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青草與鬆獅的奇妙緣分(1 / 3)

青草一邊在家養傷,一邊把房屋出售信息放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委托他們幫自己賣房。

高斌還是照自己的正常步調上班,對青草的決定毫不知情,他讓阿力和曹娜多關心青草,自己隻把這份關心放在心裏,盡力不去觸碰它。

陳美兒現在可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好不威風,高家全家上下都在圍著她轉,她現在所有的目標就是積極調理自己的身體,想盡各種招數哄著高斌和自己多過夫妻生活,在最短的時間內造一個孩子出來。

但,陳美兒還是來例假了,早上起來發現睡褲染上經血,驚了她一跳,懊惱這該死的“大姨媽”每次都不跟自己打招呼,總是隨意造訪,還好高斌值夜班沒回來,她趕緊跳下床檢查一下床單,沒有問題,脫下睡褲來塞進提包裏,急急地,連早餐也不吃了,出門扔到遠遠的垃圾桶裏,才算舒了一口氣。

早上保姆祥媽照常來整理衛生,用力翻開寬大的薄被,準備把床單換下來,卻看到被掀開的被子上有一團鮮紅的血,憑自己的經驗,這應該是女人的經血,睡覺時被子不小心壓在身下被弄汙了,但是不對啊?她前後考慮了一下,覺得此事怠慢不得,趕緊把被單扯下來拿去給楊琴看。

楊琴正準備出門繼續給未出世的小孫子置辦東西,看到被單,前後一想,火冒三丈,她打電話叫陳美兒火速回來。

陳美兒剛踏進門,楊琴劈頭就問,“懷孕的檢測單呢?拿來給我看看。”

陳美兒還想隱瞞,“放在單位了,沒有拿回來,是我們醫院婦產科的同事給做的檢查,您放心啦。”

楊琴把被單狠狠地摔在陳美兒跟前,“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拿這麼大的事出來招搖撞騙,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家呆了!”

陳美兒一眼便瞥到那鮮紅的一團,她暗罵自己怎麼忘記檢查被子了,眼看事情瞞不住,陳美兒一下撲倒在楊琴腿跟前,眼淚瞬間飛了出來,連哭帶喊,“媽,媽,您原諒我吧!我這麼做實在是逼不得已啊。您也知道,高斌經常值夜班,最近又被那個小妖精勾了魂,您叫我怎麼辦啊?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出這麼個餿主意。我對高斌的心意如何,您最清楚,您千萬要體諒我啊。”

楊琴沒理她,依舊直挺挺地站著,陳美兒急壞了,恨不得找把刀把自己的心剖開放在楊琴麵前,她捂住肚子半趴在地上,語無倫次地哭訴著,“媽,我小腹好痛啊,您也是女人,您知道痛經有多難受。我還年輕,孩子很快會有的,我會馬上懷一個。您知道我和高斌住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三天兩頭就值夜班,還是個動物醫生,我也一直怕對孩子有影響。您幫我多勸勸她,隻要他能把心放回這個家,我保證從現在開始,給高家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媽,我求您,千萬別把這事告訴高斌,否則這個家就要被毀了。我這麼多年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對這個家一直是一心一意,這您知道的。”

祥媽在一旁看著,都有點不忍心了,雖然平時也不喜歡這個對傭人頤指氣使的女人,但看到她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為女人也難免生出幾分同情。

純粹好命的女人是真少啊,哪個女人活這一輩子不要受點苦,特別是這種無權無勢拚命想嫁到富貴人家的人,哪個不要想盡辦法,平時看著都還說說笑笑、和和睦睦的,一旦出問題在家裏的身份地位就顯示出來了,到底不會是正牌主子的地位,有時也就隻比傭人高一點而已,要是還在生養上出了問題,便連傭人的用處都不如了。

楊琴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她對待陳美兒做兒媳持有的不反對態度一直是念在她和高斌中學時代就是同學的情分上,感情也算純真,這麼多年相處多少有點親情的成分在裏麵,又加上開始是自己兒子主動說喜歡,就隨他去。

陳美兒的父母她也見過幾次了,她心裏知道並不是什麼正經書香門第的人家,身上一股小市民的市井氣息,蓋都蓋不住,自己打心眼裏是瞧不上他們,不願意來往。

這個婚能結就結,不能結也無所謂,自己兒子什麼樣的找不到,就算他到了六十歲,也多得是黃花大閨女願意跟他,照樣能生兒育女,急什麼。楊琴平時表麵上對陳美兒也算不錯,和和氣氣,其實潛意識裏是看不得她出一點差錯的。

她不耐煩地瞪陳美兒一眼,看見她那副可憐樣子,心裏又不舒服,“斌兒這幾年的心一直放在那不正經的事業上,多少也怠慢了你。我也不是不講情分的人,念在你受了委屈的份上,這事我可以暫時不跟斌兒說,但瞞不了多久,一旦斌兒知道,就算我想留你他也不願意,到時你隻有被掃地出門的份,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噔噔噔地上樓了。

陳美兒把眼淚抹幹,直起身來坐在地上可憐自己。祥媽伸手想扶她起來,她一把甩開,想罵一句又不敢,這祥媽跟楊琴這麼多年了,雖說是個傭人,但某些方麵說起來比自己地位都高。這麼說吧,祥媽病了,楊琴會親自去端湯送藥,自己病了,隻有傭人伺候。

高斌一連半個月沒有見到青草了,雖聽阿力說青草恢複得很好,但還是跟坐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得安寧,多少次抓起手機找出那個號碼想要撥過去,多少次編好了信息隻差按發送鍵,甚至有一次他上班,竟然恍恍惚惚把車騎到青草家樓下。

每天一邊做事,一邊眼巴巴地望著門口,多麼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可以出現在自己麵前,有時看錯人了,心都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每到陷入思念不能自拔的時候,他就用陳美兒和她腹中的孩子告訴自己,自己是有責任的人,沒有資格和權利思念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