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趕緊去燒水,一邊催著老頭子去藥鋪抓些傷藥來。
剛走出屋門的尉遲驍問道:“婆婆,現在藥鋪還開著?裏麵還有藥買?”
“能呀,”見這俊俏少年驚訝的表情,老婆婆感激地說:“咱們這個小皇帝可真是個好皇帝啊,欽天監算出今年是天災之年,皇上早早就做了準備,老婆子活了這麼打一把歲數,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好的世道。”
老婆婆說完又從灶房裏托著個大竹盤出來,上麵放著兩碗粥,幾個素包子:“你們小夫妻很久沒吃東西了吧?先去填飽肚子,小娘子的傷也挺嚴重的,老頭子很快就會回來。”
“多謝婆婆。”
進屋時,見閹人已經在打坐療傷:“先前你們在各縣市建了不少驛站,都是為了這次的天災而做的準備?”這樣的雨雪,地方與地方之間必須要保持緊密的聯係才能在第一時間解決各種問題。
他當時在北齊自保都難,為了重新取得父親的信任,還要與兄弟們為了皇位而鬥,從大越來的消息匆匆看一眼壓根就沒時間深想。
眼前的大越雖受天災之困,但連這樣的偏遠村莊都不受多少影響,說明整個大越受災並不嚴重,而北齊......
更重要的是,大越在變強,北齊那邊的人壓根都不知道大越在做什麼,更別說明白大越是如何變強的。
尉遲驍握緊雙拳,想到北齊與大越的差距越來越大,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惡狠狠地瞪向閹人,如果不是他,他尉遲驍早已經是北齊的皇帝,也不至於會發生這麼多事。
以姒璟的野心,吞齊北齊是必然的。
勞麗吐納結束,正愁於傷勢的嚴重,一睜眼對上了一雙飽含殺氣的仇恨目光:“發生什麼事了?”
“你。”尉遲驍心中一痛,吐出一口血來。
啊?勞麗眨眨眼,看著他緩緩倒在地上,迅速下床滿身戒備走向門口,院子裏隻有一排走出來的腳印,老婆婆正在灶房添水添柴,老黃狗躲在狗屋裏打著哈欠。
鬆了口氣,又走到倒地的尉遲驍身邊,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又趕緊給把了下脈:“我那一掌的力量確實大,加上跌下懸崖的,不對,好像是被氣著了?”
一頭霧水,誰氣他了?
勞麗將他扶上床,繼續運功調養。
尉遲驍醒來時,見老公公正在旁邊照顧他。
“哎喲,小後生,你怎麼不跟老爹說你也受了傷呀?”老公公扶起他,將煎好的草藥遞過去:“快喝了吧,你娘子說,為了保護她,你被幾根大樹給砸中,五髒皆受了不小的傷。”
可真會編故事,不過他確實受傷不小,但尉遲驍不好說現下是被氣的:“多謝老伯。”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燒點肉粥。”老公公說著離開。
就在尉遲驍一口氣喝下草藥時,聽得隔壁傳來了老婆婆的聲音:“你這傷怎麼這麼嚴重啊,不過你放心,這傷藥的效果是很好的,我兒子進山裏打獵時被獵物咬了,這傷藥敷個兩天就沒事了。”
“多謝老婆婆。”
“你們就安心住在這裏吧,我兒子兒媳婦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回來。”
“他們去外麵做生意了嗎?”
“不是。我兒子在剡城一間鐵匠鋪做夥計,那掌櫃看他人實誠,便想把獨生女兒嫁給他,但要他入贅。”老婆婆笑著說:“他當上門女婿去了,能在城裏安家多好啊,我和老頭不知道多高興。”
閹人倒是沒多說什麼,老婆婆的話說不完似的傳來尉遲驍耳裏,就在他躺下準備休息時,老婆婆又道:“我四五個月的身孕的時候,這胸啊比以往都要大一些,你這般小,小心以後沒奶水,待傷好了,回了家後身子可要好好補補才行。”
“婆婆,我也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