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孫一言笑著向唐果打招呼,“好久不見,考得怎麼樣?”

唐果笑著回:“還行,一本。”

“不錯,恭喜了。”

唐果不準備再跟他多糾纏下去,他卻叫住了正準備走的她,問:“為什麼後來刪了我所有的聯係方式?我沒有接受你的表白,所以你就……”

唐果淡然一笑:“孫一言,2017了,是時候從櫃子裏出來了。”

孫一言臉色驟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我對你的喜歡沒有任何偏見,但你渾蛋就渾蛋在你喜歡男人卻還讓我勾搭你。”

孫一言臉一熱。

這時候,安輅冷著一張臉從廁所裏出來,看見孫一言尷尬地站在那裏,對麵是雖冷著臉卻被戰抖的嘴唇出賣的唐果,她二話沒說拉著唐果就走。

唐果由著安輅將她拽出了酒店,站在黑色的夜幕下,安輅揪著一顆心問:“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不告訴我?那麼難受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唐果撇了撇嘴:“肩膀借我靠靠行嗎?我現在最難受了。”

安輅眼圈一紅,上前將唐果抱在懷裏。

曲終人散,離別的眼淚以及哽咽的話語還在,內心的激蕩還未平複,黑夜早早到來,眾人各自歸家。

文清揪著鄧丞宴的衣角:“你能送我回家嗎?”

“不能,我現在要去看電影。”

“跟誰啊?”

“我女朋友。”

文清的手一鬆,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哦,那我就……我就不打擾你了。”

鄧丞宴無語:“你不打擾我,票就要浪費一張了。”

“啊?”

“啊什麼啊,去不去?”

“你……你不是……你不是要跟你女朋友……”

“對啊,我現在就在問我女朋友,你去不去?”

文清眼睛一亮,猛地上前撲進鄧丞宴的懷裏,眼淚簌簌而下:“你答應了!你答應了!你絕對不能後悔,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

鄧丞宴大笑著收緊了雙臂:“怎麼還就這輩子了,你瓊瑤劇看多了?”

“我不管,你以後不能看別的女生,說話也不行。”

鄧丞宴後悔:“你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不,你說了,你說我是你女朋友了。”

“哎呀,知道了,吵死了你。”

唐果和安輅站在酒店門口,看著那兩個人嬉笑打鬧著沒入黑夜。

唐果問安輅:“哎,你後不後悔?”

“後悔什麼?”

“你選了古阦而不是鄧丞宴啊。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鄧丞宴長得不比古阦差,考的大學也很不錯,最關鍵的是,他正常啊。”

“你說誰不正常呢?”安輅衝她飛了個白眼。

“誰不正常你不知道嗎?哎,我問你啊,他親完你之後是不是還會把唾液化學方程式告訴你?”

安輅臉一紅:“沒有。”

“沒有?”唐果不敢相信,“他變性了?”

“我是說,”安輅氣急,掐她,“他沒親過我。”

唐果一愣,接著捧腹大笑:“我就說,他絕對不正常,正常男的,誰會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晾在一邊,怕是親不夠才對啊。”

安輅正想辯駁,就見蘇舟朝她們走來。

唐果立馬止住笑,問:“喲,有事?”

“我想跟安輅說句話。”

“得!”唐果衝安輅使了個“加油”的眼色,頭一甩,“我去那邊等你。”

安輅看了一眼蘇舟手中的信,不動聲色地問:“你考得怎麼樣?”

“一般吧,報了南方的大學,想去那裏曬曬太陽。”

“給古阦的?”安輅指了指她手中的信。

“能幫我交給他嗎?”

“不想。”

“拜托了。”

“你不怕我給你丟了?”

“你不會。”

“那麼相信我?”

“他喜歡的人,不會太差。”

安輅終於笑了,接過信在手中掂了掂,信很輕,但托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

做完這件事,蘇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這三年耗盡心力的喜歡在這一瞬間輕輕卸下,轉身,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路口,吳錦生站在路燈下和幾個兄弟說話,瞅見蘇舟過來,立馬停止話題。

“回去了?”吳錦生問。

蘇舟點了點頭:“吳錦生,你以後去哪兒?”

吳錦生抿了抿嘴:“留在京都,你呢?”

“去南方。”

吳錦生心裏微微一顫,接著笑得燦爛:“那,祝你前途似錦。”

“你也是。”

那,再見了,蘇舟。

安輅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古阦家的,剛進到院子,就看到他和對門住的那個小毛孩蹲在地上在據理力爭著什麼。

“如果地球是圓的,為什麼我們不會滾下去,你騙人,地球是方的,萌萌動畫裏就是方的。”小毛孩急得都要哭了。

古阦一本正經地糾正:“滾不下去是因為萬有引力,動畫片都是騙小孩的,有時間看動畫片還不如多看點《走近科學》。”

安輅笑哭,別人才三歲啊大哥!

小毛頭終於“哇”的一聲哭慘了,安輅看不下去,趕緊走過去哄他:“古阦哥哥今天沒吃藥,別哭了,回去看動畫片去啊。”

古阦想說什麼,卻被安輅用力拽了回去,古阦指著小毛孩家的方向說:“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還要問你在做什麼呢?扼殺小孩子的想象力就等於犯罪。”

“那是想象力?那是觀念錯誤,不及時糾正的話……”

“人家才三歲!”

“我三歲的時候……”

安輅“啪”地把蘇舟給他的情書扔到他懷裏,扼殺了他陳述三歲光榮事跡的機會:“有時間跟人家三歲小朋友爭論地球的形狀,倒不如好好地看看別人給你寫的情書。”

古阦掃了一眼安輅臉上的表情,花了兩秒鍾分析,揚了揚手中的信:“你在生氣?”

“誰生氣了。”

“你就是在生氣,為什麼?因為別人給我寫了信?”

“我才不在乎誰給你寫了情書,誰喜歡你,你想親誰,你……”

“你說什麼?”

“沒什麼,”安輅大步向門口走去,“我回家了。”

古阦上前一步伸手關掉大門,從身後抱住她:“扭過來。”

“幹……幹什麼?”

“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