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不可說的秘密 叁(2 / 3)

抗戰期間,張靈甫這個“常勝將軍”幾乎年年晉級受獎,由團長而旅長、副師長、師長、副軍長、軍長。

74軍是一支英雄之師。74軍曾兩次榮獲軍委會最高榮譽——飛虎旗,一次國民政府第一號武功狀,連美軍顧問團曾有過“中國隻有74軍能打”的讚譽。國軍中無人出其右者。

74軍在抗戰中打出了“抗日鐵軍”和“頭號王牌”的威名。張靈甫一直跟隨74軍,戰上海,守南京,保武漢,數戰長沙,揚威贛北,喋血鄂西,廝殺常德,馳援衡陽,威震湘西,幾乎無役不從,寫下了自己軍旅生涯中為國家、為民族而戰的最輝煌、最光輝的一頁。

戰後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編纂的正式官版戰史《中國事變陸軍作戰》頻頻提及日軍與74軍的作戰情況,並稱之為“支那第一恐怖軍”。

抗戰勝利後,74軍奉命衛戍南京,張靈甫時任74軍軍長兼南京警備司令,因此74軍號稱禦林軍,張靈甫也被稱為禦林軍統領。

官職在升,但張靈甫依然保持本色。他每次回家,必在距離家鄉30裏處下馬下車,以表示對家鄉的敬重。

1945年日本投降後,國民政府因國家財政困難,大力消減軍隊及地方部隊。第74軍接受整編,複員了一萬多人,縮編為“整編第74師”,僅剩兵力3.2萬人。然後內戰開始了。

1946年7月,整編第74師在南京誓師,之後被調至蘇北前線。張靈甫率74師先後攻占淮安、淮陰、寶應等重鎮和十幾座縣城。

不久,張靈甫終於走到了他人生的終點:孟良崮。

最後時刻,張靈甫向國民政府國防部發出了最後一封電報,同時手書給在南京的妻子王玉齡:

“十餘萬之匪,向我圍攻數日,今彈盡援絕,水糧俱無,我決定與仁傑戰至最後以一彈飲訣,上報國家領袖,下對部屬袍澤。老父來京,未克親侍,希善待之,幼子希善撫之,玉玲吾妻,今永訣矣。靈甫絕筆,五月十六日孟良崮。”

幾小時後,國民黨後續部隊趕到。孟良崮漫山遍野都是血水,據說如今山上的土石仍然都是血紅的顏色。

多少年後,參加過孟良崮會戰的解放軍將領回憶說:“74師太能打了,就算是敗局已定,他們也會拚命打下去,那時進攻部隊的傷亡已經非常慘重,如果國民黨的其他部隊早來幾個小時,可能結局就完全不同!”

據說張靈甫臨死前還與他的老上級王耀武將軍通了電話。兩位在電話中都哭了。

迄今為止,關於張靈甫之死,仍在繼續流傳的,主要有三種版本。

一、擊斃說:張靈甫被擊斃在其指揮所山洞裏

最權威的出處,莫過於1947年5月30日,華東野戰軍聯名致電中共中央軍委的電報。電報原文如下:

據最後檢查證實,七十四師師長張靈甫、副師長蔡仁傑、五十八旅旅長盧醒,確於十六號下午二時解決戰鬥時,被我六縱特團副團長何風山當場所擊斃。當特團何副團長走近張靈甫等藏身之石洞,據師部副官出麵介紹為張靈甫等人,現尚在俘官處可證。

孟良崮戰役的勝利,尤其是國軍王牌整編第74師的覆亡,對鼓舞人民解放軍的士氣,有著非同尋常的效果。所以也就不難理解,張靈甫“被擊斃”一說迅速出現在人民解放軍的各種宣傳材料當中。此後半個多世紀裏,大陸出版的大多數軍史著作,均采信了上述“被擊斃說”;包括電影《孟良崮戰役》、《紅日》等文藝作品在內,也都一致說張靈甫被擊斃在了其指揮所的山洞內;孟良崮山壁上,至今尚刻有“擊斃張靈甫之地”七個大字。此說影響之大,流傳之廣,可見一斑。

二、自殺說:張靈甫在山洞內與其他高級軍官集體“從容自戕”

這是國民黨方麵在戰役結束後公開宣傳的最初版本。張靈甫及其74師被殲滅後,蔣介石收到了張靈甫的遺書,其中寫道:

“今戰況惡化,飲水斷絕,糧彈俱盡,全師孤懸,四麵受敵。我與眾將戰到最後,為上報黨國與領袖,下達士兵與部屬,決心以一彈飲絕成仁,報效校長多年之教誨。”

1947年5月29日,蔣介石發布《為追念張靈甫師長剿匪成仁通告國軍官兵》一文,向國民黨全體官兵通報表彰了張靈甫的“殺身成仁”。該文說道:

