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哥……我哥不會有事的……”
“他沒死我會被警察追，看到沒有？”鄧鬆樵指了指身上還帶著血跡的衣服，“我這身上的血都是葉亭遠的！”
聶梓煊還是不相信，但臉色已麵如死灰，沒有一點血色，在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一看到她這樣，鄧鬆樵反而高興了。他說：“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聽我的話，離開他，就不會有事。可你不說，你看，你現在後悔了吧？”
聶梓煊沒說話，隻是憤恨地瞪著他，突然奮力地掙紮起來。
“鄧鬆樵，你放開我！
“我要去找我哥，你不是人，你這個凶手！
“我哥是不會死的……”
她怕，她是真的怕。
四年前，以前她以為鄧鬆樵說葉亭死了是騙自己的，他不敢那麼做。可後來她和哥哥重逢了才知道，原來他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置哥哥於死地，隻是哥哥命大，被別人救了。如今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又來了。這個可怕的惡魔，他到底對哥哥做了什麼，開槍殺了他嗎？
她的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下，不斷地掙紮。
“你放開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你這個人渣！禽獸！敗類！你會有報應的！”
她一直在罵，眼裏別說一絲愛意和迷戀，隻有恨之入骨的仇恨。
鄧鬆樵看著她，驀地感到有點好笑。他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是為這一雙仇恨的眼睛嗎？
他有些煩了，找了條毛巾塞進聶梓煊的嘴裏。這下她罵不了了，但仍憤恨地盯著他。鄧鬆樵相信，如果此時她得了自由，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他不去看她，好一會兒後，才又自言自語地說：“你別想了，葉亭遠死了，你們沒可能了。就算他沒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你呢，就乖乖的，我們去國外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過一輩子。
“我會對你好的，以後都不會再欺負你。”
聶梓煊說不了話，隻是憤恨地看著他，眼裏清清楚楚地寫著——你去死！
鄧鬆樵失笑，摸了摸她的臉，又說：“反正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他還想說什麼，兀地，外麵傳來有車開過來的聲音，隨即就有人衝了過來。
竟是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鄧鬆樵蒙了，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裏？難道是那兩個人背叛自己，報了警？
“舉起手來！”警察邊靠近邊大喊。
鄧鬆樵恢複了意識，第一反應就是把聶梓煊拉過來，把槍對準她：“別過來！”
他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心想，看來這次是逃不掉了，數罪下來，他這大半生估計都得待在牢裏了。葉亭遠被他打了一槍，應該是活不了了，可是……萬一他活下來了呢？
他要是活了下來，肯定會和聶梓煊在一起的。他們會幸福，很快樂，而自己會很不幸，一個人在牢裏孤獨終老！
不行！這絕對不行！聶梓煊不能和任何在一起，除了自己，他們不能這樣幸福！
聶梓煊隻能跟鄧鬆樵在一起！
他又對那些警察說：“你們都不要過來！”
看他們都沒再前進，他蹲下來，拿掉聶梓煊嘴裏的毛巾，很溫柔地看著她，很溫柔地說：“煊煊，我們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我不想去坐牢，也不想繼續活了，反正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好迷戀的。你陪著我一起，好嗎？”
他想她陪著自己一起去死，反正這一生已經沒什麼指望了。他想現在死了，總好過在牢裏待一輩子。但他太害怕孤單了，他想她能陪著自己，到地底下去陪。
他的眼神很溫柔，人也溫柔，但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聶梓煊看著他，隻說：“就算我死了，那也是下去陪我哥。不過我是不會死的，我哥也不會死，我們會一直幸福地在一起。”
“是嗎？”鄧鬆樵看著她，笑了一下，從後麵抱住她，兩人前胸貼著後背，他把槍對準她的胸口，心髒的位置。
“砰！”又是一聲槍響，有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