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談戀愛。(1 / 3)

聶梓煊在深城住了幾天,葉亭遠都盡量抽出時間來陪她,也帶她到深城四處逛逛。

沒過多久,聶梓煊在他的公司也混熟了,打聽到這四年來葉亭遠創業的不少事,吃過很多苦,也走過不少彎路。但總的來說,苦盡甘來,公司現在處在上升期,很有前景。

她也在公司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工作崗位,準備一畢業就來深城。

隻可惜學校那邊不斷打來電話,說導師催她回去改論文。臨近畢業,事情也很多,聶梓煊一天推一天,最後還是不得不回學校。

葉亭遠給她定了回去的機票,他也想陪著她回去,去看看她的學校,可公司這邊實在是走不開。

臨行的前一晚,葉亭遠給她打包行李,把箱子裝得滿滿的。他給她買了好多東西,還帶了不少特產,讓她分給室友和同學。

聶梓煊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心裏愁死了。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可公司還有外麵的世界裏小妖精那麼多,真是不放心啊……

雖然她已經非常霸道地把哥哥的手機、平板、電腦屏幕、屏保都換成他們倆的合照,可這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主要還是怪哥哥太好,又太帥。

葉亭遠收拾好後,看她在沙發上,神情變幻莫測,忍不住笑了,坐到她身邊。

“想什麼呢?”

“不想走。”

葉亭遠摸摸她的頭,沒說什麼。

哼,這麼淡定,聶梓煊有點小不滿,腦袋搭在他的肩頭,問:“哥,你會想我嗎?”

葉亭遠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難為情,最後在她眼神的逼視下,還是說:“會。”

“那你想我了怎麼辦?”

葉亭遠沉默了半晌,回答:“飛過去看你。”

聶梓煊:“……”

不過這句有錢任性的話成功地讓她龍心大悅,她笑了起來,越來越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賞心悅目,太可愛了。

她著迷地看著他,驀地拍了一下額頭:“對了!”

她急急忙忙找來一張白紙,還有一支鉛筆,遞給葉亭遠,很期待地說:“哥,你給我畫一張畫像吧。”

小時候,每年她生日,他都會給她畫一張畫像,就連在監獄裏都畫了給她寄過來。不過很可惜,被鄧鬆樵那個惡魔給燒了。

葉亭遠很是莫名地接過紙和筆,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抱歉地說:“對不起,煊煊,我……我不會畫畫。”

“你會。”

“我……”

“相信我,你會。”聶梓煊看著他,溫柔地鼓勵他,“你試試,你會的。”

葉亭遠還是不相信,印象中,他從來沒有碰過畫筆。可看到她期盼又信任的眼睛,還是猶豫著下筆了。神奇的是,畫下第一筆後,他竟有種奇妙的熟悉感。

他抬頭驚喜地看她,聶梓煊笑了,說:“我就說你會的。”

第一筆還有些不知所措,但慢慢的,竟越來越流暢。葉亭遠邊看邊畫,隱約覺得這畫麵似曾相識,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坐在她的麵前,看著她,一筆一畫地為她畫畫。筆鋒柔和,似把所有的疼惜和憐愛都畫進了畫裏。她有時睡著,有時醒著,還有一次……好像是對著一張照片畫的。

那照片一閃而過,她旁邊好像還有一個人。葉亭遠驀地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集中注意力,繼續畫。畫完後,他自然而然地在空白處寫了一行字。

給煊煊——

字寫到一半,葉亭遠停住了,明明是第一次寫她的名字,卻像寫了一千遍一萬遍。他的心微微揪起,有點疼,他是真的忘了很多事。

聶梓煊湊過去看,畢竟好幾年沒畫過了,畫得沒以前好,不過底子還在,還是挺好的。

葉亭遠把畫遞給她,赧然道:“畫得不好。”

“不,很好,你畫得最好。”聶梓煊把畫拿過來,滿意地看上麵的字——“給煊煊”。誰說他忘了,這不是都記得嘛。她把畫放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還欠我五張畫。”

五年,一年一張。

葉亭遠微笑著說:“好。”

他暗下決心,有空一定要好好練練。

聶梓煊滿足了,想了想,還是萬分不舍地把畫又還給他:“給你。”

“啊?”葉亭遠不解。

“你明天找個畫框裱起來,就掛在你的辦公室裏。”

“又畫得不好……”葉亭遠要說什麼,看到她促狹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她這是在宣示所有權啊,煊煊……又在吃醋。他低下頭,半晌才說,“好。”

聶梓煊這才放下心來。對,她就是在占山為王。然後她又問:“哥,別人要問畫上的人是誰,你怎麼說?”