“確能至死不屈,舍身取義,如我陸軍整編第74師全體官兵,在最近魯南一役之壯烈殉職者,實為國軍截擊奸黨以來最悲壯之史詩,亦為我革命軍人莫大之光榮。查該師此次乘勝深入敵巢,當進至坦埠附近地區,遭遇敵四個縱隊以上之兵力,血戰凡四晝夜,前仆後繼,裹傷浴血,愈戰愈堅,尋以眾寡勢殊,奉令退守孟良崮之高地,該地石崖層疊,目標暴露,形成彈巢,數日之間,死亡相繼,飲水斷絕,糧彈俱盡,全師孤懸,四麵受敵,而該師官兵明知無法達成任務,仍以徹底遵奉命令為職誌,一心一德,再接再厲,死守陣地,誓共存亡,卒致當時陣亡者,有副旅長明燦等官兵一萬餘人,最後不屈相率自裁者,有師長張靈甫、副師長蔡仁傑、旅長盧醒、團長周少賓高級將領凡二十餘人。嗚呼!淒慘壯烈,可謂史無前例,能不悲哀痛憤,為我忠勇將士複仇雪恨,繼承其遺誌大業乎!似此臨難不苟之正氣,見危授命之精神,允足發揚我革命軍人之崇高武德,而無愧為我總理三民主義之真實信徒。”

三、殺俘說:張靈甫被俘後才被某士兵違反紀律槍殺

所謂的殺俘說,指的是張靈甫先被中共軍隊俘虜,稍後又被負責押解的某解放軍士兵泄憤槍殺。這一說法雖然與主流說法相抵觸,但仍有一定的市場。

最有分量的是時任華東野戰軍第六縱隊司令員的王必成撰寫的回憶文章《飛兵激戰孟良崮》,該文說:

“我三連幹部戰士怒火滿腔,奮不顧身,用抵近射擊和白刃戰消滅了敵人,擊斃了敵衛隊長,活捉了張靈甫,控製了洞口(編輯注:王必成此處的描述顯然有誤,張靈甫行動不便,怎麼可能身先士卒衝出洞口迎敵呢)。後續部隊趕到後,立即集中火力向洞內猛烈射擊,子彈像雨點一樣向洞內傾瀉,手榴彈如冰雹似的砸向洞中,洞內鬼哭狼嚎。戰士們一擁衝進了敵指揮所內,隻見洞內屍體狼藉,血汙滿地。”

此外,作者還舉了時任華東野戰軍司令部參謀處科長的金子穀的說法佐證:

“戰役接近尾聲時,我六縱穿插部隊一個排,衝進張靈甫躲藏的山洞,張靈甫舉手投降。”

張靈甫去世後,蔣介石痛心不已。民國政府將一艘購自英國的軍艦命名為“靈甫號”。張靈甫被尊稱為民國第一烈士,至今供奉於台灣忠烈祠。

中國最後的戰犯黃維

改造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前國民黨第12兵團中將司令黃維給出的答案是27年。

畢業於黃埔一期的江西人黃維,34歲便成為國民黨王牌部隊第18軍軍長,可謂春風得意。豈料10年後,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1948年底,身為第12兵團司令的黃維,在淮海戰役中被中國人民解放軍俘虜,繼而成為“戰犯黃維”。

1948年11月初,著名的淮海戰役打響了。戰役中,首先被人民解放軍殲滅的是國民黨第七兵團黃百韜部隊。蔣介石為挽救其失敗命運,又調12兵團黃維部於11月8日從河南駐馬店地區出發,前去徐州解劉峙部隊的困境。12兵團是全副美械裝備的部隊,有士兵12萬人,機動車500多輛,各種火炮、輕重機槍一應俱全。黃維想仗著精良的裝備在雙堆集一帶與解放軍決一死戰,且自認必勝無疑。誰知戰鬥一打響,他的部隊便連連失利,戰局急轉直下,解放軍的包圍圈越縮越緊,政治攻勢也越來越強。在突圍中,第85軍110師師長廖運周率部起義,致使黃維部隊銳氣大減。12月15日,第12兵團全軍覆沒,包括兵團司令黃維在內,所有未戰死的官兵都成了人民解放軍的俘虜。

剛被俘時,黃維非常不服氣,認為兩軍對陣,各為其主,誰勝了誰走運,誰敗了誰活該。因而不僅向收容人員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還拒絕在勸降信上簽字。當時他冷冷地對解放軍幹部說:“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打了敗仗!”當解放軍幹部給他拍照時,他故意掉過頭去,使相照不成。

不久,黃維被押送到河北省西部井陘的解放軍華北軍區政治部軍法處看守所,並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裏。此時的黃維是心灰意冷,萬念俱滅,確信自己必死無疑。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罪惡。早在1932年至1935年間,他曾多次參加對江西紅軍的“圍剿”,在這次淮海戰役中,他又指揮他的12兵團與解放軍進行激烈的對抗,雖然被解放軍全殲,但亦使對方受到嚴重損失。對於這種人,共產黨能輕易地饒他的命嗎?

然而,事情的結果卻大大出乎黃維的意料,解放軍不僅沒有把他殺掉,相反,在生活上還給他以優待。在這個看守所裏,工作人員不論職位高低,都是以小米、玉米和南瓜為主要食糧,每月隻能吃一次麵粉,而黃維每星期可吃到5斤麵粉,幾乎每頓飯都有三菜一湯。如此懸殊的區別,使黃維百思不得其解:共產黨為何這樣對待誓死與他們為敵的戰犯?

黃維對共產黨的寬大教育政策一直持懷疑態度,根本不相信共產黨會寬大自己的敵人,認為“所謂寬大政策不過是欺騙宣傳而已”。因而在思想上有抵觸情緒,在行動上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甚而至於常有越軌之舉。

一天,管理所組織戰犯們學習有關四大家族剝削壓迫勞動人民的書籍,並進行座談,黃維竟反感地說:“按照書上說的,國民黨的銀行都是蔣介石一家的,那麼共產黨的銀行就都是毛澤東一家的了!”

