的燈火下,她的身形瘦削又單薄,一張小臉蒼白中還有一抹被她拚命隱忍著的委屈。
榮禦誠滿心的怒意霎時間都變成了愧疚與疼惜。
他走過去,輕柔地摸著扶桑被他打得有些紅腫的麵頰:“傻孩子,你既然那樣不喜歡張靜,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爸爸?”
“扶桑,你要知道,在爸爸心中,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扶桑忽覺鼻酸,她將臉埋進榮禦誠的懷裏,哭得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你會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終有一日會厭棄我?不要我?!”
榮禦誠的一顆心啊,疼得發緊。
從不知道,原來他一向堅強的女兒,心中竟深藏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不安與害怕失去。
*
第二天一早,榮扶桑先去買了一隻新手機,然後買了補品去醫院看望陳媽。
她站在一樓的電梯旁等著電梯下來,電光石火間,有人捂住了她的雙唇,手腳飛快地拖著她往旁邊的消防通道而去。
那是一個幾乎被廢棄的通道,鐵欄窗戶下,是一個矮而窄的側門。
窗外,是一條汙濁不堪的排汙河。
榮扶桑被人重重地一推,腳下踉蹌,幾乎半跪在了地上。
手仿佛觸碰到一個溫熱的軟物,她定睛一看,竟是昏迷過去,失去了意識的嶽翎。
嚇得她幾乎尖叫出聲。
身後,是張靜幽冷的聲線:“榮大小姐,沒想到吧。”
榮扶桑轉身,望向麵色陰冷的張靜,她手裏,握著一個小小的藥用玻璃瓶。
“知道這是什麼嗎?”
榮扶桑冷冷望著她。
張靜唇邊綻放一抹詭異的笑:“胺苯唑,一點點,就會令你熱血沸騰,不能自已。從此以後,你就再也離不開它了。”
榮扶桑想起什麼,看了眼昏迷的嶽翎:“原來是你令她染上了毒癮?”
“哼,是她自己太不知廉恥,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讓她再也沒有機會能回到禦誠的身邊!”
“我精心籌謀了那麼多年,等了那麼多年,眼看著就要成功……”
張靜的眸色倏爾冷如地獄:“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希望!”她說完,命令身後一直沉默站著的那個男人:“把她給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