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繼續扣上扣子，說道：“我先去線上走走，你們寫好了，就在這裏等我。哎！這鬼天氣，真要熱死！”
門哐當一聲關上了，屋裏安靜了下來。
李小白對蔣雲飛說道：“哎！你覺不覺得這裏怪怪的？”
“啊？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跟大哥嘛，隻要大哥開心了，就能讓我開心啊。”蔣雲飛說道。
李小白皺眉說道：“哎，這和我理解的上班不一樣啊，不是應該彼此稱呼姓名和職務嗎？”
“哎！這都什麼時代了，你怎麼還活在老黃曆中？這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新人嘛，必須了解的，我挺喜歡的，拜碼頭，這事兒我以前沒少幹。”
李小白很無語，隻能耐心填表，聶震晃晃悠悠地進來了，他一坐下，便說道：“哎！李小白，我剛看資料了，你父親叫李國清？是原來供電公司的那個李國清嗎？”
“是的！”李小白答道。
聶震說道：“嗯！好！好！給你爸說，我是他徒弟聶震，你一提我名字，他就知道了，你好好幹，早點轉正，也好換身衣服。”
李小白心頭驚喜，沒想到這麼大的廠區還能遇到父親的徒弟，這也算是好事兒，莫不是時來運轉了？！
李小白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盡快熟悉崗位的。”
“表填好了，是嗎？讓班長帶你們到崗位上走一圈兒，然後，到辦公室學習崗位安全什麼的。”聶震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昨晚他喝到了兩點，這會兒精神有點不太好。
兩人前腳剛離開，班長沙永尚走了進來，說道：“老大，我安排師傅帶這兩個人。他們能不能提前上崗？”
“嗯！你覺得行不行？”聶震問道。
沙永尚說道：“那個叫蔣雲飛的小夥子，感覺挺會來事兒的，李小白嘛，還嫩點。”
“李小白，你親自帶，為什麼要提前轉正？按照標準流程走，再缺人都不能將不合格的人放到崗位上去。”聶震說道。
沙永尚好生意外，說道：“老大，我這兒真缺人，以前咱們不都是可以提前轉正嘛。”
“沙和尚，你要造反嗎？”說著，抬腳在沙永尚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蔣雲飛可以提前，李小白不行。”
沙永尚立刻知道了聶震的意思，忙說道：“老大！我懂！交給我好了。”
沙永尚出去了，聶震那細小的眼睛裏冒出一股子狠辣之色，嘴角卻泛起了一陣嘲諷。
回到家，李小白問到李國清，說道：“爹，我分到乙苯橡膠工段了，沒想到工段長是你的徒弟。”
“哦？是誰呀？”李國清到退休帶過很多徒弟，他也覺得運氣很好。
李小白答道：“聶震！”
李國清的手沒來由地顫抖了一下，他的思緒陷入到了回憶中。
李小白說道：“爹！你不許給人家打電話要什麼照顧，也不許請人吃飯。我覺得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幹好工作。”
李國清這才從回憶中醒了過來，淡淡地說道：“嗯！小白，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隻要自己做好了，學精了，做得讓別人無可挑剔，那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