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罪念.完結篇》(11)(2 / 3)

“聽陳海山那意思應該是在總公司做,有可能和你表姐一起工作過。”程巍然道,“從年齡上看,鞠豔麗如果活到現在應該有55歲了,也和你表姐相仿,說不定你表姐還真認識她和她那個男朋友。”

“陳海山沒說他姓啥,具體在外供做啥?”徐天成問。

“他當年隻是聽陳宇提那麼一嘴,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其餘一概不知。”程巍然道。

所謂外供公司最早叫春海外運服務公司,後來改名為春海對外供應公司,現在叫商友集團,總部大廈坐落在春海市中心CBD繁華區域。這些資料都是戚寧在網上查到的,她離開春海太久了,對這座城市的發展和變遷都很陌生。

目前已知信息有:鞠豔麗係1962年生人,陳宇係1963年生人,兩人分別於1985年和1986年進入外供公司,同在後勤部工作,又同於1988年調入外供大酒店工作。鞠豔麗在外供公司工作期間交了一個男朋友,此人並未隨鞠豔麗調入外供大酒店,其與鞠豔麗最終以分手收場。

戚寧早上參加完心理谘詢服務中心的例會,問清楚上午並沒有什麼重要工作,便跟主任打聲招呼,坐上出租車直奔商友集團大廈。到了地方,戚寧先找到保安部,說明情況,請求對方給予協助。正好保安部主任與鞠豔麗、陳宇是同齡人,親身經曆了公司發展的起起伏伏和人員的流動交替。戚寧提起鞠豔麗和陳宇,他連連點頭表示有印象,但對於陳宇和鞠豔麗當年在公司的工作和交友情況則不大清楚。保安主任還表示,集團總公司這邊退休的退休、調動的調動,像他這樣的老人基本沒有了,戚寧要想把情況了解清楚,恐怕得找那些退休的老員工聊聊。至於鞠豔麗和陳宇原先工作過的後勤部,保安主任介紹說,該部門在2000年後並入公司總務部,與兩人同期的員工也都退休了。隨後戚寧請求保安部主任幫她引薦一下人事部門的負責人,她想要調閱與鞠豔麗和陳宇同期工作的員工檔案,尤其是與兩人同部門工作過的同事,想必從這些人中應該能找到些線索。

在商友集團人事部耗了大半天,連午飯都沒顧上吃,戚寧總算拿到一些她想要的相關人員的家庭住址和聯係電話。出了大廈,正想著到街對麵肯德基店買個漢堡填填肚子,手中的電話猝然響了起來。她按下接聽鍵,把電話放到耳邊,便聽到徐天成的聲音。徐天成也沒多說廢話,隻是問她現在在哪兒,戚寧如實說了方位,徐天成讓她在原地等著,說馬上過去接她。

約莫一刻鍾的工夫,戚寧手裏的漢堡還沒吃完,遠遠地看到徐天成的車正衝她這邊開過來。她趕緊把剩餘的漢堡囫圇吞棗地塞到嘴裏,看四周沒有垃圾桶,隻好把包裝紙窩成一個團揣到兜裏。這工夫徐天成已然把車停到她身邊,她掃了眼車的後排座有人坐著,便拉開副駕駛一側的門坐了進去。

“中午沒吃飯?”徐天成見戚寧嘴邊沾著沙拉醬,便從放在中控台上的紙巾盒中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然後啟動車子,“找到線索了?”

“還沒。”戚寧用紙巾擦擦嘴,“你那跟屁蟲哪兒去了?”

“他帶人去複查何剛了。”徐天成知道她說的是方宇,“嗬嗬”笑了兩聲道。

戚寧抬眼瞅了瞅後視鏡,見坐在後排的是一個麵生的老大爺,一臉納悶,衝徐天成輕聲問道:“坐在後麵那大爺是幹嗎的?咱這是要去哪兒?”

“噢,我有個表姐原來在外供集團總部的財務室做出納,現在退休了,我剛剛去她家問了一下,她還真認識鞠豔麗,也知道鞠豔麗當時交了個男朋友。那男的叫單業成,當年在公司車隊開麵包車。不過我表姐跟他來往不多,對他的情況也不是十分了解,就給我介紹了張華強大哥。張大哥退休前一直在外供公司車隊做調度,跟單業成很熟,正好跟我表姐住一棟樓,我這就給拉上了。”徐天成解釋一通,然後衝後視鏡裏坐在後排那大爺道,“張大哥,麻煩您把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再跟我們這小丫頭說一遍。”

戚寧扭頭笑笑,說道:“你好張叔,麻煩您詳細跟我說說單業成這人。”

“沒事,不麻煩。”張華強也衝戚寧笑笑,然後說道,“單業成比我小,我一般稱呼他小單,不過他應該比豔麗大個三四歲。豔麗那時候年輕漂亮,我記得單位有好幾個小年輕的都追她,誰也沒想到能叫小單那小子得手了。這小單啊,屬於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那種人,工作上也是偷懶耍滑、不求上進,就空有一副好皮囊,長得挺帥,再加上一張好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您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嗎?”戚寧問。

“他們分手應該是豔麗調到外供大酒店兩三年後,那段時間小單特別消沉,至於原因他沒提,我也沒好意思問,估計是因為他家裏條件不好。”張華強使勁歎口氣,“小單他爸有腎病,老早就辦了內退。他還有個弟弟,一家四口人住在他爸廠子分的30多平方米的筒子樓裏。可能一開始豔麗不清楚這些情況,等了解了便打退堂鼓了。”

“後來呢?”戚寧問。

“真就是一物降一物,小單平時總咋咋呼呼的,有時候還愛犯渾,可一見豔麗立馬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像隻小綿羊。”張華強道,“這小子是真心喜歡豔麗,所以分手對他打擊特別大,原來對工作就不怎麼上心,從那之後更是得過且過。就這麼一直吊兒郎當混到1998年,他主動要求買斷工齡下崗,給人做出租車替班司機去了。婚姻方麵也不太順,四十五六歲他才找了個外地女人成家,沒過兩年就離了。”

“你們一直有聯係?”戚寧問。

“小單身上毛病是多,但心地不壞,也能開得起玩笑,我們老同事之間聚會喝酒總愛喊著他,但最近這兩三年不怎麼來往了。”張華強撇撇嘴,一臉無奈道,“小單後期買了輛二手車開黑車,晚上經常在一些KTV和舞廳外麵趴活兒,一來二去跟一些‘小姐’混熟了。你們說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他開黑車掙點錢好幹嗎?這老小子便開始倒騰信用卡上的錢花,就是那種透支卡,他挨個兒銀行辦了好幾張,還款也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有時到日子實在還不上就衝我們這些老同事借。他也不多借,一回就借個三五百,但架不住隔三岔五總借。後來我們老哥兒幾個一塊商量了下,跟他說原先借我們的錢不必還了,以後我們也不會再借錢給他。他可能也覺得臉麵上掛不住,逐漸地就和我們斷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