黃維話音剛落,立即遭到全組人員的反對,大夥兒令他寫出書麵檢討。黃維立即坐在桌前寫了起來。有人湊過來想看看他寫了些什麼,哪知看到的卻是這樣兩句詩:“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下可激怒了大家,組長、副組長等人首先向黃維撲了過來,黃維也不甘示弱,起身就與他們對打。由於黃維用力過猛,一個沒留神摔倒在地,把臉都磕破了。值班的管理員聞訊趕來,才平息了這場“惡鬥”。

從1952年開始,黃維先後患了肺結核、淋巴結核、腹膜結核、精囊結核、副睾結核等疾病。這位當年指揮千軍萬馬的國民黨高級將領,如今失去了當年的傲氣,臥倒在病床上。由於急性腹膜結核和腹膜炎所引起的嚴重腹水,使得他的肚皮和雙腿腫得又高又亮。當時他被送進了公安部的職工醫院(即現在的北京複興醫院),並住進了單人病房。為了使他的病得到控製和有效的治療,在國家經濟困難特別是青、鏈黴素隻能夠進口的條件下,公安部的衛生部門不惜一切代價派出專人到香港、澳門為他買藥。

1956年,黃維終於戰勝病魔,獲得了新生。眼前的一切使他的心靈深深地受到了震撼。他輾轉反側,想起了解放前,國民黨是如何對待共產黨和監牢裏的犯人的。他想到自己,若仍在國民黨軍隊裏,生了如此重病又該當如何?能受到像今天這麼好的照顧嗎?我黃維當年殺人如麻,可以說是共產黨的死敵,可共產黨又是如何回報我的呢?黃維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共產黨的心胸是多麼寬廣,他們對國民黨戰犯是多麼的寬大和真誠。這一切與自己所曾效忠過的國民黨的所作所為形成多麼鮮明的對照!如此看來,我還有什麼理由與共產黨繼續過不去呢?漸漸地,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康複後的黃維又回到了功德林戰犯管理所。因他身體不好,被安排半日象征性勞動半日學習。後來,多數戰犯都轉到了距北京40公裏的秦城農場去勞動,黃維和其他幾個有病的戰犯仍留在功德林養病。

1975年3月19日,是黃維一生中最難忘的日子。這一天,中央召開了隆重的宣布對全體戰犯特赦的大會。特赦後,71歲的黃維從撫順回到北京,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黃維代表全體特赦人員宣讀了致毛主席和黨中央的感謝信,並表示要努力為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多做貢獻。

之後,政府馬上安排黃維與妻子兒女團聚,並讓他當上了全國政協文史專員,每月工資200元,還給他安排了新家。1978年3月,根據周恩來總理生前的指示,黃維又被推選為全國政協常委。

1989年3月20日,黃維因心髒病突發,在北京病逝,終年85歲。

蔣家太保、貼身衛士俞濟時

俞濟時是蔣介石的心腹愛將,自1924年考入黃埔軍校開始追隨蔣介石,為蔣鞍前馬後內外奔波,可謂鞠躬盡瘁,當然俞本人在這期間也得到了別人難以企及的地位和權勢。俞濟時曾任第74軍軍長、第19集團軍副總司令、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侍衛長,第36集團軍總司令等要職,是蔣介石眼裏的棟梁之材。

國民黨在大陸失敗後,俞濟時隨蔣去了台灣,1949年8月任國民黨總裁辦公室總務主任,仍兼侍衛長之職,翌年3月任“總統府”第二局局長及戰略顧問。以俞濟時的背景和資曆,按照趨勢他肯定會成為台灣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但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俞濟時於1951年卸侍衛長職,次年辭第二局局長職,1956年以後,俞濟時被排擠出侍從室,隻好去做“總統府”國策顧問的冷板凳。

蔣介石敗退到台灣之後,啟用新人,有意冷落那些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以期重新整頓國民黨。俞濟時辭去侍衛長和局長之職或許與此有關,但這些卻沒有影響到俞濟時在國民黨中的地位。若深究俞濟時失掉權勢的原因,我們還得從1955年發生的一次離奇且極富戲劇性的事件說起。

1955年6月初的某個晚上,俞濟時在家擦拭自己的配槍時,不小心槍支走火,子彈擊傷了他的大腿。這件事已經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一個久經沙場的將領怎麼會如此大意致使槍支走火呢?僅僅就這件事而論,估計蔣介石心裏就要怪他老邁昏庸、難堪大任了。可偏偏第二天的上午,在台灣南部有一場由陸軍指定單位參加的軍事演習,蔣介石準備親自前往現場校閱。按照慣例,隻要是蔣介石要參加的任何重要場合,俞濟時都要事必躬親,親自前往現場督導警衛安全事宜。但俞濟時剛剛受了槍傷,自然不便前往。然而就在俞濟時受傷的那天夜裏,蔣經國手下的政工特務們宣稱他們提前破獲了一個有軍人和外國勢力設計的“叛變”計劃,根據這個計劃,在演習當天演習部隊的炮口都是朝向司令部閱台的,而那時俞濟時又因為槍傷請假,不能出現在閱台上。當時特務們破獲的所謂的“叛變”,也就是當時轟動一時的“孫立人兵變”的一連串案件的開始。

