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喬治的劍刃一劃而過,奇怪的是,它並沒有打在費恩的盾牌上。
喬治的劍路並沒有一絲的躊躇和改變,在他身前劃過一個半圓。隨後喬治側過上身,讓這一劍一直斬向背後的湯姆。
這家夥的劍要更快一些,費恩如此想到。
劍一掃而過,有的隻是劃過空氣的聲音。
電光火石之間,湯姆借由迅速彎曲自己非人的兩腿,讓自己的上半身瞬間縮進了地裏。
哼,八成是想先幹掉我們之中的其中一個吧,能讓你得逞嗎?躲在地下的湯姆心想。
喬治的計策沒有成功,不僅如此,還暴露了自己的意圖。這下更加棘手了,喬治一邊重新調整好姿勢,一邊這樣想著。
這時候,像是上天有意要進一步推動這種想法一般,喬治突然感到了異樣。
手腳的肌肉失控了一樣,同時開始痙攣,喬治強行克製住劇痛,勉勉強強才能站穩。事實上,他已經形同積木一般,經不起一碰,隨時都會倒下。
“已經快要報廢了嗎,真是不成器啊,這副身體。”喬治獨自歎道。
費恩似乎從氣勢上察覺到喬治的衰弱,主動撲上來砍了上去,喬治雖然剛好抵擋,但是費恩明顯感到喬治的力道變弱了。同時,他發現喬治的目光無神,已經完全失去了剛才的魄力。
喬治突然腳下一空,低頭看的時候,發現湯姆已從地麵鑽出,揮舞著雙刀貼了上來,喬治立即跳往後方躲避。
“湯姆。”費恩說。
“咯咯咯,我知道,這家夥不行了。”湯姆一邊回答,一邊舔了一下剛剛沾上刀刃的新鮮血液。
喬治右邊小腿的外側,新增了一條刀痕。
而這條淺淺的紅線卻一下子打開了那兩人的開關。
費恩縱身一躍跳至喬治的頭頂,披頭蓋腦地把大刀砸下來,喬治往後一退,靈巧地避開,落地的費恩發出的巨響仿佛把大地都撼動了一般。
此時費恩竟然迅速地把陷在地裏的武器拔起,順勢跟上一個快到看不清的上挑。
喬治向右側過身子,讓費恩的刀背從他的右邊擦過,同時,費恩刀鋒一轉,改為一記橫斬,喬治連忙舉劍去擋,刀刃撞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兩人的武器粘在一起在比拚力氣的過程中,費恩占了上風,漸漸壓製住了喬治。費恩的刀越壓越深,幾乎要貼上喬治的眉心。
喬治突然把劍猛得一推,同時重心向後靠,在費恩的推力下一個急退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在費恩追上來之前趕緊調整好姿勢,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費恩又是奮力一躍,不偏不倚地落在喬治的上方,然而喬治就像影子一樣晃到了側麵。
此時喬治突然像觸電一樣向後抽動了一步,馬上,喬治原來站立的地麵鑽出了一把刀刃,這把刀明顯出自湯姆。喬治再退一步,麵前又伸出第二把刀來。與此同時,費恩也配合著湯姆,揮刀砍了上來,喬治擋了一刀,又是馬上逃開。
喬治隻是現出了一絲的鬆懈,二人就跟磕了藥一樣展開了淩厲的攻勢,喬治雖然動作敏捷,但是人類的腳力無法與兩頭猛獸匹敵,喬治在無法殺死對手的情況下隻能一直被單方麵的追殺。
視野一片模糊,僅僅憑著感覺和朦朧的影像來判斷對手的位置。腦子裏嗡嗡直響,除了勉勉強強機械性地對敵人的攻擊做出最基本的反應。喬治的頭腦,現在大概不能用來演算其它東西了吧。
終於連意識也喪失殆盡了,任由費恩和湯姆在自己的背上、胳膊上、身體上的各個部位劃出一道一道傷口,喬治卻感覺不到疼痛。
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喬治?史密斯的事業和人生,將在這裏完結。雖然是一名將領,但是喬治一直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支軍隊裏的士兵,冠冕堂皇地說,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說得難聽一點,隻是一個隨便從哪裏湊來的零件罷了,用得上的時候還能工作,一旦報廢,馬上就會有別的零件換上來,而用壞的零件就會像廢品一樣被拋棄掉。
真是,像螻蟻一樣啊。
但是,足夠了,已經足夠了,喬治的心裏如此想到。再怎麼微不足道,我也能夠感受到自己作為一名士兵的價值,我——喬治?史密斯是自願接受這個使命的。現在自己這個零件即將“壽終正寢”,那麼喬治?史密斯作為士兵的使命已經圓滿達成,再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然而,胸中的這份隱隱的鼓動,到底是什麼?
