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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地舉行讀書運動,從報紙雜誌上可以看到許多討論讀書指導讀書的文章。
“九一八”事件發生以後,全國青年非常激動,大家想拿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來對付國家的厄運;可是有些學者卻告訴他們一句話,叫作“讀書救國”。“讀書”兩個字就此為青年所唾棄。青年看穿了學者的心腸,知道這無非變戲法的人轉移觀眾注意力的把戲,怎能不厭聽“讀書呀讀書”那種醜角似的口吻?要是說青年就此不愛讀書,這卻未必。
讀書有三種態度。一種是絕對信從的態度,凡是書上說的話就是天經地義。一種是批判的態度,用現實生活來檢驗,凡是對現實生活有益處的,取它,否則就不取。又一種是隨隨便便的態度,從書上學到些什麼,用來裝點自己,以便同人家談閑天的時候可以應付,不致受人家譏笑,認為一竅不通。
頑固的人對於經書以及籠統的所謂古書,是抱第一種態度的。他們或許是故意或許是無心,自己抱了這種態度,還要誘導青年也抱這種態度。青年如果聽從了他們,就把自己葬送在書裏了。玩世的人認為無論什麼事都隻是逢場作戲,讀書當然不是例外,所以抱的是第三種態度。世間唯有閑散消沉到無可奈何的人才會玩世;青年要在人生的大道上邁步前進,距離閑散消沉十萬八千裏,自然不會抱這種態度。青年應當抱而且必須抱的是第二種態度。要知道處理現實生活是目的,讀書隻是達到這個目的的許多手段之一。不要盲從“開卷有益”的成語,也不要相信“為讀書而讀書”的迂談。要使書為你自己用,不要讓你自己去做書的奴隸。這點意見雖然淺薄,對於被圍在鬧嚷嚷的讀書聲中的青年卻是有用的。
刊《中學生》雜誌55號(1935年5月1日)
署名編者
書·讀書
書是什麼?這好像是個愚問,其實應當問。
書是人類經驗的倉庫。這樣回答好像太簡單了,其實也夠了。
如果人類沒有經驗,世界上不會有書。人類為了有經驗,為了要把經驗保存起來,才創造字,才製作書寫工具,才發明印刷術,於是世界上有了叫作“書”的那種東西。
曆史書,是人類曆代生活下來的經驗。地理書,是人類對於所居的地球的經驗。物理化學書,是人類研究自然原理和物質變化的經驗。生物博物書,是人類了解生命現象和動植諸物的經驗。——說不盡許多,不再說下去了。
把某一類書集攏來,就是人類某一類經驗的總倉庫。把所有的書集攏來,就是人類所有經驗的總倉庫。
人類的經驗不一定寫成書,那是當然的。人類所有的經驗假定它一百分,保存在那叫作“書”的總倉庫裏的必然不到一百分。寫成了書又會遇到磨難,來一回天災,起一場戰禍,就有大批的書毀掉失掉,又得從那不到一百分中間減少幾成。
雖然不到一百分,那叫作“書”的總倉庫到底是萬分可貴的。試想想世界上完全沒有書的情形吧。那時候,一個人懷著滿腔的經驗,隻能用口告訴旁人。告訴未必說得盡,除下來的唯有帶到棺材裏去,就此永遠埋沒。再就接受經驗的一方麵說,要有經驗,隻能自己去曆練,否則到處找人請教。如果自己曆練不出什麼,請教又不得其人,那就一輩子不會有太多的經驗,活了一世,始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癟癟的。以上兩種情形多麼可惜又可憐啊!有了叫作“書”的倉庫,誰的經驗都可以收納進去,誰要經驗都可以自由檢取,就沒有什麼可惜又可憐了。雖說不能夠百分之百地保存人類所有的經驗,到底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人類文明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可以說,沒有叫作“書”的倉庫是辦不到的。
倉庫裏藏著各色各樣東西,一個人不能完全取來使用。各色各樣東西太繁富了,一個人太渺小了,沒法完全取來使用,而且實際上沒有這個必要。隻能把自己需用的一部分取出來,其餘的任他藏在倉庫裏。
同樣的情形,一個人不能盡讀所有的書。隻能把自己需用的一部分讀了,其餘的不去過問。
倉庫裏藏著的東西不一定完全是好的,也有黴的,爛的,不合用的。你如果隨便取一部分,說不定恰正取了黴的,爛的,不合用的,那就於你毫無益處。所以跑進倉庫就得注意揀選,非取那最合用的東西不可。
同樣的情形,一個人不能隨便讀書。古人說“開卷有益”,好像不問什麼書,你能讀它總有好處,這個話應當修正。不錯,書中包容的是人類的經驗,但是,那經驗如果是錯誤的、過時的,你也接受它嗎?接受了錯誤的經驗,你就上了它的當。接受了過時的經驗,你就不能應付當前的生活。所以書非揀選不可。揀選那正確的,當前合用的書來讀,那才“開卷有益”。
所謂經驗,不僅是知識方麵的事情,大部分關聯到實際生活,要在生活中實做的。譬如說,一本衛生書是許多人對於衛生的經驗,你讀了這本書,明白了,隻能說你有了衛生的知識。必須你飲食起居都照著做,身體經常保持健康,那時候你才真的有了衛生的經驗。