孫立人很快就被拘捕,準備接受審判,做夢也想不到會和孫立人事件扯上關係的俞濟時,自然也難逃厄運。事情就是這麼巧合,這每一件事情看起來都是很有邏輯地、緊密銜接著發生的,不僅俞濟時對此感到一頭霧水,就連蔣經國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俞濟時用了苦肉計,以自傷為“叛變”製造良機。但是俞濟時因槍傷的確不能和往常一樣親臨現場督導,更是險些造成蔣被刺殺的結果,就算他不是孫立人一夥的,也算是玩忽職守了。據蔣介石的貼身侍衛回憶,不僅蔣經國的手下的特工們如此推理,就連蔣經國也向蔣介石說:“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什麼時候不好槍支走火,偏偏您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校閱演習的前夕,發生槍支走火,更不可思議的是居然還打傷了大腿,您看這合情理嗎?是不是要借故不到會場,故意使出的一計苦肉計……”

長期以來,蔣介石對俞濟時的忠心是沒有懷疑的,但是聽到大家都是如此推斷,他心中的天平也開始一點一點地發生著偏離。當時蔣介石正在著力培養蔣經國做接班人,而這次蔣經國能夠運用自己培植的力量破獲孫立人案,讓美國人的陰謀落空,這是天大的功勞,蔣介石心中自然十分高興。於是蔣介石對蔣經國的建議無不應允。在這個大背景下,不論俞濟時做何解釋都是多餘的了,出事的當天,他沒有到現場是事實,況且一個玩了一輩子槍的人竟會在擦槍的時候走火,這是不論怎麼解釋也不會令人信服的。從這次事件之後,俞濟時逐漸被迫離開了侍從室的核心領導地位。不過,蔣介石還是給他安了一個上將軍銜的“國策顧問”,作為對俞濟時戎馬一生、盡忠職守的安慰。

俞濟時在這件事上麵自然有說不清的地方,但蔣經國為什麼要抓住這個機會窮追猛打呢?究其原因,無非是蔣經國為了培植自己的實力而清除阻力。國民黨敗退台灣之後,蔣介石有意扶植太子,而蔣經國此時也做好了接班的心理準備。1951年,蔣經國正在積極籌備政工幹部學校,他需要一批馬上就可以派上用場的人馬,於是他首先想到了俞濟時手下的侍從室年輕侍衛人員。這些侍衛人員經受過專門訓練,沉著冷靜見多識廣。蔣經國想把這些人變成政工幹部學校的第一期學生,這樣不僅有利於幹校的運轉,更能把這股勢力轉為自己所用。蔣經國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個建議,被俞濟時一口回絕了:“蔣總統的安全最重要,如果侍衛人員給你調去幹校當學生受訓,那麼官邸的安全勤務誰能負責?”蔣經國在俞濟時這裏碰了壁,頓時感到像俞濟時這樣從大陸過來的手握重權的人,實在是他前進道路上的巨大阻礙,如果遇到機會,該搬動的就需要搬動一下了。可巧幾年後發生的演習前俞濟時走火自傷的事情,蔣經國自然要借機搬掉俞濟時這塊擋路的大石頭了。

蔣介石要傳位給蔣經國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俞濟時在這大勢麵前卻不能及時轉向,還是一味地隻對蔣介石盡忠。即便老蔣知道俞濟時的一片赤誠,為了給小蔣開辟一條坦途,也就不得不把他打入冷宮了。

流落海外的無能福將劉峙

劉峙,是何應欽、蔣介石忠實可靠的心腹將領,素有北伐中的“福將”、中原大戰中的“常勝將軍”、抗戰中的“長腿將軍”和解放戰爭中的“敗將”之稱。

抗日戰爭時期,蔣介石的心腹將領劉峙被人譏為“長腿將軍”。這個“稱號”是如何得來的呢?原來,盧溝橋事變後,劉峙被任命為第一戰區第二集團軍總司令,率部進駐保定,防守平漢路沿線。不久,日軍沿平漢路大舉進犯,以一部分兵力由固安渡過永定河,進攻第二集團軍右側。劉部在少量敵軍的追擊下,不戰而退,一路南逃。固安、琉璃河、源州相繼失守。逃到保定郊外,劉峙擺出與日寇決戰的陣勢,但兵力配備尚未就緒,即遭敵機和炮火狂轟濫炸,軍需物資和作戰工事盡被炸毀。很快保定又落敵手,劉峙率殘部再次往南狂逃數百公裏。石家莊、邢台、邯鄲、安陽等重地相繼失陷。不得已,劉峙隻好奉命將指揮權交給商震等將領。此次潰退,劉峙名聲大振,“長腿將軍”之名不脛而走。

1948年5月,何應欽擔任國防部長後,任命劉峙為國民黨徐州“剿總”總司令。任命下達後,國民黨內議論紛紛,有人說:“徐州乃南京的北大門,應派一員虎將把守。不派一虎,也應派一狗看門,今派一隻豬,眼看大門會守不住。”解放軍魯南軍區司令員張光中也在臨城貼出傳單說:“國民黨在徐州,來過三個大將,前年來的叫薛嶽,打了敗仗撤掉了。去年來了顧祝同,庸碌又無能,我們把他趕走了。今年來的叫劉峙,也是有名的大笨豬,我們要想生活過得好,就要勇敢上前打進徐州去殺豬!”

