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罪念.完結篇》(10)(2 / 3)

“沒有。”徐韜斬釘截鐵道。

“這樣吧,我換一種問法,”徐天成插話道,“你仔細想想,你和何玉婷身邊的人,有沒有誰可能會去傷害何玉婷?”

“我真想不出……誰能幹這種事……”徐韜眼神凝滯,用力地搜索記憶,須臾哼了下鼻子,說,“如果非要我說出一個人的話,我覺得你們真應該好好查查婷婷那個整天不務正業的弟弟何剛。”

“為什麼是他?”徐天成問道。

“那就是個不可救藥的混蛋,挺大一個老爺們兒,一點正事不幹,成天窩在電腦前玩網絡遊戲,沒錢花了就伸手向家裏要,達不到目的就在家裏罵罵咧咧、摔摔打打的,急眼的時候連他媽都罵。有一次我親眼所見,他向婷婷要錢,婷婷數落他幾句,那混蛋竟然掐著婷婷的脖子差點把她掐背過氣去。”徐韜歎口氣道,“咳,要說我那前丈母娘肖靜阿姨人真是特別好,還是個當老師的,不知怎的就教出這麼兩個又拜金又毫無家教的玩意兒。”

徐韜指控何剛最有作案嫌疑,讓徐天成和方宇很是意外,雖然二人對何剛印象也很差,但已經有兩位證人證明何剛在案發當時的確不在現場,想必徐韜心裏還記恨著何剛帶著社會閑散人員群毆他的那檔子事。不過謹慎起見,徐天成還是決定再細致些核實何剛不在現場的證據,要求方宇把兩位證人的底細也都摸清楚,看看他們是否有和何剛串通做假證的可能。

風華機械廠原本是春海市有名的國有大廠,隨著改革開放、社會變遷,現如今已經變成股份製企業,廠區也從原來的周家街街道搬至郊區地段。陳欣樂的爺爺陳海山和奶奶薑新春早年都是該廠的員工,陳海山是模具工程師,薑新春在財務科,夫妻倆把大半輩子都獻給了廠子。

在原廠區北側,有一個叫雲都小區的住宅社區,陳海山和薑新春夫婦就住在其中的16號單元樓裏。房子是1995年廠子給分的,兩居室,老兩口一直住到現在,本來樓麵已經相當破舊了,但最近得益於政府的暖房修建工程,整個樓麵已煥然一新。

陳海山於2003年退休,老伴薑新春要比他早些,在2000年便退了,也就在那一年,兩人的獨子陳宇,被還未登記注冊的準兒媳婦的前夫趙元生在自家樓道口刺死。案子很多年都沒有消息,凶手何去何從警方始終也沒給個說法,直到前段時間家裏突然來了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告知二人刺死他們兒子的凶手趙元生已經到案,但因其所涉及的其他案件仍在偵破中,個中細節暫時無法透露。

沉積在心底多年的疙瘩總算是解開了,兩位老人家甚是寬慰,也無意去打聽更多的細節,就算最近報紙上突然報道趙元生原來已經死了,警方找到的隻是他的屍體這樣的新聞,他們也隻是匆匆掠過,總之趙元生到案就好,終於可以告慰愛子的在天之靈。隻是現在,令兩位老人家沒有料到的是,警方會再次找上門來,並且一開口就讓他們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

來訪的是兩名便衣警察,一男一女,男的當然是程巍然,女的則是戚寧。“陳欣樂是陳宇的孩子嗎?”亮出警官證,表明身份,戚寧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你們問這個幹什麼?”陳海山迅速和老伴對視一眼,一臉警惕地說。

“他媽媽是鞠豔麗嗎?”戚寧繼續問。

“對……對……樂樂是小宇和豔麗的孩子。”陳海山又瞅了老伴一眼,然後遲疑著說道,“樂樂怎麼了?你們問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您二老別緊張,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想了解一下鞠豔麗的下落。”程巍然接下話道。

“豔麗死了啊,難產死的!”薑新春脫口而出,眼淚瞬間聚集到眼窩中。

“當年鞠豔麗退了出租屋就去找你們了?”戚寧見薑新春情緒有些激動,便特意衝陳海山問道,“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鞠豔麗和你們一家接觸的情況嗎?”

“也不是,我們家小宇遇害有一段時間她才又出現,具體說……”陳海山拍拍坐在身邊的老伴,安撫一下,隨即眯起眼睛,搜索著記憶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2001年1月4日,我和老伴第一次聽小宇提起鞠豔麗這個名字,當時小宇的表情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拿他自己的話說,‘夢想終於成真了’。

“小宇和豔麗最初同在外供公司工作,他比豔麗晚一年進的單位,對豔麗算是一見鍾情,豔麗那時也很照顧他這個新人,所以進單位不長時間小宇便對豔麗展開追求。不過當時同單位也有一個男同事在追求豔麗,而最終小宇敗下陣來,豔麗選擇了那位男同事。大致是1988年的時候,外供係統開了一家三星級涉外酒店,待遇特別好,小宇和豔麗不約而同申請調入那家酒店工作。在酒店工作期間,小宇仍希望豔麗給他與其男友競爭的機會,但遭到婉言謝絕,不過小宇說豔麗最終和那位男同事也分手了。再後來,小宇和豔麗各自結婚,又相繼離婚,小宇便再次向豔麗展開追求,而豔麗這次終於接納了小宇,並接受了他的求婚。

“小宇跟我們提這些的時候,其實已經瞞著我們和豔麗交往有段時間了,並且小宇又興奮地公布豔麗已經懷上他的孩子。這個消息雖然對我們來說很突然,但兒子曆經波折,終於和自己喜歡的人走到一起,也是我們樂於看到的。尤其小宇和前妻結婚多年沒有孩子,我們老兩口想要抱孫子的希望,這下也得償所願了。當然那時我們覺得還是要先見見豔麗,觀察一下這孩子到底是啥樣人,便約了個日子讓小宇把她領家來吃個飯。後來見到豔麗,問了一些她的家庭狀況,我們也覺得挺滿意,就想著張羅個日子讓兩人把結婚證領了,誰承想沒幾天,豔麗的前夫突然冒出來把小宇害了。”陳海山停住話頭,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下稍微有些激動的情緒,才又接著說,“小宇不幸走了之後,豔麗也一下子消失了。當時我們忙著張羅小宇的後事,也沒顧得上考慮豔麗去哪兒了,就是覺得這孩子太無情了,小宇前腳走,她後腳就不露麵了。直到小宇後事都辦妥了,我們才猛然反應過來,雖然小宇不在了,可豔麗肚子裏還懷著我們陳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