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煊的論文答辯很順利。
答辯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想去哥哥在校外租的房子。畢業了,他們不用再分隔兩地了。
但走到半路上,她就被兩個陌生男人攔住。
“你是聶梓煊?”
“啊?”
聶梓煊有些疑惑,察覺到他們的不善。但沒等她多想,兩個男人就逼近她,一個男人拿出一條手絹捂住她的嘴,她便失去了意識。
聶梓煊再醒來時,感覺頭有些疼,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是鄧鬆樵的聲音。聶梓煊一下就清醒了,然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她……被鄧鬆樵綁了?為什麼?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鄧鬆樵正背對著和人說話,正是那兩個綁架自己的人。
鄧鬆樵打發走那兩人後,回頭看到她已經醒過來,淡淡地道:“醒了?”
聶梓煊沒回答,隻是打量著鄧鬆樵。他好像受傷了,手臂上包著繃帶。她冷冷地看著他:“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鄧鬆樵沒說話,而是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顫抖著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過了好久,他才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他拿了把椅子過來坐下,說:“我殺了葉亭遠,正要拋屍的時候被警察發現了,現在警察滿世界在找我。”
“什麼?”聶梓煊頭皮發麻,“你說什麼?”
“我說我殺了葉亭遠,我殺人了!”鄧鬆樵控製不住地大喊,“你的亭遠哥死了!我說,你的葉亭遠死了!”
“不、不可能——”
“不可能?”鄧鬆樵用裏踹了旁邊的椅子一下,“要不是他死了,我會這麼狼狽?被警察追,還受傷了?”
他指了指手臂上的繃帶,又憤恨地說:“真是倒黴死了!”
如葉亭遠猜想的那樣,鄧鬆樵確實是有備而來。
他確實是想刺激葉亭遠,逼他出手,和自己打一架,到時候自己再借著肢體衝突時,讓自己受傷,然後報警,把葉亭遠送進監獄。為了這個目的,他連刀都準備好了。隻要葉亭遠搶過刀,留下自己的指紋,那一切就都好辦了。他有錢,即使是散盡千金,也要用錢把他砸進監獄。
鄧鬆樵料不到葉亭遠竟這麼能忍,也這麼聰明,似乎看破了自己的計劃。他說了那麼多挑釁汙辱的話,葉亭遠竟還能教訓自己幾句,然後轉身就走。
既然魚不上鉤,那他就隻能主動出擊了。鄧鬆樵開了槍。
雖然他是個紈絝子弟,但卻是第一次開槍傷人。看到葉亭遠倒下來,流了一地的血,鄧鬆樵也慌了。慌亂過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拋屍,像四年前那樣,找個山溝溝,把葉亭遠給扔下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可沒想到他會這麼背,他才剛開車上路,還在找地方,就因為超速被交警給攔了下來。本來已經要過關了,後備箱突然打開了,葉亭遠自己爬了出來。
鄧鬆樵當時太慌亂了,沒發現葉亭遠隻是受傷暈過去,正好也讓他逮著機會,自己爬了出來。
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後備箱爬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警察過來抓鄧鬆樵,他反應還算快,隻受了點傷,上了車就跑,竟讓他成功逃脫了。
甩掉警察之後,鄧鬆樵想著這次完了,自己肯定會被通緝的,估計得先去國外躲幾年。他躲到這裏後,便找了以前認識的混混去綁架聶梓煊。就算他要逃,也要帶上聶梓煊。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他是不會放下她的。
想到這兒,鄧鬆樵看著聶梓煊,眼裏全是可怕瘋狂的執念。
他上前,不自覺地摸她的臉,喃喃自語:“煊煊,你看我對你多好,這個時候都沒忘記你。”
聶梓煊別過臉去,隻是問:“我哥呢,你把我哥怎麼了?”
哥?我哥?又是這個該死的葉亭遠!
鄧鬆樵手一用力,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嘴裏怒吼著:“我都為你殺人了,成了一名殺人犯,你還是隻關心葉亭遠,你到底能不能看我一眼?”
“我哥怎麼了,我哥在哪裏?”聶梓煊還是問這個問題。
“死了,被我一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