果然,淮海戰役開始前,劉峙自恃徐州周圍聚集了大批蔣軍的“王牌”部隊,認為解放軍“吃不掉,啃不動”的。還大言不慚地說:“王耀武手裏丟了濟南,不久一定要在劉峙手裏把濟南收複,使共產黨得不償失,嚐嚐我的厲害。”11月6日,人民解放軍發動聲勢浩大的淮海戰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殲滅黃百韜兵團和黃維兵團,生俘劉峙的“剿總”副總司令杜聿明,斃、俘、降敵55.5萬餘人,取得戰役的輝煌勝利。蔣介石恨劉峙無德無能,貽誤大局,下令撤銷其徐州“剿總”的職務。

北伐時,國民革命軍一師和四師共同攻打武昌城。葉挺指揮獨立團敢死隊,冒著吳佩孚軍隊從城上射下的猛烈槍彈,逼近城牆,樹起四個梯子。但衝上城去的敢死隊員大都中彈犧牲了。後繼者多次猛衝,均無法攻破城防,第二天清晨,攻城副司令陳可玨打電話給葉挺,說據第1軍第2師師長劉峙報告,他們部隊在雞叫前已攻進城了,要葉挺趕快率部入城。於是獨立團向大東門迸發,走近城門時,隻見城上守軍仍是吳佩孚的軍隊,不是劉峙的第2師。葉挺立即跟軍部聯係,了解真相。經幾方對證,麵紅耳赤的劉峙才不得不承認:估計葉挺的獨立團一定會攻進城,為了假冒自己的2師是先攻人城的,搶得頭功,於是捏了個謊說2師在雞叫前已進城。葉挺當時氣憤地說:“劉峙這樣做,不僅有假造軍情之罪,而且有陷害同誌之咎。”

抗日戰爭初期,一次,蔣介石決定在開封召開軍事會議。這下忙壞了身為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的劉峙。他召集幕僚商議如何布置警戒,如何保護蔣介石的安全。有一位聰明的軍師建議發假警報。這樣一來,大家都進入防空洞,便可以徹底做到肅靜回避了。劉峙連稱:“妙!妙!”

蔣介石座機來臨前,空襲警報果然使大街小巷空無一人。然而,昏頭昏腦的劉峙卻忘記通知防空部隊。白崇禧的座機先到,蔣介石的座機尚遠,突然,高射炮劈劈啪啪從四麵打來。白崇禧以為是日寇已經占領開封,急命座機掉頭高飛,同時用密碼與地麵聯絡。這時劉峙才想起尚未通知防空部隊,急忙抓起電話,命令停止射擊。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劉峙在侍衛的推搡下,戰戰兢兢失魂落魄地來到蔣介石麵前。蔣介石看到劉峙那副可憐相氣消了一半,問他:“開炮打我座機是何用意?”

劉峙趕緊申明原委。結果蔣介石隻罵了聲“糊塗”即了事。

劉峙一生不抽煙、不喝酒,也不參加賭博,但他貪財,經常利用太太同所部的軍需處長、會計科長等串通一氣,策劃搞錢。他克扣軍餉,貪汙撥款,收受賄賂,販賣煙土,幾年間積聚起巨額財富。從1928年起,先後在南京、上海、蚌埠、新浦、漢口、長沙、南昌、吉安、九江等處購買了大批房產、地皮和鹽井、鹽田,價值約500萬元(現洋)以上。為掩人耳目,這些產業大多用其太太楊莊麗的名字注冊,有些幹脆用化名注冊。

1942年初的一天,日本飛機以三五架一批輪番不斷飛入重慶上空,進行所謂的“疲勞轟炸”。當時在校場口的石灰市最大的防空洞裏有幾千人。在轟炸間隙裏,大家多次提議解除警報,讓人們出來換換空氣,但一直沒有得到同意,直到群眾迫不得已爭先恐後向洞外跑時,防空司令部才下令解除警報。但為時已晚,前麵的人一出洞就倒下不能動彈,後麵的又壓上來,很快便把兩個洞口堵死。通風口很小,又沒人維持秩序,致使幾千人悶死在洞裏。這就是當時轟動全國的重慶隧道慘案。慘案發生後,防空司令部調擔架營去運屍體,當時有許多人處於假死狀態,若及時搶救,尚能活命,但擔架兵為了搜斂財物,即使遇到沒死的,也把他們卡死了。負責這項工作的衛戍司令部交通處長薑吟冰和交通科長劉吉龍,秉承劉峙的旨意,下令搜查擔架兵的腰包,並將搜來的財物(金銀首飾、手表、紙幣等)用小汽車送往劉峙家,前後運了三次才裝完。

隧道慘案的發生,社會輿論對劉峙進行了強烈譴責,使他一時間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民黨軍委會無奈,隻好組成由吳鐵城、何成潑主持的特別軍事法庭對該案進行審問。開始,通知劉峙坐在下麵聽審,使劉非常難堪。何應欽、錢大鈞等一班高級將領得知後,打電話給吳鐵城:“劉峙是二級上將,請你們不要胡來。”劉峙本人也通過當時的衛戍司令賀國光給吳、何送去大批禮物。吳、何本來就是例行公事,並不想真審劉峙,更不敢得罪劉的後台老板何應欽。收受劉送的大量賄賂後,庭審的事就不再提起,隻是撤掉其防空司令職務,而由賀國光接任了事。