看了上麵說的例子,可以知道讀書頂要緊的事情,是把書中的經驗化為自身的經驗。隨時能夠“化”,那才做到“開卷有益”的極致。
刊《開明少年》12期(1946年6月16日)
署名翰先
閱讀是寫作的基礎
在中小學語文教學中,基礎知識和基本訓練都重要,我看更要著重訓練。什麼叫訓練呢?就是要使學生學的東西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譬如學一個字,要他們認得,不忘記,用得適當,就要訓練。語文方麵許多項目都要經過不斷練習,鍥而不舍,養成習慣,才能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現在語文教學雖說注意練習,其實練的不太多,這就影響學生掌握基礎知識。老師對學生要求要嚴格。嚴格不是指老師整天逼著學生練這個練那個,使學生氣都透不過來,而是說凡是要學生練習的,不要練過一下就算,總要經常引導督促,直到學的東西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才罷手。
有些人把閱讀和寫作看作不甚相幹的兩回事,而且特別著重寫作,總是說學生的寫作能力不行,好像語文程度就隻看寫作程度似的。閱讀的基本訓練不行,寫作能力是不會提高的。常常有人要求出版社出版“怎樣作文”之類的書,好像有了這類書,依據這類書指導作文,寫作教學就好辦了。實際上寫作基於閱讀,老師教得好,學生讀得好,才寫得好。這樣,老師臨時指導和批改作文既可以少辛苦些,學生又可以多得到些實益。
閱讀課要講得透。叫講得透,無非是把詞句講清楚,把全篇講清楚,作者的思路是怎樣發展的,感情是怎樣表達的,諸如此類。有的老師熱情有餘,可是本錢不夠,辦法不多,對課文不能透徹理解,總希望求助於人,或是請一位高明的老師給講講,或是靠集體備課。這不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辦法,功夫還在自己。隻靠從別人那裏拿來,自己不下功夫或者少下功夫,是不行的。譬如文與道的問題,人家說文與道該是統一的,你也相信文與道該是統一的,但是講課文,該怎樣講才能體現文道統一,還得自辟蹊徑。如果詞句不甚了解,課文內容不大清楚,那就談不到什麼文和道了。原則可以共同研究商量,怎樣適當地應用原則還是靠自己,根本之點還是透徹理解課文。所以靠拿來不行,要自己下功夫鑽研。
我去年到外地,曾經在一些學校聽語文課。有些老師話說得很多,把四十五分鍾獨占了。其實許多話是大可不講的。譬如課文涉及農村人民公社,就把課文放在一旁,大講農村人民公社的優越性。這個辦法比較容易,也見得熱情,但是不能說完成了語文課的任務。
在課堂裏教語文,最終目的在達到“不需要教”,使學生養成這樣一種能力,不待老師教,自己能閱讀。學生將來經常要閱讀,老師能經常跟在他們背後嗎?因此,一邊教,一邊要逐漸為“不需要教”打基礎。打基礎的辦法,也就是不要讓學生隻是被動地聽講,而要想方設法引導他們在聽講的時候自覺地動腦筋。老師獨占四十五分鍾固然不適應這個要求,講說和發問的時候啟發性不多,也不容易使學生自覺地動腦筋。怎樣啟發學生,使他們自覺地動腦筋,是老師備課極重要的項目。這個項目做到了,老師才真起了主導作用。
聽見有些老師和家長說,現在學生了不起,一部《創業史》兩天就看完了,頗有點兒沾沾自喜。我想且慢鼓勵,最要緊的是查一查讀得怎麼樣,如果隻是眼睛在書頁上跑過,隻知道故事的極簡略的梗概,那不能不認為隻是馬馬虎虎地讀,馬馬虎虎地讀是不值得鼓勵的。一部《創業史》沒讀好,問題不算大,養成了馬馬虎虎的讀書習慣,可要吃一輩子的虧。閱讀必須認真,先求認真,次求迅速,這是極重要的基本訓練,要在閱讀課中訓練好。
閱讀習慣不良,一定會影響到表達,就是說,寫作能力不容易提高。因此,必須好好教閱讀課。譬如講文章須有中心思想,學生聽了,知道文章須有中心思想,但是他說:“我作文就是抓不住中心思想。”如果教好閱讀課,引導學生逐課逐課地體會,作者怎樣用心思,怎樣有條有理地表達出中心思想,他們就仿佛跟作者一塊兒想過考慮過,到他們自己作文的時候,所謂熟門熟路,也比較容易抓住中心思想了。
總而言之,閱讀是寫作的基礎。
作文出題是個問題。最近有一個學校拿來兩篇作文讓我看看,是初中三年級學生寫的,題目是《偉大魯迅的革命精神》。兩篇裏病句很多,問我該怎樣教學生避免這些病句。我看,病句這麼多,毛病主要出在題目上。初中學生讀了魯迅的幾篇文章,就要他們寫魯迅的革命精神。他們寫不出什麼卻要勉強寫,病句就不一而足了。
有些老師說《難忘的一件事》《我的母親》之類的題目都出過了,要找幾個新鮮題目,搜索枯腸,難乎其難。我想,現在老師都是和學生經常在一起的,對學生了解得多,出題目該不會很困難。
有些老師喜歡大家掛在口頭的那些好聽的話,學生作文寫上那些話,就給圈上紅圈。學生摸準老師喜歡這一套,就幾次三番地來這一套,常常得五分。分數是多了,可是實際上寫作能力並沒提高多少。特別嚴重的是習慣於這一套,往深處想和寫出自己真情實意的途徑就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