“聶梓煊。”

“那別人要問是你的誰呢?”

葉亭遠大窘,好一會兒才道:“就說是我的……妹妹。”

妹妹?聶梓煊並不是很滿意,饒有興致地看著葉亭遠難為情的樣子,心“怦怦”跳快起來,臉有些燙。她坐到他身邊,去拉他的手,在他耳邊有些責怪地說:“哥,你該說是你的……女、朋、友。”

一刹那,心跳如雷,也不知是誰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他,反正他們都紅了臉龐。

不管怎樣,聶梓煊的心算是放下了。

第二天,葉亭遠送她去機場。

大概是昨晚那句女朋友太直白,讓葉亭遠有些無措,一早上都不敢看聶梓煊。

哥哥還在害羞呢,聶梓煊寬宏大量地原諒他了。

可是過安檢時,她又舍不得了。

聶梓煊多想像在溫陵一樣,叫上他跟自己北上,或者自己不去管學業,就留在他身邊。但她知道,不能這麼任性。

“哥,我走了。”聶梓煊很是不舍地說。

“到了給我打電話。”

“哥,我真的走了。”聶梓煊又說。

“嗯。”

可惡,哥哥怎麼這麼冷淡,聶梓煊不滿地瞪他一眼。要過安檢了,她又不甘心地說:“葉亭遠,我真的走了。”

“……”

都連名帶姓地叫了,看來是真生氣了。葉亭遠這才恢複了點平日的智慧,看著她委屈的模樣,腦子一熱,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她,說:“煊煊,要好好照顧自己。”

“那你有空了要來看我。”

“好。”

聶梓煊這才覺得高興了一點。這還是哥哥第一次主動抱自己呢。於是她也伸手環住他,他的懷抱果然又溫暖又寬厚,她不舍地抱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

“哥哥,我很快就會過來。

“你要好好吃飯。

“別老是加班。

“要乖,知道嗎?”

葉亭遠:“好。”

明明隻是分開幾天而已,卻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聶梓煊過了安檢,直到看不到葉亭遠之後,才感受到身邊旅客的不滿。她的臉有些發燙,不過又理直氣壯起來。他們知道什麼,她就是不想和自己的哥哥分開。

他們都分開五年多了,這個世界又有那麼多無常。她的小半生被老天來回捉弄,實在是怕了,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擔驚受怕,惶恐不安。

聶梓煊回到學校,用所有的熱情去寫論文。

臨近畢業,校園裏充滿離別的愁緒。大四生都依依不舍,她卻一天天數著日子,巴不得早點畢業。

她鬥誌昂揚又熱情萬丈,每天都神采飛揚的,室友們見了都覺得不對勁,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對啊,”聶梓煊大方地承認,一臉甜蜜地說,“和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她在和葉亭遠,她的哥哥,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談戀愛。

室友們震驚了,馬上把她圍起來逼問:“快說,是誰?那個豪車男嗎?”

“才不是呢!”聶梓煊厭惡地搖頭,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說,“我男朋友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她們說的是鄧鬆樵。

大學這四年,鄧鬆樵還是對她糾纏不清,死纏爛打。不過如今他也要打理鄧家的產業了,沒有過去那麼有空。但隻要一有時間,他就開著車來找聶梓煊。因為他每次開的車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是豪車,長得又人模狗樣的,室友都叫他豪車男。

聽說學校有不少女生對鄧鬆樵還挺有好感的,覺得他帥氣又有錢,還癡情,追人一追就是四年,是個難得的情種,富二代裏這樣的人很少見。

可聶梓煊看到鄧鬆樵時隻有厭惡。如果不是他,她和哥哥就不會分開五年多時間。前一年多連見一麵都不行,後四年更是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當年打傷哥哥,再把他扔進山溝溝的人就是鄧鬆樵。即使不是他,那也是他指使的。隻可惜他們沒有證據,事情又過去這麼久了,不然去蹲監獄的應該是這樣的人渣。

他也就仗著鄧家有錢,聶梓煊對鄧鬆樵嗤之以鼻,也打心底裏覺得,鄧鬆樵不可能是真的喜歡自己。他這是在複仇,他不過是想通過折磨自己來報複聶源。畢竟她是聶源的女兒,她過得越不好,他就越快意。

“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那一定是個天仙了!”室友們打趣,“快說,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在做什麼,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