1949 年1 月10 日,杜聿明所部在青龍集、陳官莊全部被殲,杜聿明被活捉,淮海戰役宣告結束。此役,劉峙、杜聿明指揮下的22個軍55萬人全部被殲。蔣介石恨劉峙無德無能,貽誤大局,遂解除其職務。

1949年9月20日,劉峙滿懷酸楚、愁悵的心情離開了大陸,去了香港的九龍。後轉道印尼,最後去了台灣。

1971年7月15日,劉峙病逝於台中,距其80壽誕僅差一個半月的時間。

“狡如狐,猛如虎”的不敗戰將胡璉

國民黨上將胡璉參加過北伐,也參加過軍閥混戰,曾經在石牌要塞上與日寇浴血奮戰,也曾經在淮海戰場上與粟裕“鬥法”,有人評價他有張靈甫的“悍”,但無張靈甫的“驕”;其“忠”不比黃百韜少,其“謀”卻比黃百韜多。他麾下的十八軍,是國民黨的五大王牌部隊,被稱為“吃人部隊”。

胡璉與胡宗南並稱“二胡”,前者號稱“西北王”,後者號稱“金門王”,但在蔣軍中流行這樣的說法:“十個西北王,抵不上一個金門王。”國民黨軍史對胡璉的評價是12個字:“愛才如命,揮金如土,殺人如麻。”

胡璉,原名從祿,又名俊儒,字伯玉,陝西華州人。1907年,胡璉出生於一個貧寒農家。胡父胡景彥在鄉下務農,閑時做雇工,借以養家糊口。胡母王富女,貧農女兒。胡家兄妹3人,胡璉行二。

胡璉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1925年參加關中地區畢業考,名列前茅。1925年9月,胡璉成為黃埔四期的一名學員。謝晉元、張靈甫、唐天際、袁國平、劉誌丹、伍中豪等都是他的同學。

胡璉軍校畢業後直接參加北伐。北伐之後,胡璉所在的部隊被遣散,胡璉無處安身,當聽說他的陝西老鄉兼校友關麟征當了團長,便趕往蚌埠投奔。關麟征任其為連長。後來,關麟征所在的團並入陳誠的第11師,這是胡璉成為陳誠“土木係”的開始。

其後,胡璉參加了新軍閥混戰。在與馮玉祥的部隊交火時,第11師畏縮敗退,關鍵時刻胡璉拔出手槍,威嚇潰兵,他的連隊竟然守住了陣地,陳誠對其刮目相看,提拔他做了營長。陳誠升任第18軍軍長後,想把胡璉調到第14師任營長。胡璉找到陳誠痛哭,表達自己對第11師的的感情。陳誠非常感動,覺得胡璉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人,從此對胡璉更加器重。

胡璉雖沒去成第14師,卻經人介紹與14師曾粵漢團長(後者被國民黨授予少將軍銜)的妹妹曾文瑜相識。1930年左右,胡璉迎娶曾文瑜。曾文瑜頗有交際手段,後又與蔣經國夫人蔣方良打得火熱,或許這也是胡璉後來飛黃騰達的一個原因。

第18軍第11師出了不少名將,胡璉是這個軍的八大金剛之一,這個部隊也成為國民黨的五大王牌之一。

1943年5月,日軍攻陷宜昌。25日,渡過清河逼近石牌要塞。第18軍負責戍守石牌要塞,軍長方天又以第11師胡璉部守備石牌要塞的核心陣地。

日軍在石牌周邊集結了兩個師團、一個旅團,其中有被稱為“鋼鐵猛獸”的也是日軍在中國戰場唯一純野戰部隊的第11軍,一共10萬兵力直麵撲來。胡璉及第11師都做好了殺身成仁的準備。大敵當前,惡戰在即,胡璉當夜修書5封,以與家人作別。在給其父的信中寫道:“父親大人:兒今奉令擔任石牌要塞防守,孤軍奮鬥,前途莫測,然成功成仁之外,並無他途……有子能死國,大人情也足慰……懇大人依時加衣強飯,即所以超拔頑兒靈魂也……”

胡璉在石牌要塞保衛戰中的傑出表現,讓蔣介石對他更加看重。此役後胡璉被授予青天白日勳章,並升任第18軍副軍長。1944年,胡璉奉調到重慶蔣介石侍從室,並很快升任第18軍軍長,成為“土木係”的骨幹和精英。

胡璉一生頑固反共,參加過第三、四、五次“圍剿”。內戰開始後,胡璉多次與解放軍交手,與中共大將粟裕更是宿敵。在中原、華東兩大戰場,他也成為劉伯承二野、陳毅三野等部的勁敵。

據國民黨軍史稱,毛澤東曾經評價胡璉“狡如狐,猛如虎”。確實,胡璉麵相是塌眉毛,嘴角耷拉,下巴尖挑,麵若野狐;在戰場上,胡璉多疑善變,攻戰必先求穩,戰場嗅覺異常靈敏,一有風吹草動就能馬上察覺,然後迅速脫身。許世友打電話給粟裕發牢騷:“胡璉這隻狡猾的狐狸……下次我定叫他碎屍萬段。”雙堆集作戰之後,楊勇曾經說過:“我們寧願俘虜一個胡璉,不願俘虜十個黃維。”在後來精心組織的幾次“獵狐”行動中,胡璉及其整11師都僥幸避免了被全殲的命運。