是對敵人的不滿和蔑視嗎?要不是這兩個家夥畏畏縮縮,自己說不定已經把他們斬了,不是嗎?
不,不是這種厚著臉皮不服輸的求勝欲。如果在這裏輕易倒下了,查理先生會失望的吧。不止如此,自己的信仰要置於各地?
見識到了最為殘酷的不平等,曾經對這個國家失去了信任,認定這個國家沒有未來的喬治,遇見了彼得?查理。
推翻腐朽的王朝,建立全新的國家,這是查理先生對喬治說過的話。喬治再度燃起了希望,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這裏就放棄的話,自己一直以來所堅守的信念不就崩潰了嗎?
想到這裏,喬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盡管全身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喬治顫抖。喬治穩穩地握住劍,擺好姿勢麵對費恩。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氣勢看起來比先前還要強上幾分。事已至此,費恩不得已又緊張了起來。
“喂,湯姆,不要拖拖拉拉了,一口氣解決掉吧。”費恩對湯姆說道。
“好吧。”湯姆說著,刨開腳下的地麵,鑽了進去。
費恩看了一眼喬治,詭異地笑了一下。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靜,喬治也按兵不動。
半晌,費恩冷不防地發力,向喬治發起了衝刺,喬治從來沒有見過費恩快到這種程度,不僅如此,湯姆也從喬治的背後鑽了出來,三把刀同時從前後遞向了喬治。
掐準時間點、兩人完美配合的前後夾擊,避無可避,必死無疑。
喬治閉上眼睛,放開了左手,手中的劍也向著這邊倒下。
“鐺”的一聲過後,遠遠望去,三個人都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湯姆的兩把刀都刺中了喬治,傷口不深,隻是刀尖處的衣服周圍有一圈血跡。湯姆的口張得大大的,腦部被費恩的大刀切為了兩半。
費恩的頭部中劍,血液不斷地流下,他保持著現在的姿勢,還在驚愕之中回憶著剛才的情形。
喬治鬆開左手,保持著左手的位置不動,右手逆時針轉動劍柄,讓劍朝左邊倒下,然後身體迅速向前運動,同時兩手向上方伸直,好像把劍背在左肩上一樣,用刀尖接住了費恩的下斬。費恩的刀偏離原來的軌跡,正中喬治身後的湯姆。而喬治繼續把刀舉過頭頂,斬中了費恩的頭頂。
喬治抽回劍,將其收入鞘中,湯姆和費恩無聲地倒在了地上。
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衛國軍看紛紛趕上前來,開始追擊剩餘的國王軍。
“已經完事了,賈克斯。”喬治微微一笑,戰鬥後的放鬆和過度的疲勞讓他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伍迪已經接近抵達了城堡,中途沒有遇到阻攔。
就在這時,伍迪看到洛特迎麵走來,兩人靠近到接近30米的距離,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從半夜出發,到現在已是接近中午,與前次的戰鬥不同,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伍迪也能把對方看得清清楚楚,自然這也是伍迪的策略之一。
洛特和伍迪一語不發,隻是像這樣相互對峙著。因為不需要多餘的語言,兩人都能領會對方的意思。
像打招呼一樣,伍迪把右手一抬,一個火球朝洛特飛去。
洛特周圍白光一閃,白色的猛獸現出了原型,變形為白虎的洛特咆哮了一聲,周身被閃電環繞,飛來的火球隻是碰到了邊緣就被抵消掉了。
此時,另一邊的伍迪,他的右手上握著火焰,火焰就像引燃一樣蔓延到伍迪全身,將他覆蓋。
全身籠罩著熊熊烈焰的伍迪和被閃電包圍的洛特同時向著對手衝鋒,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