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響了。(2 / 3)

“閉嘴!不要再說了!”葉亭遠臉色鐵青,要不是被腦中殘存的理智拉著,他早衝上去了。

“啊?生氣了?可我也不過是實說實說。其實嘛,亭遠哥,這也沒什麼,畢竟人家是為了救你,況且聶梓煊配你,你也不虧啊。你不知道吧,她的皮膚特別好,躺在床上,全身膚白如雪,淚珠兒卻一直掉落,又一副不敢反抗的樣子……”

葉亭遠忍無可忍,衝了過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眼裏一片血紅:“閉嘴,我叫你閉嘴!”

鄧鬆樵一臉無謂地繼續說:“怎麼,聽不下去了?她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啊。為了不讓你被打,她把自己獻給了我,任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沒人比她更配合了,啊——”

葉亭遠再也控製不住,一拳狠狠地砸下去,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

他的煊煊,他從小到大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小煊兒,竟這樣被鄧鬆樵汙辱。他要殺了鄧鬆樵,殺了這個衣冠禽獸,殺了這個人渣,這個變態!

這一拳打下去很重,鄧鬆樵的嘴角裂了,可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繼續大聲說:“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是你,是你把聶梓煊變得這麼下賤的!”

“還有,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個坐過牢的人,竟然還有臉來找她,你配得上嗎?

“嗬嗬,其實還是挺配的,破鞋配犯人,天生一對!”

……

他繼續嚷嚷著,看著葉亭遠已經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隨時會衝過來,反而更高興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說:“想報仇是吧,那來吧!”

葉亭遠沒說話,隻是大口大口地喘氣,仇恨地盯著鄧鬆樵,心裏叫囂著:殺了他!搶過那把刀,殺了這個人!

“怎麼了,不敢?”鄧鬆樵還在挑釁,“聶梓煊為了你,讓我白白睡了一年多,你聽了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連為她打一架都不敢。”

“哎呀,我真是心疼她。她得到什麼了?

“對啊,你們情比金堅,可是葉亭遠,你真的不嫌髒嗎?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葉亭遠的眼睛已經充血得快要爆炸,可看到在陽光下閃著刺眼冷光的刀,反而有一瞬間的冷靜。

不對,不對勁,這件事情有些奇怪,鄧鬆樵為什麼一直在挑釁自己,甚至連刀都準備好了?

他是在激怒自己,葉亭遠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要衝上去的腳步也微微一滯。

他停下來,看著鄧鬆樵,看著他不斷地叫囂著,說著汙辱煊煊的話,眼裏全是得意,還有一絲急促,似乎是在期待。鄧鬆樵究竟在期待什麼?

不對勁,直覺告訴葉亭遠不對勁。他剛才太憤怒了,都沒去想鄧鬆樵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就算是真的又怎樣,聶梓煊還是他的小煊兒,還是他的煊煊。

他腦子裏冒出煊煊總問自己的問題——

哥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當然,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葉亭遠想到這兒,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鄧鬆樵是為了什麼。

當年自己一入獄,鄧鬆樵就利用自己來操控煊煊,連來見自己一麵都不行。如今,他是在製造機會,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衝過去打他,讓自己因為打人被抓,可能還會被抓去坐牢。可能鄧鬆樵早就計劃好了,不然不會連刀都準備好了。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會在獄中找機會解決掉自己,然後,煊煊就糟糕了。

想到這兒,葉亭遠完全冷靜下來。他心裏一陣後怕,如果剛才自己真的一時衝動和鄧鬆樵起了衝突,那就真的麻煩了。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好不容易等到呼吸平穩了些,他看著鄧鬆樵,開口道:“我不介意。”

“什麼?”鄧鬆樵愣住了。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介意。”葉亭遠又重複了一遍,神情很認真,還很嚴肅,像是在說一個一生一世的誓言,“煊煊很好,她是最好的。”

“我愛她,我愛聶梓煊。”葉亭遠又說。

說完,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像個初次表白的少年。但一想到聶梓煊,他心裏又湧起滿滿的幸福感。原來這就是愛啊,這就是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