1972年胡鏈因病被免職回台北療養,任“總統府”戰略顧問,並晉升為一級陸軍上將。他以68歲的高齡,本著“學然後知不足”, 在台大注冊, 進入台大曆史研究所,在台大3年間除了因病住院請假的時間,竟未缺過一次課。臨近畢業,他選定的博士論文題目是《宋太祖的雄略之麵麵觀與今昔觀》,大綱已初步擬好,並準備寫5萬字,卻因心肌梗塞於1977年6月22日猝然去世。

根據其生前所立“予屍化灰,海葬大小金門間,魂依莒光樓”的遺言,胡璉骨灰由台北空運金門,葬於金門水頭灣海麵。

不受重用的虎將關麟征

關麟征,原名誌道,字雨東,陝西人。關麟征幼年在農村私塾受啟蒙教育,9歲轉到鄰村蒼溪小學接受新式教育。

關麟征15歲小學畢業後,來到省城西安,考進省立第三中學。1924年初,關麟征的一位朋友鄧毓玫悄悄告訴他,孫中山先生在廣州開辦一所軍官學校,秘密招生。

1924年4月,關麟征和朋友到達羊城,後乘船去黃埔島,入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為第一期學員,他被編為第三隊,並參加了中國國民黨。

關麟征在黃埔軍校畢業後,即參加黃埔學生軍東征,討伐盤踞東江的軍閥陳炯明。當時學生軍東征隊伍由兩個團組成,他被分配在何應欽任團長的軍校教導第一團二營五連二排任少尉排長,二營營長是劉峙。

1925年2月開始東征,斯時正值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軍校政治部主任周恩來負責學生軍政治思想工作,鼓舞學生軍英勇殺敵。關麟征軍事生涯的第一仗就是進攻淡水。淡水是進入東江地區的一個重鎮,陳炯明派了一個旅的兵力依恃城牆和工事死守,阻止東征軍前進。

2月 15日拂曉,教導一團發起進攻,嘹亮的衝鋒號一響,關麟征率領全排戰士繼敢死隊之後用竹梯爬上城牆,打開城門,不到半小時,二營全部衝入城內。初出茅廬的關麟征,就這樣取得了第一仗的勝利。

1926年國民黨建立憲兵團,杭毅為第一任憲兵團團長,關麟征任憲兵團三營少校營長,隨軍北伐。部隊抵達南昌時,杭毅先赴南京受訓,他代理憲兵團長。1927年他到南京,調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直屬補充第七團團長。

1930年,蔣介石與閻錫山、馮玉祥之間爆發了中原大戰,蔣介石調新建立的兩個教導師進攻中原,關麟征在張治中任師長的第二教導師任1旅1團團長,隨軍開赴中原戰場。

第一仗關團奉命防守河南東部的高辛集,由於關麟征發動官兵堅決阻擊,閻馮軍猛攻一個多月,未能把高辛集攻下。後來關麟征部轉戰到河南杞縣,他以一個團的兵力掩護全師撤退,因為他屬下的一個營失去聯絡,時間延誤,在途中受到比關軍多幾倍的閻馮軍的攻擊,形勢十分危急,斯時大霧迷漫,百步之外視野不清。

關麟征急中生智,利用這個有利條件,不但不向後撤退,反而下令反擊.閻馮軍在大霧中因情況不明,不敢貿然前進,怕中埋伏,下令撤退,這才使他得以從容脫險。因為他在這次退卻中有功,隨即升任該師第2旅旅長。

同年秋天,蔣介石親自坐鎮河南商丘西部的柳河車站指揮戰鬥,關麟征的第2旅奉命在距柳河車站20華裏的鐵路正麵防守。因防守陣地遼闊,關旅兵力不敷應用,上級臨時調撥劉子清營歸他指揮,分擔一部分正麵防守任務。

戰幕一拉開,由於進攻的閻馮軍兵力多,火力猛,劉子清營防守的陣地被突破,劉子清力戰負傷,全營潰退。在這於鈞一發的危急時刻,關麟征身邊無機動兵力可以遞補,若他防守的陣地有失,則危及近在咫尺的蔣介石。這時,他隻好以身邊僅有的警衛排30多人去填補劉子清的防守陣地。時當夏秋之交,他靈機一動,將30名戰士隱匿於青紗帳中,進行分散射擊,閻馮軍因不知虛實,怕中埋伏,不敢大舉衝鋒,隻是用大炮轟擊。

關麟征的“空城計”,阻滯了閻馮軍的前進,保住了蔣介石的安全。直到中午時分,援軍趕到,他才緩過一口氣來。自此他深受蔣介石的賞識和黃埔同學的欽佩。關麟征作戰機智勇敢,擅長指揮的名氣不脛而走,時年26歲。

1931年,石友三部在河北南部反對蔣介石,劉桂棠附之,並在南宮、大名一帶反蔣。這時,關麟征任第4師11旅旅長,奉令進攻盤踞在南宮的劉桂棠的夏子明旅。部隊到達南宮後,關發現雙方兵力相當,且夏子明旅已將城門緊閉,防守森嚴,因而毅然作出決定:隻能智取,不能強攻。他命令將士在離城10裏的村莊宿營,以鬆懈夏軍戒備,並命令一個營在天黑後秘密運動到城垣附近隱匿。

城內夏子明部守軍,見城外一片寂靜,未見進攻,便開城窺探,隱匿在城牆附近的關軍立即搶占城門,乘機衝入,大軍隨後進城。夏子明措手不及,倉皇逃走。關麟征僅用幾個小時就占領了南宮縣城,夏子明旅被殲,關旅隻傷亡30餘人。是役是關麟征前期領兵作戰最得意的一次。

九一八事變後,關麟征經常以“毋忘國恥,收複失地是中國軍人的任務”教導部下官兵。 1932年底,關麟征任師長的25師在徐州成立,關在宣誓就職時就以抗日救國為主題,號召全師將士誓死抗擊日寇,保衛中華民族。

1936年10月,關麟征晉升為陸軍中將,並獲三等寶鼎勳章。1936年冬,關麟征任西北“剿匪”11縱隊司令,奉命率四個師的兵力由洛陽出發,經天水開進甘肅境內堵截紅4方麵軍,與紅4方麵軍激戰於黃河南岸的靖遠。在追擊紅4方麵軍一部時,關部一個旅被紅軍將領陳再道部包圍於車家川,該旅旅長梁凱幾乎被紅軍活捉。

1938年初,關麟征率軍參加了台兒莊戰役,這是他參加抗日鬥爭的第二個著名戰役。是年3月,日軍為了打通津浦鐵路,實行南北會合,瘋狂地進攻魯南,欲先奪取台兒莊而後占領徐州。

戰鬥打響後,3月24日,關麟征52軍向盤踞在津浦鐵路台棗支線的日軍磯穀第十師團的瀨穀旅團發起進攻。由於關麟征臨危不亂,沉著鎮靜,大膽采取各種手段排除險情,使52軍指揮部安然無恙,並乘勝殲滅敵人。最後日軍倉皇逃遁,中國軍隊在台兒莊戰役中獲得輝煌勝利。

關麟征因台兒莊作戰有功,升任第32軍團長。當時,在黃埔軍校畢業生中任軍團長的僅胡宗南和他兩人。在台兒莊戰役中與關麟征較量過的板垣征四郎說:“關麟征一個軍應視普通支那十個軍。”

當時國內軍事評論家對在台兒莊戰役中擔任防守任務的孫連仲和負責進攻的關麟征有“孫鋼頭”和“關鐵拳”的稱譽。這年夏天,蔣介石在武漢珞珈山舉辦的軍官團的一次講演會上說:“中國軍隊如果都像52軍那樣作戰堅強,打敗日本軍隊是不成問題的。”

1945年5月,國民黨召開第六屆代表大會,關麟征去重慶出席這次會議,並被選為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

抗日戰爭後期,蔣介石更加重用陳誠,1944年冬陳誠出任軍政部長,掌握國民黨軍事大權,國民黨非陳係人物不斷受到陳誠的排擠和打擊。抗日戰爭勝利後,1945年10月,國民黨宣布關麟征為東北9省保安司令長官,由於陳誠製造障礙,關未能赴任,改任雲南省警備司令。

1949年1月,蔣介石“隱退”,李宗仁擔任國民黨政府代總統,關麟征才被李宗仁任命為陸軍總司令。關把軍校校長交張耀明擔任,前往任職。這時有人說“關麟征向李宗仁靠攏”,他知事不可為,憂讒畏譏,乃決定避開是非旋渦。是年秋天,他辭去陸軍總司令職務。

1949年,關麟征先把一家老小送至香港,又看到國民黨政治腐敗,分崩離析,日暮途窮,與他有矛盾的陳誠在台灣身居要職,掌握大權,若去台灣,也不可能得到重用,於是毅然作出不去台灣的抉擇。1949年11月,關麟征偕夫人從成都乘飛機離開大陸,飛機抵達香港加油,他告訴同機旅伴說“去探望病中的父親,隨即來台”。於是和夫人走下飛機,此後一直隱居香港。

1980年7月30日,關麟征在香港家中因心髒病猝發,突然昏迷,立即送伊麗莎白醫院搶救,8月1日,關麟征因搶救無效逝世。

第十一章

不得不提的黃埔秘事

“廖仲愷被刺案”始末

1925年8月20日上午,盛夏的廣州籠罩在一片濕熱之中,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突然,中國國民黨中央黨部所在、越秀南路惠州會館前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凝重的空氣被擾動了,隨著人群的尖叫和血腥味的彌漫,廖仲愷倒在血泊中!

廖仲愷,身兼國民黨黨政軍財十多個重要職務。血案發生時,廖仲愷正偕同夫人何香凝驅車赴廣州中央黨部參加會議,當汽車到黨部大門前時,廖仲愷先下車,在門前登至三級石階時,突然跳出兩名暴徒,向他開槍射擊,大門鐵柵內也有暴徒同時開槍,共射20餘發。他身中4彈,俱中要害,當場倒地,不能做聲,在送往醫院的途中與世長辭,享年48歲。

這樁光天化日之下的謀殺案轟動廣州城。20多萬人自發為他送葬,淚灑羊城,史上罕見。但是,這樣重要的政治人物的不正常死亡最後竟然不了了之,淹沒在曆史的塵埃中。